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传——蔡氏身世（4）（2/2）

她回忆起她碰到那个大胖子的那一天，自己身处困境之中，正当绝望之际，是他像一道光一样出现，给了她温暖与安全。

那一刻，她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但随着时间推移，她开始害怕这份美好是否太过虚幻。“我经历过太多失去，每一次都以为找到了避风港，结果却总是以失望告终。”蔡心绣默默地想，“如果这次也不例外呢？”

随着两人关系日渐亲密，蔡心绣发现自己越来越依赖于吴耀华的存在。每当看到他那充满关心的眼神时，心中总会涌起一股暖流，让她暂时忘却了过去的伤痛。“他是如此真诚地对待我，甚至愿意为我付出一切。”然而，正是这种无私让蔡心绣更加担忧起来。“万一有一天他也离开了怎么办？我还能否再次站起来面对生活中的风雨？”

尽管表面上看起来坚强独立，但蔡心绣内心其实非常脆弱。她渴望有人能够真正理解并接受全部的自己——包括那些不愿提及的过去。“我不希望成为他的负担，也不想让他因为我而感到困扰。”这样的念头时常在脑海中浮现，使得她在面对吴耀华时总显得格外小心翼翼。“或许，保持一定距离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然而，每当想到可能要与吴耀华分开，蔡心绣的心就如同被刀割一般疼痛不已。“我真的可以忍受再次孤独吗？”她问自己。答案是否定的。因为在这段感情里，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和安心。“也许，勇敢一点去尝试才是正确的决定。”

最终，在经历了无数次内心的挣扎后，蔡心绣做出了决定：不再逃避自己的感情，而是勇敢地向吴耀华敞开心扉。“即使未来充满不确定性，至少现在这一刻我要珍惜彼此之间的联系。”她轻声对自己说，“谢谢他给了我重新相信爱的勇气。”

“蔡心绣回来了啊！”这熟悉而又温暖的声音将蔡心绣从沉思中唤醒。她被吓了一跳，猛然抬头，看到的是她现在最亲爱的人——那位年过四十的中年妇女在门口向她招手。

自从蔡心绣离开父亲的坟墓后，这位老夫人就把她收留在自己家中，视如己出。虽然妇女已有一个女儿，但因女儿常年在外，妇女将蔡心绣当作自己的亲女儿照顾；而蔡心绣也十分懂得感恩，几乎包揽了家中的所有家务活。两人虽非血缘至亲，却胜似母女，这份情谊让村里的人羡慕不已。

妇女曾是第一个鼓励蔡心绣外出工作的人，她坚信蔡心绣的勤劳和能力，能在外面立足。当得知蔡心绣找到了工作时，妇女的喜悦溢于言表。每当蔡心绣提起工作，妇女总是满脸的欣慰和骄傲。尽管担心蔡心绣在外可能遭受欺负，但妇女不能常陪在她身边，自己还有工作，只能每当蔡心绣上班或即将下班之际，自己都会亲自送她到村口，并在那里等待着她的归来。因此只有亲眼看到蔡心绣平安归家，妇女才能安心。

“妈，你不用这么晚还出来等我，我知道怎么照顾自己。”蔡心绣边说边快步跑向妇女，与她紧紧拥抱。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你老是担心，我都不放心离开你。”

“傻孩子，我每天都得看到你安全回来，我才能安心睡觉。”蔡妈妈抱着蔡心绣，感受到她的温度和情感，“这村子的人都是你的靠山，谁敢欺负你，我们不会放过他们的。”蔡妈妈紧紧拥抱着蔡心绣，后者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滑落。

“来吧，我们回家。”蔡心绣点了点头，牵起蔡妈妈的手一同走回了家。

回到家中，蔡心绣与蔡妈妈面对面坐在木凳上。蔡妈妈察觉到了蔡心绣今日的不同寻常，关切地问道：“今天一切顺利吗？”其实，蔡妈妈在见到蔡心绣那一刻就已经发现了她的情绪变化。

蔡心绣有些迟疑，她的心中充满了混杂的情绪，最终她开口，声音略显颤抖：“嗯，今天客人们对我的厨艺赞不绝口，我觉得非常开心。”

“他们觉得你的厨艺有很大的进步是吧。”

“差不多，是的。”

“那你每天肯定比客人早到很多吧？”

“当然，得早点准备，否则会被扣工资呢。”蔡妈妈笑着继续问：“那他们是如何分辨哪些是你做的菜肴呢？”

这个问题令蔡心绣一时语塞。她惊讶于蔡妈妈的敏锐，心中既有几分骄傲也有几分尴尬。“我——我遇到了一个人，一个真心喜欢我、愿意保护我的人。”蔡心绣略带羞涩地开口，希望得到蔡妈妈的认可和建议。

他是什么样的人呢？特别是对你怎么样？”蔡妈妈立即表现出极大的兴趣，急切地询问道。

“他很高，长相不错，更重要的是他对人特别温柔体贴，虽然——”

“虽然什么？”蔡妈妈敏感地捕捉到了蔡心绣话语中的犹豫。

“虽然他有点内向害羞，追了我很长时间我才答应。”蔡心绣想表达的是尽管对方知道了她的一些秘密，但她依然信任他，不过为了不让蔡妈妈担心，她选择了更委婉的说法。

蔡妈妈听后，深深地叹了口气，眼中带着慈爱：“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想——我想尝试和他在一起一会儿......”蔡心绣低声说道，眼神坚定而认真。

“那你今天回来是为了什么呢？为什么不直接去他的家里？”

蔡心绣坦诚了自己的想法：“我不想离开您，我希望还能留在这里。我不想去那边，害怕从此再也见不到您。”话音刚落，泪水再次涌出，她扑进了蔡妈妈的怀里。

蔡妈妈也流下了眼泪，轻抚着蔡心绣的头安慰道：“你是来跟我告别的吗？”

蔡心绣点头确认。“亲爱的，你知道吗？你一直是我最棒的女儿。自从来到这儿，你就表现得如此懂事乖巧，不仅我这样认为，邻居们也都夸奖你。去了那边之后，我也不会担心你会受到欺负，因为你总是那么善良听话。今晚好好休息吧，明天一早去追求你的幸福。记得，无论如何，这里永远是你的家——我的好孩子，别哭了。”

在妈妈的安抚下，蔡心绣终于平静下来，擦干眼泪回到了房间。夜色渐深，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期待与此地的不舍。

吴耀华轻轻推开了家门，一股温柔的晚风随之而入，仿佛连空气都带着甜丝丝的味道。他的心中满是难以抑制的喜悦，就像是夏日里最灿烂的阳光，温暖而明媚。他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生怕惊扰了这份刚刚萌芽的美好。

穿过客厅时，每一步都踏得轻柔而谨慎，就像在一片柔软的云朵上行走，空气中弥漫着幸福的气息。

房间内静谧无声，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夜风声打破了宁静。吴耀华没有立刻开灯，而是让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留下斑驳陆离的光影。这样的夜晚，最适合用来回味今天发生的一切美好。

吴耀华一踏入卧室，心中的激动无法抑制，他几乎是飞进去的，一头扑在床上。他在床上翻滚，如同一个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玩具，忍不住展现出全部的兴奋：“终于，蔡心绣也是我的了！但这不仅仅是拥有，更多的是要责任和给予。”

他的思绪飞转，从喜悦逐渐过渡到深思，他记得很清楚，蔡心绣曾经因为过去的经历而对感情持保留态度。吴耀华知道蔡心绣曾受过伤害，这使她对他的接近充满了戒备。她的同意，是他长期努力的结果，但他清楚，她的心里仍存有防备。为了赢得蔡心绣的信任，吴耀华付出了极大的耐心和努力，从不轻易放弃任何一次能够接近她心灵的机会，考虑如何用实际行动来呵护和保护蔡心绣，让她感受到真正的安全和温暖。这使得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他要用自己的诚意和行动，慢慢赢得她的完全信任。

他在床上静静地躺下，望着天花板，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规划。吴耀华知道，这一切才刚刚开始，真正的挑战和任务是如何通过日常的点滴展现自己的真心，让蔡心绣真正感受到被爱和被尊重。夜深了，吴耀华结束了一天的沉思和规划，进行了简单的洗漱后，安心地躺在床上，慢慢进入了梦乡，梦中充满了对美好未来的期待。

第二天，天色渐亮，吴耀华怀着满心欢喜从家中快步奔向店铺。今天对他而言非比寻常——蔡心绣将与他一同回家，这份长久以来的愿望终于即将成真。

另一边，蔡心绣的家中还笼罩在未完全退去的夜色中，蔡妈妈早早起床，没有叫醒蔡心绣就默默地出了门，家里只剩下蔡心绣还在沉睡。

当第一缕曙光照进房间时，蔡心绣缓缓醒来。她习惯性地走到妈妈的房间去道早安，却发现妈妈房门半掩着一丝缝隙。心中顿生不安：难道发生了什么？蔡心绣急促地推开了母亲的房门，屋内空无一人。那一刻，恐惧如同寒流般迅速占据了她的全身，脑海里充满了各种最坏的设想。如果失去了妈妈……这些念头让蔡心绣几乎无法呼吸，她的心脏仿佛被紧紧攥住。

带着忐忑的心情，蔡心绣冲出了家门，却意外发现门外聚集了许多熟悉的面孔——是村里的乡亲们。在人群中，她看到了一只熟悉的、正在向她招手的手——那是妈妈的手。顿时，所有的担忧都烟消云散了。泪水不自觉地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落在地上。这一刻，既有对母亲平安无恙的感激，也有对村民们深情厚谊的感动。蔡心绣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大家！谢谢。”

“各位亲友、乡亲们，今天我的女儿就要离开这里去工作了。”蔡妈妈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依然坚强，“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我真的非常舍不得她。”

听着母亲的话，蔡心绣心中五味杂陈。她回想起这些年来，无论风雨无阻，李大姐总是默默地站在背后支持着自己。每当遇到困难时，是那双温暖的手给了她勇气；而今，正是这双手将要松开，让她独自飞翔。一股强烈的不舍涌上心头，泪水不禁湿润了眼眶。但她知道，为了不让母亲太过担心，必须展现出坚强的一面。于是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嘴角轻轻上扬，给予最真挚的笑容。

村民们纷纷上前安慰蔡妈妈，其中一位老村长拍着她的肩膀说：“李大姐，别太难过了。小绣是个好孩子，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咱们村子虽小，但是人情味儿浓，无论走到哪里，她都会记得这里的。”

蔡心绣听后心里暖洋洋的，仿佛有一股力量从脚底升起，直达心底。她感激地看着每一位熟悉的面孔，那些鼓励的话语就像是一颗颗种子，在她心中生根发芽。她想记住这里的每一个人的模样，她希望自己还能回到这个地方，回到这个熟悉的家。

另一位邻居大婶也附和道：“是啊，李姐，你把小绣养得这么好，现在该让她展翅高飞了。放心吧，这孩子知道感恩，以后肯定会常回来看看你们的。”

这句话触动了蔡心绣柔软的心弦。她暗自发誓，无论未来如何，都不会忘记自己的根，更不会忘记这片养育她成长的土地以及这里善良的人们。此刻，她突然意识到，真正珍贵的东西往往就在身边，需要用心去珍惜。

随着太阳逐渐升高，光线变得更加明亮，给整个场景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当蔡妈妈提到自从收养以来所经历的一切时，蔡心绣忍不住泪如雨下。但她很快意识到，不能让悲伤占据主导地位。于是迅速调整状态，用坚定的眼神望向远方，那里充满了无限可能。她想告诉所有人，尤其是亲爱的妈妈：请相信我，我会好好生活，也会尽快回来探望大家。

正当蔡心绣准备启程时，一个小孩跑上来递给她一朵刚摘的小花：“姐姐，这是我送给你的，希望它能带给你好运。”

接过这朵象征着纯洁友谊与美好祝愿的花朵，蔡心绣感到无比珍贵。她低头闻了闻花香，随后抬头对小朋友露出灿烂的笑容，并轻声道谢。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的样子——天真烂漫、对未来充满憧憬。这份纯真提醒着她永远保持初心，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最后，在众人的祝福声中，蔡妈妈用左手衣袖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右手让大家安静下来，示意为蔡心绣让出一条通往新生活的道路。母女俩紧紧拥抱在一起，彼此传递着无声的力量与爱意。分离之际，蔡心绣耳边响起了母亲温柔的话语：“快走吧，不要回头。记住，无论何时何地，这儿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在最后的告别中，蔡心绣与蔡妈妈紧紧拥抱，无言的眼泪再次沾湿了两人的衣衫。分别的瞬间，蔡心绣深知这是一个新的开始，同时也是和过去的一种告别。

她向村民们深深鞠了一躬，然后缓缓走向通往外界的小路。她回头望了望妈妈和所有为她送行的人们，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对过去的珍惜。

早晨的阳光还未完全驱散晨雾，吴耀华和蔡心绣约定在餐馆前相见。吴耀华满怀期待地迎接蔡心绣：“早安，蔡心绣！”他的声音充满了欢快。然而，蔡心绣的反应与往常大不相同，她似乎心事重重，目光呆滞，机械地回应了一声“早上好”，声音里没有一丝往日的温度，随即步履匆匆地走进了餐馆。

这种反常的举止让吴耀华感到困惑和担忧，他不禁暗想：“蔡心绣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她后悔和我在一起了吗？”这个念头让他感到一阵焦虑，他决定必须找个机会和蔡心绣好好谈谈，弄清楚她的真实想法。

当他跟随蔡心绣进入餐馆时，意外地发现今天的客人异常多，以至于座位在中午前就已经被占满了。这种情况在餐馆中很少见，导致一些客人不得不在外面等候。吴耀华为此感到抱歉，急忙指示店员外出购买额外的座椅，希望能稍微缓解这种拥挤。

在忙碌中，吴耀华时不时地观察蔡心绣的情绪和表现。尽管蔡心绣在工作中依旧保持着高效率，但她的神情明显不如往日。通常笑容满面的脸上今天却挂着阴霾，眉头紧锁，仿佛背负着沉重的心事。

她偶尔地遥望空间，眼神中带着淡淡的忧郁，这让吴耀华更加确信她内心正经历着某种煎熬。

终于到了餐馆关门的时候，小二和厨师们都已向吴耀华道过别，餐馆内只剩下他和蔡心绣两人。蔡心绣的声音低沉而疏离地打破了寂静：“走吧，回家。”她的目光虽然未曾与吴耀华相交，但她的侧影显得格外凝重。

吴耀华注意到她那略显疲惫且心事重重的样子，便温柔地问道：“蔡心绣，我一整天都在留意你。我知道自己可能给你带来了不少困扰，但我从未对你发过脾气。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蔡心绣闻言，眼眶微微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不愿意离开原来的地方。自从父亲去世后，是养母把我抚养长大。现在她身体越来越差了，我不知道如果我不在她身边，她还能支撑多久。”

吴耀华第一次听说蔡心绣还有个养母，这让他对蔡心绣的过去有了更深的理解。

蔡心绣继续解释道：“我的养母今年四十六岁，尽管她只照顾我不到一年，但她真的将我当作亲生女儿。我能感受到她对我的依赖，她已经把我视为她生命中的寄托。”

吴耀华感动于蔡心绣的真诚和养母的善良，他点头表示理解并支持蔡心绣的决定：“如果她对你如此重要，你应该回去。那里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你的养母需要你。”

蔡心绣满怀感激地向吴耀华鞠了一个躬：“谢谢你的理解。”她高兴地点点头，与吴耀华道别后离开了餐馆。

吴耀华回到家后，心神不宁地坐在餐桌前。他深思熟虑，寻求一个双赢的解决方案，让自己和蔡心绣可以在一起，同时也能让蔡心绣与她的养母共处。他考虑了搬家去和蔡心绣及她养母一起住，但这个想法让他感觉不太合适——毕竟，他也需要一定的个人空间。正当他沉浸在思索中时，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闪现在他的脑海中。带着这个想法，吴耀华终于释然地进入了梦乡，期待着将这个计划付诸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