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朝露人生短绪繁,真我余影实且鲜（2/2）
因此，李一杲现在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无问僧的“三大禁忌”他根本没放在心上。何况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无问僧说的“三不”里头的用词，都藏着特殊含义呢，只不过他还没完全琢磨透。比如让赵不琼告诉赵雄，请他当董事长，但“不要”他的投资，这不就是明摆着要赵雄的资源，但不给他股份嘛？哼哼，无问僧哪老爷子懂我，知道我可不想头顶上有个能真正拍板的太岁爷，这点小九九，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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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杲对蔡紫华那边提供的改造过的“环球钱包”，现在叫“血池”系统，简直是惊喜连连。他压根儿没想到，积分系统还能玩出这么多花样来。王禹翔也是个爱搞事儿的，俩人一合计，“血池”系统的各种玩法思路就层出不穷了，全是积分的变形，套娃一样的玩法，估计一上线，员工们就得玩得神魂颠倒。
他们最担心的还是张金枇。毕竟公司注册在广州，张金枇可是全职加入滴水岩公司的，这就意味着，滴水岩公司一开张，张金枇就是行政老大。李一杲生怕张金枇看了他和王禹翔捣鼓出来的方案会不乐意，没想到张金枇不但没反对，反而还给他们补充了不少更贴近员工真实情况的接地气方案。这下，俩人是更胆大了，决心要把“渣渣时光”APP管理系统玩出花儿来。
在开发分工上，李一杲负责“渣渣时光”的开发，王禹翔则负责“烂片时代”。按照他俩的预测，五月份就能把这两个项目的开发都搞定，“渣渣时光”月初就能完成，“烂片时代”月底也能收尾。这样一来，公司正式开始运营的时间也就初步定下来了：五月假期后的第一个工作日，黄历4721年5月2日。张金枇那边也表示，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公司注册完全没问题。就这样，滴水岩公司正式开张的倒计时就这么愉快地确定了。
这天早上，李一杲和赵不琼两人按照和赵雄的约定，来到了香蜜湖颐紫薇和高尔夫山庄附近的点都德茶楼。李一杲的问界M7还没到手，只好开着那辆老车。两人把车停好，直接乘电梯上了四楼的点都德。
一踏进四楼大厅，哇塞，人真多！到处都是人，吵吵嚷嚷的。赵不琼知道赵雄喝茶有固定的位置，就拉着李一杲往里走。没多久，就看见赵雄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看报纸。
李一杲和赵不琼快步走到赵雄桌边，两人一见赵雄，脸上都笑开了花，跟赵雄打招呼：“爸！”赵雄听见声音，抬起头，一看是他们，脸上也露出了温暖的笑容。他摘下老花镜，点点头，示意他们坐下。“想吃啥，自己点哈。”赵雄和蔼地说。
赵不琼拿起点餐单，忙着挑餐点，李一杲则轻手轻脚地拿起茶壶。他轻轻拧开壶盖，看了看里面的茶叶，然后把旧茶叶倒掉。接着，他从包里拿出一包山崖茶，小心翼翼地倒进茶壶，开始重新泡茶。
等了一会儿，李一杲轻轻地拿起赵雄的茶杯，把原来的茶水倒掉，然后慢慢地倒进新鲜的山崖茶。他稍微停了一下，又倒掉茶水，重新给赵雄倒了大半杯，然后递了过去。
“爸，这是云南宝山的山崖茶，您瞧瞧这茶色怎么样？”李一杲笑着说。
赵雄放下报纸，接过茶杯，只见茶汁淡黄明亮，恍如美玉，茶水上还飘着淡淡的雾气，感觉挺神秘的。他凑近闻了闻，茶香清新扑鼻，让人心情大好。他轻轻地抿了一口，细细品味着这半发酵茶的醇厚味道，然后点点头说：“嗯，这茶味道真不错，是好茶。”
赵不琼点完餐后，轻轻地挪动椅子，靠近赵雄，在他耳边小声说：“老爸，我们打算今年要个孩子，希望能生个龙宝宝。”
赵雄一听，脸上顿时笑开了花，跟莲子蓉一样温暖和煦。他盯着赵不琼看了一会儿，好奇地问：“是谁让你改变主意的呀？”然后，他又不经意地瞥了李一杲一眼，接着问：“你们春节回陕西老家时，是不是你公公婆婆给你压力了？如果是他们的话，你别太担心，我去跟他们谈谈。生孩子这事儿，你想啥时候生就啥时候生，不用急着来。”
李一杲见状，连忙摆手又摇头，解释道：“我爸妈思想很开放的，他们说过，啥时候生孩子都行，只要不是丁克，男孩女孩他们都喜欢。我就更没意见了，生不生我都听老婆的。”
赵雄一脸不相信地看着女儿，他之前劝了赵不琼好多次，都没啥效果，还差点闹僵了父女关系。现在女儿突然改变主意，他心里满是疑惑，不明白为啥以前坚持四十岁前不生孩子的女儿，现在却突然想生了。他半信半疑地问：“啊女，你不是在逗老爸开心吧？”
赵不琼轻轻地捶了赵雄几下，撒娇地说：“老爸，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会开玩笑呢！”
赵不琼可不会说是受了无问僧的影响才决定生孩子的。她现在虽然思想传统了不少，但以前那种现代女性的观念还是没变，她觉得生不生孩子是女人的事，跟老公、家庭、社会都没关系。就算决定生孩子，也是她自己的决定，不是受了啥影响。
不过，自从赵不琼决定生孩子后，她心里真的有了微妙的变化。她开始期待孩子，对未来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也喜欢听那些跟孩子有关的故事了。短短一个星期，她的心境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现在她对孩子已经不再是那种可有可无的态度了，甚至恨不得明天就把孩子生出来。她自己也搞不清楚，为啥心境变化会这么大。
另外，对于滴水岩公司的事情，她现在跟李一杲商量的时候，也有了那种母爱的感觉。她也明白了为啥无问僧不让她辞职加入公司创业团队，而是以“外援”的方式来支持李一杲。可能这就是扮演滴水岩公司的“父亲”和“母亲”的不同角色吧，不过角色是颠倒过来，李一杲是滴水岩公司的“母亲”，而赵不琼是“父亲”而已。
为了说服赵雄担任董事长，她和李一杲琢磨过一个方案，那就是“讲故事”，讲一个孩子的故事。所以，赵不琼跟赵雄闲聊了几句后，话题一转，又小声对赵雄说：“老爸，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一听到“讲故事”这三个字，赵雄就想起了跟无问僧下围棋的情景。他本来快赢了，却因为听了无问僧的一个故事而输得没话说。无问僧的厉害，让他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后怕。这会儿，他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口气有点不满地问：“是不是又是那个无问僧讲的故事？”
赵不琼看赵雄的脸色，既觉得好笑又有点无奈，心想老爸也太敏感了吧。她连忙安慰道：“不是啦，老爸，是上星期我跟小师妹去广州回来的路上，她给我讲的，关于她和她儿子的故事。我觉得很有道理，所以就想讲给你听听啦。”
赵雄一脸疑惑地看了赵不琼好一会儿，心里暗想，女儿啥时候学会讲故事了？这故事估计对自己也没啥好事吧？说不定又是给自己挖坑的。不过，想了想，他还是点了点头说：“那好啊，你讲来听听。”
......
《无问斋志异·凡·第十篇·陆静之悔》
东胜神洲，大江之畔，有江城焉。城中有木工之家，姓陆，育一女，名曰陆静。此女天资稍逊，至三岁始能言，然性格沉静，不为外物所扰。其父爱之，遂教以木工之术。然陆静手艺粗陋，所制之物，难以售人。
一日，有仙者名曰无问，云游至江城，居于陆氏之邻。陆静闻其贤，遂携所制之物往售之。无问观之，笑曰：“女手艺虽拙，然心诚可嘉。吾有图纸，汝可按图制作，每日一件，售于我处，吾必以金相酬。”
陆静大喜，归家依图而作，次日果以售于无问。不觉岁华如梦，转瞬过之。无问忽谓陆静曰：“吾将归无问山修道，汝手艺已有长进，当能自谋生计。”陆静闻之，泪如雨下，乞随往。无问曰：“无问山非人人可至，汝若有缘，可往岭南广州府南海郡寻之。彼处有小渔村，名曰新安，汝当遇如意郎君。婚后一年，可共赴无问山修道。”言讫，赠陆静千里符一枚，曰：“时机至，捏此符，便可至无问山。”言毕，驾云而去。
陆静辞别父母，跋山涉水，至岭南，果见新安小渔村。居之，然村民多恶徒，常欺凌之。陆静数欲捏符以求救，然符寂无声。陆静叹曰：“终须自力更生。”于是忍辱负重，苟且偷生。
时有一少年，见其受欺，每每挺身而出。陆静感其义，遂与之交好，不久结为连理。婚后，夫妇二人举案齐眉，相濡以沫，劳作生息，家道日渐兴隆。陆静亦忘无问所赠之符。
一日，夫妇因嗣事争执。夫问曰：“吾等成婚已逾年，汝腹何尚无动静？”陆静对曰：“今家道未丰，养育孩儿，所需甚巨。教育、医疗，皆需巨费。吾欲待家道丰盈，再议嗣事。”夫虽不满，亦只得点头应允。
陆静内心惴惴，忆及无问所赠之符，遂取出捏之。此次符碎，眼前景物瞬息万变，须臾之间，已至一山前。仰观之，上有匾额，书“无问斋”三字。陆静心知此乃无问修道之所，遂步入其中。
方入门，便见无问静坐于内。见陆静至，笑道：“女有何惑？”陆静遂将夫妇争执之事述之，问曰：“吾如此做，对耶错耶？”无问笑曰：“取吾葫芦来。”言讫，出一葫芦置于几上，曰：“此中有仙丹，女若悔前事，可取丹服之，便可回至决策之前。然此丹仅有三粒，服尽若未能领悟，则魂飞魄散，永堕轮回。”言毕，递葫芦于陆静。
陆静接之，瞬息之间，已回至家门。视手中之葫芦，如梦初醒。珍藏之，遂继续生活。
十年之后，夫妇积得巨资，终得一子。夫妇二人对子宠溺有加，凡子所求，无不满足。又延名师，教以诗书。子渐长，娶妻生子，一家和睦。
日月如梭，夫妇渐老。乃以家业付子，又聘良才辅之。子治家有道，生意蒸蒸日上。夫妇见子成材，心中甚慰。
然岁月不饶人，夫妇相继病重。临终之际，陆静取出葫芦，告子曰：“此无问所赠之悔药也，中有仙丹三粒。吾将去矣，此葫芦交付于汝，切记无问之言。”言讫，气绝而亡。
陆静飘忽间，似觉魂升半空，觑其儿执仙丹葫芦，苦扭不开。遂唤管家携锤与丁众至，共击葫芦，然无论何力，葫芦坚如金石，纹丝不动。陆静之子怒不可遏，指其母尸骂曰：“吾生而奉尔命，受尔压抑半世，稍长稍能，尚须为尔守财，如牛马般劳作，谁人稀罕尔之金银！呸呸呸！尔临死尚存良心，赠我后悔之药，我悔来此世，然尔竟连此亦欺我！”言罢，竟不顾一切，持刃猛砍其母尸。
陆静见状，心如刀绞。思及夫妇一生，以为教育子嗣、光大家业为最大成就，岂料死后竟遭子如此对待。悔之不及，然已身死，无可奈何。恍惚间，见葫芦自动飘至，伸手取之，一丹飞出，落入掌中。陆静思忖片刻，对丹曰：“回吾子初生之日。”言讫，吞丹。
眼前景物变幻，陆静已卧产床之上。闻稳婆喜曰：“恭喜主母，得一麟儿！”陆静心知此乃无问仙丹之力，使自己重生于此。此次更为谨慎，与夫共商育儿大计。
夫妇不再宠溺子，日常零用亦从俭。读书亦不强求名校，但求子能尽其才。子渐长，娶妻生子，一家仍和睦如初。
虽子才平庸，然家业足以支撑其生活。夫妇亦不强求子继家业，乃以管家团队治之。日月如流，夫妇渐老，夫先逝。不久，陆静亦病重。临终之际，犹豫再三，终未将葫芦付子。诫以数言，遂闭目而逝。
陆静死后，魂魄飘飘，于家宅中徘徊。见子葬己后不久，管家团队即迫其让出控股权。子力争之，终以低价让之。又一年，管家不再分红于子，逼其让出余股。子无法，只得低价售之。然其无技傍身，家业已失，平素挥霍无度，生活日渐艰难。变卖家产以度日，妻嫌之，遂离之而去。
当陆静子卖尽家宅以筹措生活费后，痛哭流涕，至陆静坟前，大骂之曰：“吾幼时何不逼吾多学技艺？今吾落魄皆汝所害！”言讫，一头撞于墓碑，自尽而亡。陆静魂魄见之，大呼“不可”，然其为鬼魂，子不能闻。见子死，陆静悲痛欲绝，悔不当初。思及无问所赠之葫芦，见葫芦自坟中飘出，飞至面前。伸手取之，一丹又飞出，落入掌中。陆静思忖片刻，曰：“吾欲回至无问赠丹之时。”言讫，吞丹。
眼前景物变幻，陆静见无问递己葫芦。乃还之，曰：“吾已用丹两粒，今欲回至此时，以见仙长。敢问仙长，吾何处做错？愿闻其详。”无问笑道：“汝何以交换此答？”陆静答曰：“吾已为鬼魂，无物可交。然仙长赠丹时，葫芦中尚余一丹，吾愿以此交换。”无问曰：“可也。然汝若用此丹而不能领悟，则魂飞魄散，永堕轮回。汝确定愿之乎？”陆静坚定答曰：“愿也。”
无问伸手一指，葫芦中飞出一丹。陆静伸手取之，吞之。眼前无数景物变幻，见日升日落，昼夜更替，万物生长，衰亡。不知不觉，已过无数岁月。见天上大日愈发明亮，终成遮天盖地之红焰，大地被红焰吞噬，整个世界化为火海。无问亦在火海中化为灰烬，消失于茫茫宇宙中。
不知过了多久，火海消失，唯余无尽黑暗。此时，忽有微光闪烁，似有一粒种子自深渊飘来。陆静乃伸手接住，种子感其温暖，传出一股生机。陆静欲寻播种之处，然环顾四周，无地无天，无日无光，无处可种。心中哀痛，泪如雨下。泪水润湿种子，种子生出两片嫩叶。陆静端详良久，乃笑曰：“生命乃过程，非结果；乃自择，非他择；乃自洽，非他洽。”
言讫，闻虚空中传来无问之声曰：“善。”陆静刹那间回至无问山，立于无问之前。无问笑道：“徒儿，汝可归去。心在道在，处处皆修行。”陆静点头，无问又伸手一指，陆静已回至新婚之日。
陆静婚后周年，诞一子，渐长。其子周岁之后，夫妇生计尚艰，然陆静细心择取二手之拼图积木玩具，与儿嬉戏其间。其子玩耍之际，竟悟得诸多知识。待子三岁，陆静又购二手之书册，随意置于其子寝室内各处，遂使其子卧室遍布典籍。陆静之夫疑而问之曰：“何不整理子室之书，任其散乱乎？”陆静笑对曰：“环境如何，人亦如何。”遂将其所悟之道与夫分享，夫亦深以为然，遂共修其道。
陆静厨事不精，常请子相助。子自书中寻菜谱，教母烹饪。家境渐丰，夫亦请子助其园艺。一日，父子共植一树，子问：“家已富，何不使仆植之？”父曰：“此树有灵，虽不能言，然默默观汝。汝愿亲植，抑使他人？”子曰：“自当亲植。”父又曰：“树长则落叶，乃告汝其故事。汝愿闻乎？”子曰：“愿闻。”父曰：“书中或有答，汝可寻之。”子又问：“若书中无答？”父举子曰：“则须汝自研之，寻其答案。如天何蓝，云何飘，诸般故事，父尚欲闻汝述之。”子喜，点头曰：“会述父听。”
不觉间，陆静之子已渐成长，陆静谓其子曰：“尔之世界，须由尔自造之，行何路，由尔自决。尔之故事，亦须尔自书之。父母之财富，乃父母之故事，曾属于尔，然非未来尔之所属。去寻尔之答案，书尔之故事，吾子，尔已备乎？”子颔首，拥母而答：“母亲，儿已悟矣，生命非手中之物，乃由故事织成。”复转身谓其父曰：“父亲，母亲之养护，劳烦汝矣。儿虽将寻波澜壮阔之故事，然汝与母亲皆吾故事之部分。祈汝等保重，待儿归来，共听吾故事。”言毕，转身大踏步向远方行去。
陆静夫妇望子远去之背影，相视而笑，曰：“吾等此生虽有不足，然已无所悔矣！”
.......
赵雄一直对自己信心满满，甚至有点儿自负。在他看来，现在的博士学历都比不上他们那代人的本科毕业证书含金量更高。更何况，这些年他一直没停下学习的脚步，作为在商海里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将，他对人情世故的了解已经刻到了骨子里。从李一杲用山崖茶巧妙地赢得他的好感，到赵不琼透露出想生孩子的想法，他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这对小夫妻正一步步精心地算计着他这个老爸。不过，他并没揭穿他们的小计谋，反而还挺享受，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演的这出戏，正好是他心里盼着的。
但当赵不琼讲起《陆静之悔》的故事时，赵雄一开始并没当回事，可听着听着，心里就不是滋味了。听完之后，他心里再也平静不下来。虽然他表面上还是沉稳如水，微笑着品着茶，但心里头却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搅动了，波涛汹涌的。
赵雄一直觉得自己对儿女的教育挺成功的。为啥这么说呢？因为很多富豪家的孩子都有个问题，那就是他们不觉得读书有多重要。读书为了啥？不就是父母希望他们多读点儿书，多懂点儿道理吗？而这些知识，在网上一搜就能找到。就拿他儿子来说，虽然没考上顶尖大学，但聊起世界人文地理、东西方哲学来，那是相当有水平，有时候还能把他给说愣了。至于女儿赵不琼，读书成绩不太好，他也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只觉得一方面是女儿智商确实一般，另一方面是女儿心思不在读书上，这都是客观原因，从没想过自己有没有问题。而《陆静之悔》的故事里，岂不是暗示他培养儿女的方法从头到尾都是错的？
所以，赵不琼讲的这个《陆静之悔》的故事，简直就是对他心灵的一次重击，逼着他进行自我反省。赵雄知道这个故事肯定不是女儿自己编出来的，至于是不是陆静编的，他不太清楚，但能通过故事就让他情绪这么波动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就在赵不琼讲完故事，赵雄陷入沉思的时候，服务员把各种点心端了上来。赵不琼没注意到老爸在干啥，毫不客气地和李一杲开吃了。不一会儿，两人就把大部分点心给消灭得干干净净。
这时，李一杲轻轻踢了踢赵不琼的脚，赵不琼才发现赵雄低头看报的手似乎在微微颤抖。她心里一动，悄悄给李一杲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该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