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大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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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前之人,几乎要将欲望压倒,以无穷尽的罪孽。

肉眼可见的暴怒,如同炽烈的火焰,绽放出瘆人的猩红焰光,欲望之树的枝叶刚刚触及,便燃烧起来。

“最年幼的……”

欲望之树发觉问题,枝叶摩挲出怪异嘶鸣声:“你是最年幼的那个,魂灵的核心,你是……容器?”

“我是人性。”罗素拔剑,以死亡刺入太阳王的胸膛,杀死罗马皇帝,杀死魂灵里的瑕疵。

“被我杀死者,是众神赐予的虚荣与懦弱,只会固守王座上,贪恋权势与财富的愚蠢。”

“我起先以为他是魂灵里的怜悯与神性,后来却发现他不过是虚荣心,是以荣华装饰外表者。”

“……你如何发现?”欲望之树不解,甚至困惑:“他是王者,受众人敬爱,被众人簇拥,是救世主,是你记忆里最符合圣者的模样。”

“没人比我更了解自己。”

腐朽的太阳王刹那死去,虚荣,贪婪与怠惰也跟着灭亡,独剩下一块淡金色残片,投入人性熔炉。

随之归来的便是力量。

“我见他对求救声无动于衷,不在眼前的便不关注,充斥虚荣与傲慢,又贪婪的渴求一切。”

“我见他述说自己的伟大,谈论众多功绩,自诩最伟大的王者,最光辉灿烂的君主。”

“可我清楚记得,那不是我。”

罗素嗤笑:“我最开始不过是个弱者,在地狱里厮杀无穷岁月,最后才得赐新生。”

“往后不过是个普通学生,有些小爱好,最初踏上英雄之旅的目的,也是给父亲治病。”

“我最开始的志向,远没有那么远大,只是为了活着,然后活的更好,仅此而已。”

“罗马皇帝是份职责,算是我的工作,不是我用来夸耀的事业,也不算什么太大的功绩。”

“至于拯救众人?”

“那不是我的职责吗?”

在问询声里,天选之人的力量节节攀升,盖过众人,足以荡扫列国,毁灭所有。

不等欲望之树去吞噬,罗素自己便将太阳王的国度吞噬,将众多魂灵的残片归位,投入人性熔炉。

“幼子总是多愁善感。”欲望之树如此评价,不再掩饰力量与本质。

一株接天连地的香桃木纠缠着螺旋生长,向上蔓延,开出众多罂粟花,结出石榴果,飘起怪异香气。

“可惜面对大人,你应当学会俯首听话,否则武力将要教你道理,让你趴卧,让你痛哭。”

“那你应当听过。”

罗素抬高剑刃,无穷罪孽流淌,而后奔涌着冲天而起,形成自大地向天穹刺去的锋刃。

“阿佛洛狄忒,智慧总能战胜欲望。”

卫护精神的大蛇,雅典娜的化身,自漫长沉眠中苏醒,自天穹之上降落,破开欲望的壳。

于是,欲望之树的嚣张气焰,便在大蛇的扑击里烟消云散,被众神嘲笑,被战争之犬追逐。

“比起我,你更像被算计到一无所知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