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迷茫(2/2)
来亮和尚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安邦,小僧虽在佛门,却也心系天下苍生。你胸怀天下,此乃大善。然世间诸事,皆有因果,亦有磨难。如今之困境,不过是磨砺施主之心性。”
萧诗雯轻轻点头,说道:“易哥,你常言为百姓谋福,为国家尽力。你已做诸多努力,那独一味报上的文章,已让许多有识之士开始觉醒。虽眼下艰难,可只要你不放弃,总会有转机。你之才华,如星耀于空,怎可因一时之阴霾而黯淡?”
来亮亦道:“安邦,古往今来,多少仁人志士历经坎坷。那玄奘大师,西行取经,途中磨难无数,却始终坚定信念,终成大业,泽被后世。安邦亦当有此恒心与毅力,莫要被眼前困境所迷惑。振作起来,或可另寻他法,广结善缘,积聚力量,以待天时。”
李易听着妻子与和尚的话,微微动容,沉思片刻后说道:“诗雯,来亮,你们所言,如醍醐灌顶。我或因一时挫折而失了方向,然我既受圣人教诲,又有你们支持,自不应如此消沉。我当重拾信心,哪怕前路荆棘满布,亦要为这华国寻出一条生路,为百姓谋求安宁。”
萧诗雯面露欣慰之色,柔声道:“易哥,我与来亮定会在你身旁,陪你一同度过这艰难时世。”
来亮和尚微笑道:“善哉,安邦能重振精神,可喜可贺。往昔,那晋之祖逖,眼见中原沦陷,胡虏横行,然其志比磐石,不为困境所移。虽仅率部曲数百,却毅然中流击楫而誓曰:‘祖逖不能清中原而复济者,有如大江!’自此,其纵横于中原大地,屡破敌军,使石勒之辈亦忌惮三分,终为恢复晋室山河立下赫赫之功。安邦,既有报国之宏志,何不学那祖逖,振臂一呼,集结忠义之士,于这乱世之中开辟出一片希望之境?”
李易恍然大悟,道:“是啊,那宋朝范仲淹,身处内忧外患之朝局。朝堂之上,奸佞弄权;边疆之外,西夏侵扰。然仲淹公不以己悲,心怀天下之忧乐。出镇边关,苦心经营,使得西夏不敢轻易来犯;任职朝堂,力推新政,虽遭诸多阻碍,却不改其志。其文能兴学育人,武能安邦御敌,一生所为,皆为苍生社稷。我饱读诗书,才学不逊于古人,当以仲淹公为楷模,砥砺前行,莫要因一时挫折而馁。”
来亮好奇问道:“宋是什么朝代?范仲淹是何人?我没听说过啊!”李易笑而不语。
次日,李易约何鑫、萧诗雯、朱向阳、来亮、万邦彦、蔡文君、王晨、成昆、陆霖、黄凤娟等在独一味酒楼开会,共商对策。
酒楼中,人声嘈杂,各种言论纷至沓来。李易和何鑫坐在大堂中间等候其他人,一位身着青衫的书生正涨红了脸,拍着桌子说道:“小李探花在报上说得多好啊,女真人即将南侵,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真乃至理。那洪仁夫狗贼,一味主和,定是收受了女真人的好处,此等奸臣,实乃误国之贼!若不是他在朝堂上蛊惑圣听,我华国何至于此般被动?”
旁边一位老者却摇了摇头,叹道:“年轻人莫要冲动。这打仗岂是儿戏,你以为仅凭一腔热血就能击退女真?朝廷之事复杂着呢,我看还是听天由命吧,国家大事,自有肉食者谋之,我们这些小百姓,能过好自己的日子便罢了。”
不远处,有几个年轻公子哥正高谈阔论,另外一个油头粉面的富家子弟晃着手中的折扇,满不在乎地说:“我看这女真南侵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朝地大物博,他们能奈我何?说不定到时候我朝大军一出,便能轻松将其击退,你们这般惶惶不可终日,实在是杞人忧天。”说罢,还发出一阵轻狂的笑声。
而在角落里,一位面容沧桑的中年男子则眉头紧锁,低声对同伴说:“你们还笑得出来?一旦战争爆发,这长安必定首当其冲。我听闻女真军队残暴无比,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家中尚有老弱妻儿,这可如何是好?”他的同伴也是一脸愁苦,无奈地叹息着,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听着,萧诗雯、朱向阳、来亮、万邦彦、王晨、蔡文君、成昆、黄凤娟等人走进酒楼,李易和何鑫站起迎接。
雅间内,李易率先打破沉默,面色凝重地说:“诸位,女真南侵之势迫在眉睫,可朝廷如今这般作为,实在令人忧心。大家发表意见吧。”
朱向阳为人刚正,浓眉紧皱,愤懑道:“安邦所言极是。那陶本政、方华明之流,只想着求和保自身富贵,全然不顾国家安危,实乃卖国求荣之辈。我恨不得即刻上书陛下,痛斥其恶行,唤醒朝廷诸公的斗志。”
性格较为谨慎的王晨则轻轻放下茶杯,缓缓说道:“朱兄莫要冲动。朝廷局势复杂,岂是你我一两句话便能扭转。且我们手无兵权,空有一腔热血,若行事莽撞,恐遭奸人陷害,反误大事。当从长计议,先寻得可靠助力,再做打算。”
平日里洒脱不羁的成昆却哈哈一笑,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你们啊,就是想得太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女真来了又怎样?大不了弃了这长安,去江南水乡逍遥自在。这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安身?何必在此愁眉苦脸。”
李易听了,眉头皱得更紧,严肃地说:“成兄,你这想法太过天真。国之不存,家将焉附?若人人都如你这般逃避,我华国数百年基业岂非要毁于一旦?”
这时,一向乐天的何鑫开口了,声音低沉却坚定:“安邦,我虽无甚良策,但愿追随你左右,只要能为抗击女真出一份力,哪怕是微不足道之事,我亦在所不辞。我家中尚有几分薄产,若需钱粮物资,我可倾囊而出。”
李易看着诸位友人,心中感慨万千,既有朱向阳这般刚正愤慨之人,又有王晨的谨慎、成昆的洒脱不羁和何鑫的默默支持,可面对这国家危局,仅靠我们几人又能如何?前路艰难,但我不想放弃。
李易缓缓起身,他的目光缓缓扫过诸位友人,神色凝重而坚毅,双手微微握拳,开口道:“诸位,今日之局势,危如累卵。女真铁蹄南下之讯,仿若惊雷在耳,可朝廷却被主和之音蒙蔽,苟安之态尽显。但我等不可如此,我华国千年传承,岂容外敌轻易践踏!”
他的声音起初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如闷雷在室内滚动。“想我等自幼诵读圣贤之书,习得的是忠君爱国之道,是礼义廉耻之节。如今国难当头,正乃吾辈挺身而出之时。古往今来,多少仁人志士,为家国抛头颅、洒热血。霍去病封狼居胥,扬大汉天威;郭子仪精忠报国,护唐国半壁。他们在强敌面前,可曾有过丝毫退缩?”
李易说到此处,微微提高了声调,眼神中似有火焰燃烧。“朱兄,你之刚勇,恰似那古时忠臣,欲与奸臣当街理论,此等豪情令人钦佩。王晨兄的谨慎,亦是不可或缺,谋定而后动,可保行事周全。成昆兄,你虽洒脱,然国之不存,何处为你逍遥之地?江南水乡亦将在战火中化为焦土。”
李易向前迈了一步,身姿挺拔如松。“我等虽不是朝廷重臣,但我们有一腔热血。一支笔,可书万言,唤起民众之斗志;一张嘴,能说千语,道破敌军之虚实。我们的脊梁,就是华国的脊梁;我们的信念,就是华国的信念。”
“安邦,我要作诗一首,”陆霖鼓掌叫绝,道:“华灯照影意难宁,北虏南窥势若霆。圣主偏安迷酒色,朝堂苟且陷膻腥。书生虽弱肝肠热,笔剑犹锋胆气铭。且看诸君同赴难,岂容胡马践郊坰。”
“陆兄,这首诗写出了我的心声。”李易猛地将茶杯拿起,高高举起,茶水在灯光下闪烁着光芒。“今日,我等在此立誓,不管前路如何艰难险阻,定要为华国之存续,为百姓之安宁,倾尽所有。哪怕只剩最后一人,也要让女真知晓,我华国男儿,宁死不屈!”言罢,他将杯中之茶一饮而尽,那豪爽的模样宛如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
会议达成共识,没发言的萧诗雯、蔡文君、黄凤娟相视而笑。
在座的友人皆被李易的话语所震撼,万邦彦率先起身,同样举起酒杯,大声道:“安邦说得好,我万邦彦愿与兄同生死,共进退!”朱向阳亦缓缓起身,目光坚定:“我也愿出谋划策,尽我所能。”成昆收起了往日的玩世不恭,表情严肃:“安邦,是我错了,国之大事,我亦不能置身事外。”
众人皆起身,茶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他们向命运宣战的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