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山的另一边（2/2）

他咬牙坚持着直到累的全身都开始暴汗，能感受到身体内的能量全部倾泻出去，这才盘膝坐下呼吸吐纳灵石中蕴含的充足灵气。

师徒俩各忙各的，院落里的熔炼坊在吐出团团白雾不断锻造出铁锭；水车转动着带动磨石慢条斯理工作；农田里的作物按照自己的节奏慢慢生长，春暖花开惠风和畅的小院里满满的生机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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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水云泊岁月静好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猫儿岭另一侧的河畔村。

这还没到晌午，大家伙儿的肚子就饿得咕咕直叫了。

不管男女老少一眼望去全都无精打采一脸菜色，拖着没有力气的身体在农田里干活儿。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终于有少年郎忍不住抱怨道：“说得好听，什么只管干活儿到时间就有现成饭吃，结果就天天让咱们吃水煮野菜！”

他赌气把手里的锄头扔在地上，“我饿得受不了，这活儿谁爱干谁干去吧！”

自从村长把所有物资都抄走，吃饭干活儿统一听指挥以后，他们就再也没吃到过真正的粮食。以前自家做饭至少还能吃杂粮野菜馍，虽说粮少菜多至少能填饱肚子顶顶饿；喝的汤水哪怕有几粒米都能数清，最起码也有那么点粟米滋味。

可现在呢？

现挖的野菜带着根用水煮一煮，分到碗里大半是黑水、少半是煮的烂乎乎的野菜。即便是两碗下肚也不顶饿，撒泡尿都是野菜土腥气，饿的前胸贴后背晚上都睡不着。

“不干活儿，你想当流民吗？”少年郎的父亲一脚踹过来，由于肚里没存货走路都轻飘飘的，踹一脚自然也没什么力气，“快起来干活儿，咱们马上就能集齐物资进行祭祀，等女娲娘娘给咱们神光庇护就不用愁啦。”

少年没动弹，有气无力道：“就算是当流民，最起码也能吃野菜吃到饱。咱们天天干活儿，连野菜都吃不到几棵，凭什么三大姓什么都不用干就能坐在家里吃香喝辣？”

“呸！要怪就怪你没投个好胎，你要是投胎到三大姓家里也能吃香喝辣。要是运气更好点投生到镇上大户人家，每天都能吃白面馍！谁让你不会托生，非得生到穷家里来。”

抬头看看不远处村落里，何家儿孙正吃饱喝足了在玩游戏嘻嘻哈哈开心得不得了，自己却饿得头晕眼花累的全身散架。

巨大的落差摆在眼前，少年越想越绝望瘫倒在地上喃喃道：“这么穷的日子，你们自己过得都艰难，为什么还要娶妻生孩子？为什么还要让我过这么艰难的苦日子！”

他的父亲连头也没抬接着干活儿，咕哝道：“不娶妻生子怎么传宗接代？不传宗接代老子不就绝后了？你娘生了你们十二个就死了，十二个孩子总共活下来三个，你够幸运的了。活在河畔村最起码还有女娲娘娘保佑，要是生在流民家里，你怕是早就被妖怪吞进肚子里变成屎喽！”

“你自己给三大姓当奴隶不算，还要让子孙后代给他们当奴隶，还为奴隶身份感到庆幸？”少年一脸麻木，“要我说，万明川说得对！咱们就该站起来跟三大姓抗争到底，看看到底是咱们人多势众，还是他们靠着什么女娲娘娘更厉害！”

此言一出，原本正在埋头干活儿的村民们都抬起头一脸麻木冷漠看着他。

“狗剩，你儿子敢说这话还不管教？连累了大伙儿被赶出村子变成流民，我第一个不饶你！”

“村长可早就发话了，一个组里所有人同吃同住同做工，干活儿不够要一同挨饿；敢有怨言就一同受罚。你们不想活，可别拖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