第一章 痛击鞑靼——丛兰(1/2)

丛兰,字廷秀,号丰山,山东布政司登州府宁海州文登县人,明朝中期军国重臣。历任户科给事中、兵科右给事中、通政司通政使、户部左侍郎兼右佥都御史、右都御史、南京工部尚书,谥赠太子少保。

丛兰,其祖名实荣,父名春,据传生于清晨,雷声隆隆,大雨如注,喜得贵子,其父乐不可支,雨稍停便到院外大门上挂剑示喜。此时,恰有文登知县与文登营总兵早起公干,正持剑在门下避雨,见一大清早便有两位地方大员,为一个初生毛孩持剑站岗,两位大人都好生奇异,于是齐随丛春进门观望。见小孩红光满面,生相不凡,两位大人齐夸孩子将来必有出息,当个九品官不成问题,其母一听乐道:“别说九品,就是一品俺也不嫌弃!”谁知丛母不知天高地厚的一句话,却使儿子最终真的成了朝中一品大员。

丛兰,少不贪玩,惟对经书典籍喜爱有加,滨海一带买不到书本,往往手自抄录,夜诵达旦,历经十数年的寒窗苦读后,丛兰学业大成,遂入省城乡试,得中举人。次年又远赴京城参加会试,然时运不济,无缘金榜,京试的失利不仅没能使他受到压抑,反而使他愈加发奋,遂由“都下鬻书,归益加探讨,自天官、三式兵钤、医术、算数之类,靡不究心。”功夫不负有心人,六度寒窗后终以自己的满腹才华荣登进士榜,高中三甲第三十八名,经吏部考核,职授户科给事中。

丛兰,入朝为官后,处处以社稷为重,四处巡察,整肃流弊,尽忠职守,巡察光禄寺时,见有司正在整备皇坛供器,遂上疏弘治皇帝说:“崇尚异教,为先朝遗弊,当亟罢!”宫廷法事遂得遏制。不畏权贵,嫉恶如仇,指斥权奸无所忌,虽屡历艰险,仍一如既往,致使梁芳、刘瑾等内侍巨奸亦无所避,朝中邪恶之徒或废或诛,丛兰由此声名鹤起,朝野颂扬。

太监梁芳、陈喜、汪直、韦兴等后宫宠臣投机钻营,中饱私囊,扰乱朝纲,祸乱宫廷,在朝臣们的弹劾下,众奸虽一度以罪摈斥,但在后宫的袒佑下不久还京,朝臣无可奈何,宫廷一时乌烟瘴气。丛兰忍无可忍,在清宁宫火灾爆发后,即不失时机地“疏陈六事,极论芳等罪,诸人遂废。”与此同时,对朝中邪恶之辈也极尽斥责,疏道:今日之务在“惜畿民,抚边戌,警怠玩,杜贪残。”,“奸贪如侍郎林凤辈之未见罢黜,左道如太常卿崔志端之紊乱,旧章皆宜惩处,以顺上天遏恶之命。”林凤、崔志端等遂被罢黜。

孝宗时期,内臣当道,乱命不断,当时内宫降旨,将无所建树的代理都指挥吴安,提升为都督,对贻误军机的边将姚信予以宽恕,朝臣一时议论纷纷。丛公不肯坐视,即行上疏,力请论处,孝宗照允,二人遭免,朝野称快,“大阅京营”。如此“在谏垣十余年,遇事必言,言必尽中。虽忤旨下狱,志不少挫”,丛兰因政绩卓着升任通政使司右参议,又明年转左参议。

武宗登基后,太监刘瑾迷惑君王,把持朝政,酷施杖刑,残害朝臣,巧立名目,横征暴敛,致使朝野上下胆战心惊,苦不堪言。为了进一步扩充实力,搜刮钱财,作为朝中干吏,丛兰被派往延绥督理军务,从此开始了他卫国戍边的军旅生涯。刘瑾爪牙借核实边功之名,到处罗织罪名,罚没边官钱粮,如此“命不时下”,“久不克完”,“一岁至再三举行”,致使很多边官纷纷“以罚米赔粮系狱”,很多边民纷纷“以催征逋负逼迫逃窜”,“将家由武举进者,分隶各镇类,愁寂不能聊生”,“其谪戌除名没产者,多出锻炼考察之令”,而“侦事之卒,纷纷四出,所过莫不危惧。”

刘瑾的恶行,使大明天下一时危机四伏,终于导致了安化王朱寘鐇叛乱的爆发,见朝政如此荒败,民生如此艰难,丛兰怒不可遏,他一边安抚边官百姓,一边上疏“奏陈十事”,痛责刘瑾弊政。疏中言道:“文武官罚米者,鬻产不能偿,朝臣谪戍,刑官妄引新例,锻炼成狱,没其家赀。校尉遍行边塞,势焰薰灼,人不自保。”力劝武宗“宜速改而不容绥者”。武宗批允,“疏至,诏悉行之。”对于丛兰的责伐,“刘瑾大恶之,矫旨严责。”给事中张瓒、御史汪赐等刘瑾奸党,亦“希旨劾兰”,“欲中以祸”,丛兰眼看就要大祸临头,然而此时边关告急,丛兰作为边关主将不易处置,刘瑾只好暂且搁置。所幸“数月,瑾诛”,丛兰方转危为安,丛兰不畏权奸、勇斥弊政、心怀社稷的胆略气节,赢得了朝野上下的一片赞颂,不久便晋升为通政使。

丛兰的胆略气魄,不仅展现在参朝理政上,而且在整军备战、卫国戍边方面也胆识过人,气魄非凡。丛兰入朝为官后不久,即在清理房山草料场、整顿京城防务中表现出非凡的军机处置才能,朝臣无不为之侧目,弘治皇帝由此加封其为兵科右给事中。丛兰从此得以参知军政,襄理军务,由此开始了他卫国戍边二十余年的军旅生涯。

身为军国重臣、封疆大吏,丛兰全心扑在百姓民生上,全心扑在边防建设上。“值岁旱”,田间干枯,禾苗奄奄,百姓心急如焚,齐向丛兰哭诉求救。丛兰“祷于群望”,清冤理狱,追悼亡灵,斋戒敬天,致使境内“鞫冤系释之”,不日“三边皆雨”,稼禾俱兴,百姓开颜,齐聚督府跪谢,丛公由此威加“三边”。

刘瑾时期,官商勾结,把持盐政,牟取暴利,致使“引利皆归于权右”。“及公来”,整肃军纪,统一政令,统一市贸,严惩不法,从而使臣属“无敢私谒商通,而事乃济。”此后,“诸有补于边储者,皆一一条上行之。”从而使边境市贸井然,物给丰足,百姓乐业,军心大振,边防愈加巩固,胡寇愈加闻风远遁。丛公由此军民爱戴,声望日隆,威震三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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