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 丑名意外成行话,自黑竟然引风潮(1/2)

圈外人怎么辨别圈内人呢?关键就在于行话。啥是行话?简单来说,就是某个特定行业或圈子里的人爱用的专业词、俏皮话或者习惯说法。它像一把开门锁,让圈里人能顺畅交流,同时也像条隐形的线,把圈内外分得清清楚楚。行话里不仅有专业知识的干货,还藏着这个行业的历史、文化和规矩,是圈内人互相认亲和标榜身份的重要标记。

比如说,在编程的世界里,“bug”就是指程序出错了,“debug”则是找错改错的过程;在金融界,一提“量化宽松”,大家都知道是央行放水刺激经济,而“杠杆收购”就是用借来的钱去并购公司,玩的是以小搏大的游戏。这些词对外行人来说可能像听外语,但对金融高手来说,那就是日常对话里的“柴米油盐”,能让信息和市场动态传得又快又准。

行话不光让沟通更顺畅,还能让圈子更团结。它像是一种秘密代码,让圈里人觉得亲切又自豪,同时也给外人设了个门槛,没经过“入行仪式”的很难融入。所以,行话不只是知识和技能的展示,它还是圈子文化和身份的象征,让圈内外的人在聊天时,能一眼看出彼此的不同。

行话是整个行业的通用语言,如果一个企业能成为行话的发源地,那它基本就站在了行业的巅峰,引领着潮流。这样的企业还真不少。

拿电商来说,阿里巴巴就是个例子。阿里巴巴不仅建了个大电商平台,还创造了一堆行业行话,比如“双十一”、“618大促”、“亲”、“包邮”这些,现在都成了电商的代名词,连其他平台都在用。每到这些节日,电商圈就围着这些行话转,阿里巴巴也因此坐稳了行业老大的位置。

说到李一杲,他第一次创业时名字起得太霸气,结果栽了跟头。第二次创业办滴水岩公司时,他吸取教训,给产品都起了些“丑小名”。比如,真我余影平台叫“烂片时代”,管理系统叫“渣渣时光”,连正式名字“要有光”前面都要加个“渣渣人生”。他对“大名鼎鼎”真是怕了。

刚开始,公司里的人对这些丑名字都挺抵触的,但没过多久也就习惯了。不过,他们还是担心玩家不喜欢,所以口头上说丑名,书面上还是用大名。

林湉湉在台上介绍“烂片时代”APP,玩家打开一看,其实是“真我余影”,旁边还写着“俗称烂片时代”。其他产品也一样,都有个正式名。假新闻频道叫“魔言”,广告短视频叫“妄语”。玩家都知道,吐槽社会问题的视频放“魔言”,搞笑各种商品的放“妄语”,两者都不是的其他,就放综合频道。

李一杲给产品起丑小名,本来是个人的小迷信,但没想到,这些小念头就像蝴蝶扇翅膀,引发了一场风暴。他的那些丑小名很快就成了玩家圈子的行话、黑话。一旦形成,就有了鄙视链:会说行话、黑话的是圈内人,站在链顶;不会说的就成了圈外人。鄙视链一形成,圈里的人就开始拉帮结派,吸引更多人加入。只要进来的人能带来好处,一个生态圈就这么慢慢形成了。现在的真我余影平台就是这样。

要想让某个圈子的行话和黑话流行起来,关键得让这个圈子能赚到钱,对吧?那真我余影这个平台,它是不是也靠这个赚钱效应火起来的呢?这事儿,咱们得从一个参加何剑锋导演速成班的大学生查博轩讲起。

查博轩是个在读大学生,自打进了大学,他就知道自己考研没戏,考公考编也没指望,进大企业更是想都不敢想,去小公司又不甘心。家里条件也不允许他躺平,所以他学业上不怎么上心,整天就想着怎么能快点发财。

虽然查博轩对学习没兴趣,但他对研究人性却上了瘾。他觉得,要赚钱,就得把人性琢磨透。

人性嘛,都有两面性,就连那些看起来正儿八经的发达国家总统,也难免有绯闻被弹劾的,更别说普通老百姓了。大家都想让别人看到自己“伟光正”的一面,都希望得到别人的点赞和歌颂;而自己“猥黑邪”的那一面,则最好没有任何人知道,甚至自己都不知道是最好的。

在微信上,大家都希望对方是真实的,自己也是伟光正的,这样聊天才有安全感,晒朋友圈的,绝大多数都不会说别人坏话,也不会说自己是坏人的。但一到游戏里,可能就变了,最好对方不认识自己,这样自己怎么“黑”别人都不用担心,万一干了坏事,还要赶紧换一个马甲,免得仇人看出来。

查博轩发现,那些能抓住人性暗黑面的产品,往往都能火起来。就像淘宝刚开始的时候,很多人都在骂,说价格太便宜、假货太多。但越骂,去的人越多,有的人还会买点回来试试。于是,像盗版光盘、盗版书籍、盗版软件这些和真货没啥区别的东西,就成了最早的畅销产品。这些产品虽然损害了商家的利益,但消费者却没啥损失。这些暗黑生意就像公开的秘密,慢慢就形成了小圈子,有了赚钱效应,然后才逐渐扩大成大圈子的。

一个平台要想走得远,就得先让最原初的小圈子赚到钱。而且,这个赚钱效应还不能靠资本手段,比如补贴什么的。卖假货、卖盗版来补贴,那不就是明摆着干坏事吗?但如果小圈子在没资本支持的情况下就能赚到钱,那这时候就可以给真货补贴了,说是打假、打盗版,这样既能争取到做真货的商家,又能理直气壮地伸张正义。这招就叫“以假修真”,是平台们常用的招数。

平台刚开始的时候,老板们肯定不会主动去干这种“以假修真”的事,不然就等于跟社会为敌了。但他们会在平台规则里悄悄留下可以“以假修真”的漏洞。这种方式后来被拼夕夕学去了,靠着“以假修真”慢慢抢走了淘宝的半壁江山。那滴水岩公司的真我余影平台呢,有没有“不小心”也留下这样的漏洞呢?

查博轩不仅参加了沧美集团的专场活动,还去了真我余影的发布会,更报名参加了何剑锋的导演速成班。当他听到何剑锋传授的“黑广告”高招时,眼睛一亮,心里就开始琢磨了。商品企业的黑广告、黑公关方式,因为涉及到企业和商品,再怎么小心也容易出问题。但有一种商品,不管怎么抹黑、怎么讽刺,厂家都不会不高兴。就像当年盗版软件泛滥的时候,其实是那些软件公司故意纵容的,让自己的盗版软件充斥市场。最后,盗版最严重的软件垄断了市场,这时候再来打假,那就是坐着收钱了。

查博轩觉得这才是发财致富的捷径!培训班一结束,他就回去找了几个同学,一起商量怎么快速发财致富了。

查博轩学的是平面设计,这个专业受AI影响特别大,所以他对自己毕业后的出路挺迷茫的。聂子恒和季攸宁呢,他俩都是计算机软件专业的,本来毕业后当程序员挺不错的,但现在程序员也受AI冲击,工作不好找。去年,他们几个就开始琢磨,要不自己搞点小生意?想来想去,觉得不用花钱就能做的,也就只有做小游戏了。

聂子恒有个女友,叫黎谷蕊,是文科专业的,特别会写故事。聂子恒跟她一说,她也觉得挺好。这样,四个人就组了个小团队:聂子恒和季攸宁负责编程,茶博轩做美工,黎谷蕊当编辑。

大学生们做游戏,通常都用开源的游戏引擎,简单又方便。其实很多大学生都做游戏,就像那个“羊了个羊”,也是几个大学生做的消除类益智游戏。刚开始上线的时候没人玩,但开发者们没压力,一边上学一边改进游戏。后来这游戏突然就火了,那几个大学生也成了榜样。茶博轩他们几个也想试试。

消除类、连连看类、塔防类游戏,这些都好做,大学生们也爱做。不过,虽然好做,但想火起来可难了。

查博轩一开始不懂这些,他们花了半年时间,做了个有故事情节的找茬类角色扮演游戏,叫做“看你妹”。自己玩觉得挺好玩,给同学们玩也都说好。他们信心满满地去应用市场提交上架申请,结果等了好久都没通过。一打听才知道,手游圈有潜规则,得找游戏发行公司。行规是二八分,开发方拿两成,发行方负责渠道、发布、推广这些,拿八成。

这种规则对有实力的开发方来说还好,像他们这种学生团队,能拿百分之十五都不错了,百分之十是常态。不服气?那就永远上不了线,或者上线了也没人知道,连服务器电费都赚不回来。

查博轩碰了好几次壁,终于搞懂了规则,游戏也上架了。但结果呢,分到的钱果然连服务器电费都不够,最后只能关停游戏。

这次茶博轩从沧美集团回来后,可是高兴坏了,赶紧约了聂子恒、黎谷蕊、季攸宁去校外大排档喝啤酒、聊天。他把沧美集团那个换装游戏怎么结合实体门店、烂片时代平台是怎么样的、何剑锋的黑广告模式怎么玩,都跟他们说了。结果三人听完,还是一头雾水。

黎谷蕊疑惑地问:“轩哥,你不会是想把我们的游戏放到烂片时代上架吧?我们好不容易上了微信小程序,都没几个人玩,他们这新平台哪有人气啊?”

聂子恒和季攸宁也同意黎谷蕊的看法。他们现在都没什么雄心壮志了,就等着毕业找工作。如果没什么惊喜,就不想再折腾了。

“你们真不明白,人性里那点小邪恶才是吸引力吗?”查博轩笑着问道,接着详细说起来,“咱们做的那款游戏,就是因为没能把深挖人性里的那些小九九的东西放出来,所以才没火起来。你想想,淘宝都做到老大了,你要是还在上面卖假货、盗版货,人家能让你混下去吗?拼夕夕咋起来的?不就是走了淘宝的老路,玩了点新花样嘛。现在游戏圈也是,被那三大平台垄断了,连字节跳动这样的大佬都没能进前五。所以说,要想在游戏圈出头,就得敢于打破那些老规矩,大平台不敢干的,既然烂片时代放开口子,咱们干,这才叫机会!”

这两年国内对游戏行业的监管可严了,沾点“色”、“赌”、“暴力”的边儿都不行。查博轩他们之前做的那个“看你妹”小游戏,光听名字就让人浮想联翩,内容也是那么回事。结果,第一轮审核就被刷下来了。后来他们痛定思痛,把所有带性暗示的内容都删了,改成了正经的消消乐游戏,这才勉强过了审核,上了线。

黎谷蕊听完查博轩的话,吓得连连摆手,“轩哥,虽说现在国家又开始给游戏发版号了,但监管还是严得很。我可不想哪天突然被叫去踩缝纫机,这事儿,我可不陪你冒险。”

聂子恒也一脸严肃地支持女友的观点,“轩哥,我看啊,还是算了。你那套利用人性黑暗面的游戏玩法,现在行不通了。咱们还是踏踏实实做点正经事吧。”

“哎呀,你们咋就没明白我的意思呢?我不是说咱们要重新搞那个游戏,而是说那个思路,咱们得换个方式玩。你们想想,酒店宾馆为啥都有‘钟点房’?那‘钟点房’虽然没明说干啥用,但大家心里都清楚。咱们的游戏以前只做线上,玩法单一,就是消消乐。但你们看看沧美集团的‘恍如初见’换装游戏,人家线下见面,那不就是明摆着的吗?懂的人都懂。咱们也可以学学人家,换个玩法.....,说不定就能火起来,实现财富自由了呢!”查博轩有点着急地解释道。

“看你妹”小游戏其实是抄袭“找你妹”的玩法,属于找茬类角色扮演游戏,只不过他们里面有些暧昧的画面和故事情节,没办法通过审核,最后不得不删除掉暧昧的部分。但是,查博轩去听了沧美集团的“恍如初见”换装游戏以及真我余影发布会之后,看到真我余影逆水而行,不是把自己往好的名称包装,而是把自己摆烂来包装,他深受启发,既然暧昧女性场面不行,那暧昧男性怎么样?

夏天的时候,男生干活裸露上半身,在农村都太常见了,哪怕在广州的城中村,也没少见只穿着一条大裤衩,踢一双拖鞋上街的潮男大叔,所以,只要把原来“看你妹”改个名字,变成“找你哥”,然后把里面的暧昧场面女的全都换成男的,故事情节修改一下,变成大龄剩女找帅哥,不就可以了?

黎谷蕊听完查博轩的这番话,眼睛一亮。她本身是学文科的,对大龄剩女这个现象可是研究得很透彻。“恍如初见”还是那种传统的男找女的游戏,但查博轩这个思路,可是反过来了,变成了女找男。现在大龄剩女这么多,女找男的设定,不是更符合现实嘛!

她立刻表示支持,还给出了自己的建议:“轩哥,你这个想法真不错,我举双手赞成!不过啊,现在能让大龄剩女心动的,好多都是渣男。好男生呢,大多不怎么出来社交,就算出来了,也多是直男,女生不一定喜欢。你这样改,大龄剩女们怎么找得到真命天子呢?”

“这不挺棒的嘛?”查博轩神秘一笑,开始介绍,“游戏一开始,咱们先整棵许愿树,让女玩家们去树下许愿。然后,咱们用AI技术,根据她们的愿望来调游戏难度和剧情,让结局千变万化。有的女玩家可能遇到渣男,有的碰到直男,还有的能邂逅暖男,各种可能都有。还有啊,咱们可以跟‘恍如处境’学学,跟沧美集团的实体店合作,让游戏里的男女有机会线下见面。这事儿我已经跟姚总提过了,她特别欢迎咱们合作!”

“这想法不错!子恒,技术上行得通不?”黎谷蕊点头赞同,转头问聂子恒。

“现在AI技术满天飞,简单得很,技术方面你放心。”聂子恒拍着胸脯打包票,“就是不知道真我余影那边能给咱啥支持。”

滴水岩公司有个专门的技术对接群,聂子恒是他们四人小组的技术大拿,也是开发的主力。查博轩见他这么有信心,赶紧把技术对接群的二维码发给了他。

“轩哥,要是咱们重启游戏,放到真我余影平台上,那不就等于咱们自己发行了吗?那推广宣传咋整啊?”黎谷蕊又抛出个问题。

“这事儿我跟姚总聊过了,她们那客户里大龄女青年多得很,可以让她们帮忙推广,老规矩,二八分账!”查博轩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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