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2：44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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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卿卿见状，脸色顿时也拉了下来。

王家来的人，是王子乔，是这一辈的长房嫡子，不过王氏一族如今早就大不如前了。先帝一朝，王家就开始走了下坡路，王子乔的父亲更为外放做官，官位也不大，如果不是早年王家也算大家族，多少有些底蕴在，只怕是会更加的破落。

王子乔算起来，也是秦卿卿的表哥。

不过这王子乔虽然是来奔丧的，可是根本就没有一个奔丧的模样。

好像是出门游玩的，这让秦卿卿如何能忍，恨不得立时就要发作起来。

尤其是这秦老夫人的死因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了，王子乔也不可能不知道，只是这王子乔却对秦卓峰和昭阳长公主恭恭敬敬，一脸舔狗的样子。

更是把秦卿卿给气的要抽死她。

只是叶浅懿却拉住了秦卿卿。

明天就是出殡的日子，来往宾客不少，王家人离开盛京多年了，说起来，也不过是来走走过场罢了。

他们对秦老夫人能有多少感情啊，秦卿卿这的确是强求了。

而感情这回事儿根本就强求不来。

秦卿卿又何必去勉强人家呢。

若是在这灵堂上吵起来，也只是让人看笑话罢了。

“卿姐姐，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叶浅懿借机把秦卿卿拉出去说道。

秦卿卿冷冷的说道：“王家怎么会让这样的人来奔丧！”

叶浅懿安慰着说道：“卿姐姐，你有何必如此较真呢，王家早就离开盛京了，王子乔只怕连老夫人的面儿都没见过，如何会对老夫人有感情呢，这不过是循例来一趟罢了，他进京八成是为了攀关系的吧，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叶浅懿倒是看的非常清晰明白，一语就道出了关键所在。

秦卿卿面色阴沉，怪不得，原来竟然是这样的。

果然是利字当头啊。

秦卿卿是为了秦老夫人十分不值得，自己的家人竟然丝毫不把她的生死放在心上。

“卿姐姐，你不必耿耿于怀，明天就是老夫人出殡的日子，让她一路走好吧。”叶浅懿劝道。

秦卿卿重重的点头，现在没什么事情比秦老夫人的丧事更重要了，她更加不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而耽误丧葬事宜。

所以秦卿卿根本就不搭理王子乔。

只是却没想到晚上守灵的时候，王子乔却主动要留下和秦卿卿一起守灵。

这几日晚上都是秦卿卿一个人守灵的，因为秦卿卿根本就不愿意让昭阳长公主或者是秦姚姚留下守灵，她们对秦老夫人根本就没有什么恭敬的心思，留下也不是真心的。

倒是叶浅懿和陈嫣，实在是没法看着秦卿卿一个人守灵，所以主动分担了两晚，叶昭也分担了一晚。

今晚是最后一晚了，明天就要出殡了，秦卿卿自然是要自己留下的。

可王子乔也说要一并留下。

秦卿卿本来是有些嫌弃的，可是见王子乔说的十分坚定，也就答应了。

叶浅懿看着王子乔这积极的样子，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这王子乔白日里到的时候，没见这么及笄啊，白日里守灵也是敷衍的样子，在灵堂上偷偷吃东西，这些叶浅懿都看到了。

这样的人，会坚持晚上守灵吗？

叶浅懿觉得王子乔应该有别的目的，所以叶浅懿也说要留下。

秦卿卿却拒绝道：“懿儿，昨儿就是你替了我，今天你好好休息吧。”

叶浅懿也是有些疲累了，可心里仍旧不太放心，就告诉叶昭，随时注意动向，她看着王子乔不像是什么好人。

叶昭答应了。

到了夜间，除了下人，灵堂里就只剩下王子乔和秦卿卿了。

秦卿卿自然是专心致志的守灵，陪着秦老夫人，这是最后一晚了，明天秦老夫人就下葬了，这就意味着她再也见不到祖母了。

想到这些秦卿卿心里就觉得十分心酸。

心中也就更恨秦卓峰和昭阳长公主，如果不是这两个人，祖母还能在刘一些日子的。

“表妹，别难过了。”王子乔突然开口劝道。

秦卿卿对王子乔没什么好印象，白日里的事情，她也看到了，自然是不肯搭理王子乔的。

“表妹，我知道姑祖母去了，你心里难过，可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啊。”王子乔劝道。

“祖母过世了，你就不难过吗？”秦卿卿质问道。

王子乔哑然失笑：“表妹，有些话，我也该对你说道明处，我连姑祖母的面儿都没见过，要说伤心，我真的没有多少，这也是实情。”

王子乔说的话，真的也挺实在的，他倒是也很直爽，没有藏着掖着。

王子乔的父亲早就外放做官了，他才几岁大，即便是见过秦老夫人，也是两三岁之前的事情了，他不过是个奶娃娃，哪里还记得，这些年，他都没回盛京，对秦老夫人，当真是连印象都没有。

“你都是实诚。”秦卿卿听了这话，脸色倒是缓和了一些，这人还不算虚伪，知道说实话。

“表妹，只是你不要太伤心了，我听父亲说过，姑祖母最疼爱的就是你了，你若是伤心不已，她在天之灵也难以安息！”王子乔劝道。

这话听起来倒是还像一句人话。

“多谢了。”毕竟是祖母的亲人，秦卿卿的语气也缓和了一些。

其实她真的不能要求王子乔跟她一样，对秦老夫人的死这么难过。

毕竟王子乔说的对，他不知道钱老夫人长什么样子，哪里就能伤心呢？

“可是，祖母的死，你总归也知道为什么吧，为何还能对秦卓峰这个禽兽笑脸相迎呢！”秦卿卿还是忍不住问道。

现如今，秦卿卿对秦卓峰的愤恨已经到了毫不掩饰的地步了，即便是当着下人的面儿，也是直呼其名，并且直接骂秦卓峰是禽兽。

王子乔闻言是有些惊讶的，没想到秦卿卿会说这样的话。

这话也太过火了吧。

这随国公不管怎么说，都是她的亲生父亲吧，怎么可以对自己的亲生父亲如此无礼呢。

当然，就随国公这样的座位，王子乔也觉得是该骂的。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王家如今也没落了，这秦卓峰到底是随国公啊，他还能对秦卓峰如何？

不也得毕恭毕敬的吗？

“表妹，你累了吧，让丫鬟们在这儿守着，你进去歇一歇吧。”王子乔对着秦卿卿使眼色，很明显，就是有话要对秦卿卿说。

秦卿卿因为刚才王子乔的直言坦白，秦卿卿对王子乔的印象也好一些了。

看到王子乔这么明显的暗示，所以也就随了王子乔，到了内堂去休息一会儿。

内堂只有他们二人。

王子乔才开门见山的劝道：“表妹，我心里明白，你对随国公十分不满，可是即便是有再多的不满，你也不能宣之于口啊，他毕竟是你的父亲，你这样，盛京里的人会如何看你呢，自然是会败坏你的名声的。”

王子乔这话虽然直接，倒也说的在理。

秦卿卿知道王子乔是为了她好，：“我明白，可我真的无法容忍他，我甚至连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我为何会有这样的父亲。”秦卿卿狠狠的说道。

王子乔对随国公府的事情，也是略有耳闻的。

虽然王家离开了盛京，可不等于同随国公府断了联系的。

所以王子乔对于国公府的事情，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表妹，事情已经如此了，你也不必太伤心了，往后你还要在国公府生活的，不能同随国公闹得关系太僵了，不过倒也还好，因为盛京里人人都知道昭阳长公主和随国公气死了姑祖母，陛下下旨申斥了，他们也不敢针对你的，可你一个人要面对他们，到底也是委屈你了。”王子乔叹着气说道。

秦卿卿没想到王子乔竟然对随国公府的形势看的如此清楚明白，说的话倒也妥帖，和白日里，完全不是一个人。

“表哥。”秦卿卿总觉得王子乔白日里那个做派是有些缘故的，所以下意识的问道：“你白天去巴结秦卓峰和昭阳长公主是不是有什么缘故？”

王子乔憨厚的笑了笑，其实王子乔是个十分英俊的人，只是今日一见面给秦卿卿的印象太差了，所以也就直接忽略了王子乔的容貌了。

如今仔细看来，王子乔竟然生的十分好看。

他不到二十的年纪，也是风度翩翩的俏郎君了。

“表妹看出来了，其实盛京来的人，除了国公府报信儿的人，还来了个内监，同父亲谈了一番，然后父亲就再三告诫我，进京之后，不许对秦国公和昭阳长公主胡说八道，也不许有任何的不敬之处，相反也十分恭敬才对，我也是没办法，父命难为。”王子乔如实答道。

他其实能感受的到秦卿卿对他的蔑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心底深处，就是不愿意让秦卿卿误会他。

他今晚留下来，就是想着能跟秦卿卿解释一下。

“原来如此，看来是宫里的人想要维护秦卓峰和昭阳长公主了，这也怪不得你了，是我最开始误会你了，远离你竟也是个直爽的人，并不是我所想的那样，贪恋权势之人。”

“表妹过奖了，我对名利本来也没有太多的要求，只是父亲到底是有官位在身，而且王家人口众多，总不能不顾及吧，我也明白父亲的苦衷，所以也没有违逆父亲。”王子乔解释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