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消除顾虑（1/2）

夜晚天空上的黑云悄无声息地浮动，一点一点地遮盖住星星那微小的身体。不知怎的，黑云遮盖过的星星一个接着一个地躲了起来，像是到了时间点一样回家了，刹那之间全都已经消失不见。黑夜的脚步声愈走愈远，是太阳出来巡逻的时间了！太阳无声无息地爬上了天空，持续不断地发出耀眼的金光布满大地。渐渐的，世界喧闹起来：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的说话声、汽车的警笛声交织在一起，隔着窗户传进了郑婉云的耳朵里——

“哎——呀！”郑婉云带着些许气愤的表情和无奈的心情睁开了眼睛，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哈欠，眼睛变得有些朦胧，她用左手揉了揉双眼，感觉好多了。他看见有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地上，就认为现在已经是要起来的时候，但当他伸出右手拿起旁边床柜上的手表时，他惊讶地看见手表上所显现出来的数字——7:34！

“怎么这么早啊！我今天休息为什么就醒得怎么早？”郑婉云放开了自己的身体，脊椎向上翘起，伸了个懒腰，又贴在床上，“算了，我先去上个厕所，等会儿回来继续睡觉。”郑婉云起身穿上外衣和拖鞋走向房间的门，她打开门向外面看了看发现自己是起床得最早的，然后又向餐桌走去看见厨房没人就小声嘀咕道：“叔叔阿姨还没有起来吗？他们会不会已经去上班了——算了，我快憋不住了，我要赶快去上厕所！”郑婉云就急冲冲地向最近的厕所跑去。

郑婉云一推开卫生间的门就听见了一阵碰到障碍物的响声，她开始还很疑惑卫生间的门对面是有块石头吗？随后就看见郑天翔正倒在了离门口的不远处，双脚被推开的门移动了位置，双手靠近脚踝，脑袋向左闭着眼睛，像是已经倒在这里很久了，像是已经死了一样。

“啊——”郑婉云被吓得眼睛直伶伶地看着郑天翔那十分安静的表情，并尖叫了一声，她缓慢地蹲下来，忐忑不安地挪动着身子，向郑天翔的鼻孔外伸出右手试探他还有没有呼吸——还好，郑天翔的鼻孔里还有空气流动，说明郑天翔还活着。郑婉云咬着牙，往死里按着郑天翔的脊背，使出自己生平最大的力气来摇动郑天翔的身体，他几乎把郑天翔从头到脚的部位跟着身体的节奏摇晃着，他想看见郑天翔醒来的样子。

郑天翔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左边——只有一片白花花的瓷砖与他对视。他像是还没有睡好一样，肆意地将双手双脚张开，结果他感到自己的左脚是踢到什么东西，那东西从左脚的触感来说，还是圆溜溜的，好像是圆柱的形状——“自己的脚不会是撞到水管了吧，但自己的房间里哪来的水管呢？”郑天翔的眉头一高一低地睁着眼睛，感到十分诧异和不解。当他低下脑袋时看见了郑婉云和卫生间的门才反应过来，自己正趴在卫生间里。但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头脑里最后的记忆只是上床睡觉，后面的他记不住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不会是死神把自己带到卫生间的吧？他这是要干什么？”郑天翔的心里就更加疑惑了。

“你怎么趴在卫生间里呀？是不是上厕所的时候突然晕倒了？”郑婉云看着郑天翔平安无事就放下心来，站起身来对他说道，“你不知道我看见你趴在卫生间还是闭着眼睛的时候，我是有多害怕，我害怕你出事了！”

郑天翔艰难地站了起来，他爬起来的时候感到手都是使不出力气，即使自己站起来了，脑袋里感到有许多苍蝇一样，嗡嗡嗡地响个不停，这样使他无法集中精神，眼前中郑婉云变得模糊起来，脑袋还在不由自主地摇晃着。他先是揉了揉眼睛，又是将精力集中在脑髓，通过脊髓向大脑传送“我要控制”的信号，但都无济于事。最后郑天翔使出了狠招——扇自己的耳光!先是左手扇右脸皮，再是右手扇左脸皮，尽力地夺回大脑的控制权。

郑婉云看着郑天翔的动作，不知道郑天翔在干什么——可能是他现在还是在神志不清的状态吧。特别是在郑天翔发了疯似的扇自己的耳光的时候，郑婉云的表情就变得害怕起来，就认为郑天翔的脑袋可能是被地板撞击过的，把脑子撞傻了，连忙伸出手去握住准备向右脸扇区的左手。

“不要用这种方式让自己清醒，你会将自己变得十分难堪的！”郑婉云大声地对郑天翔苦苦哀求道，“我们可以想想其他办法使你更加轻松地清醒，你不要这样做！”

“我现在已经清醒了。”郑天翔强作镇定地昂起头，然后低下头，又面对郑婉云说道，“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躺在这里——或许是我今天恰好梦游了才走到了卫生间的吧。”郑天翔感到前句话会让郑婉云产生疑虑，就连忙回答自己的问题。

郑天翔看见郑婉云还是一脸疑惑的样子，就连忙转移话题：“爸爸妈妈应该出去上班了吧？我记得他们说过这几天都得上班，而且好像都要加班。”

“他们说过他们要加班吗？”郑婉云记得爸妈没有对自己说过他们都要加班，郑天翔的爸妈如果要加班都会直接告诉自己。

“那天他们知道我们后面一天要去公园，所以就没有打扰我们，所以就没有告诉我们，任凭我们做完作业才去吃晚饭，我们吃完饭后就直接去睡觉了。”郑天翔将紧张尽力压在心里，消除郑婉云心里的顾虑，但语速比平时速度变得更快了，“我也是那次去问他们能不能和我们一起去公园的时候他们才告诉我的。”

“那你为什么当时没有告诉我他们在后面几天会加班？”郑婉云的表情仍然带着疑惑。郑天翔的脑袋高速运转，急切地想要得到一个服人的理由，但郑婉云的疑惑如同重重关卡需要郑天翔去通过。郑天翔目光飘忽不定地移动着，嘴巴似乎想说什么但就是说不出来，而且郑天翔也知道，自己沉默越久，郑婉云心里的顾虑就会越难消除。

“当时的重点不是他们不能和我们一起去公园吗？而且我当时想的是他们加班并不会影响我们出去玩耍，所以我就没有将他们要加班这个信息告诉你。”这是郑天翔用大约十秒的沉默从脑袋里挤出来的最终答案，他觉得这样的答案并不能让人信服，连自己都骗不过。

郑婉云听到这个答案也沉默了，表情从最开始的疑惑渐渐变得平和起来，眼睛一直盯着郑天翔不放，此时的郑天翔害怕极了，他害怕郑婉云是把疑惑藏在了心里，他害怕郑婉云还没有顾虑，自己的那个理由根本就说服不了任何人。他都不敢直视郑婉云的眼睛，他只敢看着郑婉云的额头，让郑婉云觉得自己在和她对视。他感觉郑婉云已经知道了——又感觉郑婉云不知道，这让郑天翔心里感到矛盾，嘴巴张开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觉此时再说什么只会将郑婉云心里的顾虑增大，这岂不是害了自己？

郑天翔家里一片寂静，空气无声地穿梭着家里的每一处地方，车辆的喧闹声肆无忌惮地冲击着家里的每一处没有关紧的窗户，哪怕是偷偷跑进来的微风的脚步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郑天翔和郑婉云沉默了许久。郑天翔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自己不想说话也得说话了——

“嗯——郑婉云，今天爸妈不在家，我们俩能吃什么呢？我不会做菜的。”郑天翔强带笑容地对郑婉云问道，他还是要继续转移郑婉云的注意力，“但是你会不会做菜？”

“虽然我在家里做过菜，但是我不用称之为我会做菜，因为我连几道小菜的佐料都分配不好，不是咸的就是没有味道的。”郑婉云脸上表露出不好意思地笑容，“或者我们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做菜的，或者我们直接点外卖，我有零花钱。”

“点外卖就算了，我觉得点外卖不值得，我们只能将点外卖作为最后的选择，而且我从来都没有点过外卖。我们还是去厨房看看爸爸妈妈有没有给我们弄好了的饭菜，就是把煮好的饭菜放在餐桌上或者冷的放在冰箱里，没有的话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郑婉云点了点头，转过身去将卫生间的门打开，郑天翔就跟着郑婉云就大跨步地先向客厅走去，发现餐桌上满汉全席，重重叠叠的饭菜让他感到不可思议，均被透明的真空罩给盖得严严实实的，真空罩的罩布将餐桌的全身给包住，而且都有餐碗挤压着罩布，看来郑天翔的父母不但起来得很早，而且将他俩一天的用餐量都给解决了。这个场景就证明了郑天翔说的话都是真的，今天郑天翔的父母极有可能要加班。

郑婉云正被眼前的饭菜肉汤感到惊讶的时候，郑天翔毫无征兆地一下子倒在了地上，郑婉云听到了响声也是吓了一跳，连忙向身后转去，又一次看见了郑天翔死气沉沉的样子，只不过这次是正面朝上地躺在地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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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天翔！郑天翔！你又怎么了？”郑婉云再一次蹲下了身子叫喊道。不一会儿，郑天翔就把眼睛睁开了，他的眼神里还带有一丝“我为什么在这里”的茫然感。郑天翔看见了郑婉云正看着自己的时候，他又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喉咙里正想冲出“刚才发生了什么，我刚才怎么了”，但还是被吞了进去，取而代之的是：“你就放心吧，我已经没有事了，刚才我只是没有睡醒而已，你就不要再担心了。”现在控制郑天翔身体的不再是郑天翔了，已经变为了死神。

“那就行了，你可不要再吓我了哈。”郑婉云接连被郑天翔吓了两次后，心里还是惊魂未定，“我的小心脏可经不起你的第三次吓唬啊！”说着还露出了笑容，郑天翔也被感染了，面对着郑婉云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