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礼成,送入洞房(2/2)

走了很久,便看到前方建了几个大大小小的池子。

池子和那沈寻白石室一样,都是用石板围砌而成,暗河的水透过空隙流进了这些池子,将水池充盈。

池子四周盘踞着几根粗壮的树根,侧边有一条隐秘的绳梯。

谢长宁攀着绳梯而上,眼前隐隐有亮光。

她吹灭油灯,顺着光亮走去,这才发现是一个小巧的暗门。

谢长宁轻巧地触动旁边的机关,只听一阵细微的齿轮转动声,一道微光透了进来,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发现竟然是一座精美的别苑。

而她的身后,是一棵巨大的榕树。

谢长宁瞬间就明白了,这里应该就是沈寻白提议兴建的承泽别苑。

想不到,这座皇家别苑连通的竟然是丞相府的后山。

这狗贼胆子着实大,谁能想到他密道的出口会放在皇家的地盘上,而且他在上游,这里是下游,他们之前好几次在水里.....

那不就是......

一想到这里,谢长宁顿觉脸上燥得慌,难怪他一在水里就那么兴奋。

这地方她可真是一点都待不下去了,赶紧跑吧!

~~~~~~

而另一边的沈府内,弥漫着淡淡的喜气。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随着司仪那高亢的声音响起,堂中的一对新人缓缓相对而立。

男子身着一身红衣,身姿挺拔如松,长身玉立,脸色却平静得如同一潭湖水,看不出丝毫的喜悦或激动。

他只是沉默地牵着绸带的一端,动作沉稳而缓慢,一步一步地朝着后院走去。

沈老夫人穿戴整齐,满脸笑容。

沈寻白性子孤傲,她之前总怕他在大婚时闹出点什么动静来。

可没想到,除了他脸色稍显不好之外,这婚事竟进行得如此顺利。她那颗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美中不足的是,因着秋猎的事,婚丧不能大操大办,只能一切从简。

沈府没宴请任何人,闵蓉被一顶花轿静悄悄的抬进了府里。所有的仪式只是走了个过场,这亲结的悄无声息。

不过萧宴倒是来了。

沈寻白换下喜服匆匆而来,“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萧宴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几许深意。

\沈大人,本宫来的好像不是时候,可是打扰了你洞房花烛?”

沈寻白面色不变,淡淡回应:“殿下说笑了,殿下光临寒舍,乃是臣和沈府的荣幸。”

“哈哈,是吗?本宫还以为这门亲事你不愿意呢。”

“怎么会,皇上赐婚,是沈府的荣耀。微臣感激皇上隆恩。”

正说着,沈从熙和沈老夫人李君怡快步走了过来。

他们连忙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萧宴微微抬手:“免礼,老夫人身体可还好?”

“有劳殿下挂心,臣妇还好。”沈老夫人恭敬地回答道。

萧宴转头看了沈从熙一眼,“镇南侯一表人才,可想入朝为官?”

沈从熙一听,心中猛地一紧,赶忙拱手:“微臣胸无笔墨,不及四弟半分,只想在家侍奉母亲。”

萧宴笑了笑,伸手虚抬,“镇南侯太过谦虚了,俗闻你儿时也有‘神童’之称,才学自然不必说。本宫已向父皇请旨册封你为刑部员外郎。明日圣旨该下了。”

沈老夫人和李君怡一听,脸上顿时露出惊喜之色。

沈家虽有镇南侯爵位,但自从前任镇南侯死后,便只是个勋爵,已无实权,如今要是沈从熙能入朝为官,无疑是重振沈家荣耀的机会。

沈从熙微微一怔,下意识瞟了沈寻白一眼,但见他神色冷淡,并未异样。

“怎么?不愿意?是嫌官职小了?”

沈从熙急忙俯身跪地:“多谢太子殿下赏识,微臣惶恐,能为国效力,是微臣的荣幸。”

萧宴露出满意的笑容,点了点头,目光转向沈老夫人:“沈家双喜临门,恭喜。”

“多谢太子殿下。”

萧宴朝着沈寻白笑道:“沈大人,那本宫就不打扰你洞房花烛了。”

“恭送殿下。”

沈寻白目送太子离去,微微垂下头颅。

沈老夫人一脸喜色:“谦之,我听你身边的侍卫说,从今往后,你便回沈府长住了?”

沈寻白回过神,转身淡淡道:“本相如今娶了新妇,自然是要回沈府长住。府中也需有人主持中馈,伺候祖母和母亲。”

沈老夫人笑容更盛,“甚好,甚好。”

唯有沈从熙略有忧色,敛下眼中的暗芒。

雨声未歇。萧宴从沈府出来,依旧不太放心。

沈寻白的性子并不是逆来顺受的人。萧宴总担心他还有后招。

他遣了暗卫,继续在暗中监视沈府的动静,特别是他是否有出府。

萧宴一晚没睡,在书房等到天明。

暗卫悄然来报,称沈寻白自进入新房后,一夜未曾踏出。

这消息让他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或许连沈寻白自己都未曾察觉,实际上谢长宁已然在不知不觉间对他暗生情愫。

如今沈寻白成亲,那谢长宁是不是会对他死心了?

谢长宁这样的人,如果不能为他所用,那也不能成为任何人的助力。

底下有谋士曾进言杀谢长宁,萧宴恼怒不已,把人呵斥一顿,赶出了府。

她想要自由,那就先让她自由。

待他荣登皇位之后,有的是办法让她心甘情愿地成为他的人。

与萧宴一样彻夜难眠的,还有萧承韫。

他独坐在书房里,提笔在宣纸上缓缓勾勒出一道婀娜的身影,笔锋微颤,落下几滴墨迹,似是他内心波动的外显。

脑海中的她,是明媚的,是洒脱的,是不羁的......

可无论他如何努力,落下的笔迹却始终无法描绘出她身上那独有的灵动与飘逸。

云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心中犹豫再三,终于忍不住问道:“王爷,您既舍不得谢姑娘,为何不留她?”

萧承韫放下笔,眼中复杂,轻叹一声:“她是一只自由翱翔的鸟儿,本王怎能将其困于金丝笼中?”

“那您为何不将您的心意——”

萧承韫愣了愣,“你都看出来了啊。”

云泽默然。

“何必拉她进召王府这个火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