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元老院（1/2）

“……缺乏粮食，军队和人口？”

珠穆朗玛峰最高的白塔里，列位圣徒与最虔诚的奉献者召开会议。

最中央的平台侧面，先前曾在波兰出现的圣徒，苍老的拉齐奥之子正同元老们交流。

“不。”他脱帽，按在胸前，老迈混浊的眼球闪过鹰隼的锐利。

“早在五百年前导致罗马崩解的元老会议里，

我们共同表决，一致认为，最后的救世主已经在白塔升天，燃烧千年都不曾熄灭的橡木之火便是遗迹。”

“五百年的辉煌远去后，众多邪神，行邪术的巫师，假借神的名义掩饰野心的阴谋家，已将大地搅乱，已让世上起刀兵。

人类已经失去神的宠爱，人类是不洁净的污秽生物，人已经从伊甸园沦落至糜烂的纵欲里。

非人的彼得，不死者拉萨路，暴虐的威廉，昏庸的以撒……

神选的继承者查恩逝去以后，我们曾票选出众多领袖，妄图拨乱反正，再现辉煌。”

“可我们的能力终究难以比拟追随米迦勒而远去的先人，耗尽心力，乃至制造众多愚信，也不过勉强维系权威。”

“如今，人的污秽与堕落已经不可逆转，奢靡纵欲不过是常态，行邪术的异端胜过蛆虫之数。”

“我曾徒步行走八万里，处处可见欲孽的信徒，众多邪祟之物竟敢为自己披上神的外衣，享受人的祭祀。”

“公义何在？信仰何存？处处可见礼崩乐坏，众人沦落到失序的糜烂地狱，黑暗遮蔽太阳。

吾等穷尽心力，耗尽热血，背负暴虐之名，也要征收血税，用以推动终结所有的大仪式。

我们曾立誓，任何宣称自己得到启示，蒙受神迹之人，倘若不能证实，便要迎接最严酷的惩罚。”

“诸般作为，所求正是恢复人类的纯洁，补全人的缺陷，直至抵达不可言说的终极。”

“有此前提，你们不信任我的汇报，认为我如同行邪术的西门那样，引起荒谬的纷乱，也是情有可原。”

“可神迹易查，只要亲眼见过，难道还会有虚假？”

“倘若真的是神降，那便证明吾等所行之事，乃是正确！”

“至于军队，粮食和人口，难道可以限制神的步伐？你们可曾记得，我们的辉煌来源何处？”

人群里，骤然抬起一颗低垂的脑袋，色泽像紫颤木的头发披散着遮住了脸庞，一直垂到脚下，像是流水似的扩散。

紧接着，便有砂纸磨蹭铁轮似的嗓音，间杂着粗重喘息声与咳嗽，从那个人嘴里吐出来：

“言语不能折服众人，我以拉撒路为名，要求你举行献祭，请众神来裁决你的言语。”

“不是自立的伪神，也非邪神，我要你用古老时代的仪式，直接沟通那些象征宇宙本身的伟大存在，与邪淫的阿佛洛狄忒同列者。”

“倘若你能唤来神迹，我们便信服你，因我在罗马服役时，曾亲耳听过领袖同战争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