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深谈（1/2）

初唐武德九年八月末初秋（626年）大唐初期与突厥人渭水结盟前夜

--------太极殿中------

“知道自己这次没人商量，竟然想到来找我？”李渊深坐在案旁，手中碧翠的佛珠又推拨了一颗记数珠，念佛已经千遍计。

世民面向大殿外深青的长空，镇静地说道：“父亲，现在移驾扬州，未为不可。”

李渊淡淡冷笑：“陛下要住这个太极殿，明说！”

世民蓦然转身说道：“父亲！”李渊的一句话直接点燃了世民，在李渊安静的眼里，世民仿佛自己不是天子，还是那个有些轻浮好斗的秦王，不，现在天子是自己，不是父亲了。不要一瞬间让父亲看轻了自己。

李渊淡扯着嘴角，侧脸说道：“天子的父亲是老天爷，我又算什么一回事呢？”

世民立刻走近了一步，说道：“您带兵马，护您周全，平安抵达扬州，如果再晚走半天，不敢想象，父亲！不能迟疑了！”

李渊不住点头说道：“陛下，您真能当机立断！既然你称呼我为父亲，那我还算是皇室中人，我半夜仓皇南逃，满京城立刻传出，满朝文武、京城百姓又会怎么看。难道大唐皇室、李世民的父亲李渊垂垂如丧家之犬？难道是九天神兵或者是黄泉阎罗杀到长安城了吗？还有什么能让我们的李世民陛下如此不安呢？”

世民见李渊冷言讥讽，徐徐蹲在李渊面前，说道：“父亲以南巡为名，不是仓皇，更不是丧家犬！我现在孤立无援，又不能全天下勤王，我不能在此刻让您再待在长安城，我心中不安。”

李渊扯着嘴角说道：“如果现在是建成活着做了皇帝，惶惶如丧家之犬，还要面对突厥围城的话，我看李世民陛下会第一个起来勤王的吧。”

世民见李渊话中有话，不由凭着自己的热血和性子站直了身子，身子几乎在微微颤抖起来，拳头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然后颤抖着说道：“如果大哥现在活着，他去了洛阳，那他也会勤王！如您所愿，说不定和突厥合围长安城，倒也不失好计策，我李世民早死晚死，不是还是一样死在他手上！”

李渊抬眼说道：“你的眼里，你的所有亲兄弟都是卑鄙小人，宵小之辈？你的父亲处处威逼于你？利用你了？”李渊右手用力地拍住黄丹团枕，五指紧紧掐住团枕一角，显然已经顿怒。

世民沉住气说道：“父亲，大哥在长安做了皇帝，如果现在他站在这里恳请您去扬州，您去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