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太特么苦了!(1/2)

其实和孩子做室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难堪,孩子们单纯,好忽悠,一旦接受了你,很快就能混熟。

陈长贵只用一包奶糖和两袋花生就让这群小鬼心甘情愿的叫了“长贵哥”。

当天晚上,他就把几个新室友的来历和家庭出身摸得一清二楚,这些孩子年纪都是十二岁,是戏曲学院在浙省自主特招的学生,在戏曲学院已经学戏已经三年多了。

令陈长贵惊喜的是,同宿舍的五个孩子中,甚至有个后世的熟人,董永,《繁花》里范总,这会儿,他还是个虎头虎脑的熊孩子,学的是武生,全宿舍就属他最开朗最能说。

据董永的吹牛,他们招生时有八千多个孩子报名,结果只招了十五个孩子,中间走了四个,剩下了十一个。

只在戏剧学院住了一天,陈长贵就明白了为什么中间会走了四个孩子,太特么苦了,别说孩子的爹妈,他这个外人看了都心疼。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这句话在别的行业或许只是象征性的描述,可在戏剧学院,那就是实实在在的血汗和眼泪。

在陈长贵以往的想象中,戏曲学院不比民间剧团,基本功无非就是压压腿,吊嗓子之类练习,吃苦肯定是吃苦,不过没有电影里那么夸张,可直到今天,他才亲眼目睹京剧“童子功”的艰辛。

压腿在戏曲学院叫撕腿,听这叫法就知道有多痛苦:

一个孩子平躺在地上,一条腿伸直,同学坐在上面,另一个孩子把他的另外一条腿往头顶位置使劲搬。

这哪是练功啊,简直就是在受刑坐老虎凳,整个练功房都是孩子们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不过没人在意,所有人都习以为常,陈长贵在一旁看的是触目惊心。

而撕腿只是一天训练的热身,京剧有四大基本功:念、唱、做、打,五种基本的身形动作:手、眼、身、法、步。

不管是生旦净末丑,这四功五法每一种都得练,每一种都比撕腿来的辛苦的多,每一种都是无数次的重复,边上老师手上拿着的鞭子可不是用来吓人的,那是真打啊,哪有什么循循教导,全是严厉的责骂,但凡是一出错,鞭子就招呼上了,许多孩子都是哭着在练功。

连最开朗活泼,爱笑多话的董永都不例外,陈长贵甚至认为这不是在练功,而是在日复一日的受折磨。

怪不得后世的父母们不愿意让孩子练戏曲,要是陈长贵有孩子,他也不愿意,谁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受这样的罪?

陈长贵对这些孩子十分怜惜,又有点佩服,小小年纪就离家这么远,吃这样的苦,他想起了电影《霸王别姬》里小赖子的一句哭诉:

他们怎么能成角儿啊,得挨多少打啊?

中午,在董永的带领下,他请自己的几个小室友吃了顿小食堂,几个孩子叫“长贵哥”叫的更顺口响亮了。

吃完午饭,陈长贵给董永多买了袋鱼皮花生,熟人嘛,总要有点特殊待遇。

两人就坐在花圃边,撕开封口,你一颗我一颗的嚼起了鱼皮花生,别说,这玩意儿的确挺好吃,嘎嘣脆!

陈长贵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董永,轻声问了一句,

“练功苦吗?”

“啊!”

董永似乎对苦这个字有点不太理解,以为陈长贵在笑话他练功时掉眼泪,“我可不是怕疼,就是习惯了,长贵哥,你可不知道,刚来那会儿,撕腿有多痛,所有人都哭了!”

try{ggauto();} catch(ex){}

陈长贵看着一脸认真的小家伙笑了,

“走的那四个是受不了疼吧?”

“不知道!”

董永又分了一把鱼皮花生给陈长贵,低声对他说道,“我去年过年回家时也不想回学校了,我不是怕累怕疼,就是学校太无聊了,不让出门,整天就是练功,真烦!”

的确如此,学戏不仅要吃的了苦,还得受的住寂寞,有时候精神上的苦闷比肉体上的伤痛更难以排解。

“呵呵…那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姐太凶了,我爸都怕她,她非得让我来!”

“哈哈…”

董永接着压低声音说道: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