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等价交换（1/2）

福斯科先生是被卡拉克塔库斯带走的。

卡拉克塔库斯像往日一样走进冰淇淋店里，福斯科先生熟络的打了声招呼，“哦，博金先生。四个球，香草薄荷味，是不是？”

“唔——”卡拉克塔库斯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咳，别麻烦了——跟我去个地方吧。”

“啊，博金先生，看来你今天不是来买冰淇淋的？”福斯科先生将冰淇淋勺放下，拉上冷柜的门，“你这是要让我去哪儿？”

“不是我要让你去哪儿，是那个人——黑魔王，点名要你。”卡拉克塔库斯有些不敢直视福斯科先生的眼睛，“我接了这个任务，可以让你少受点儿罪。”

“啊——我早该想到的。”福斯科先生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你——是啊，博金先生，他们怎么会不来拉拢你呢。”

“是啊，他们怎么会不来拉拢我呢。”卡拉克塔库斯扯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那么，你打算配合吗？”

“啊，我当然不会反抗——我们两个老头子，就不用打起来了吧。”福斯科先生指了指吧台，让卡拉克塔库斯坐下。

他又打开了冷柜门，挖了一勺香草球，一勺薄荷球，把它们抖到一个薰衣草紫的小盘子里，推给卡拉克塔库斯。

“尝尝吧，博克小姐最喜欢的味道。”福斯科笑了笑，关上冷柜门，“以后她再也吃不到了，这可是我的独家秘方。”

一时间没人说话，那份冰淇淋直到融化也没有被动一下，两个老人只是呆呆的看着那两个甜蜜的小球。

“我可以帮你。”突然，卡拉克塔库斯突兀的开口。

他这句话把福斯科先生吓了一跳，福斯科先生正打算去拉上店里的帘子，结束今天以及未来的营业。

“什么？”福斯科先生惊讶的说，“你——你是认真的？”

“是啊，我是认真的。”卡拉克塔库斯抬起头，眼里是熟悉的狡诈，“——但你也要给出值得我出手的价码。”

“说来听听。”福斯科先生有些警惕的坐到了卡拉克塔库斯身边。

“你对古代炼金术，了解多少？”卡拉克塔库斯轻声问道，夕阳在他脸上划出了明显的分界线，一面温暖，一面阴暗。

“啊，古代魔法——”福斯科先生笑了笑，“这也是那个人想要抓走我的原因，对不对？”

“我不清楚，他没有说任何原因。”卡拉克塔库斯坦诚的回答，“不过我想很可能是这样，毕竟你完全没有隐藏你对古代魔法的了解。”

“我没有隐藏的能力啊，博金先生。”福斯科摇了摇头，“我只是一个学者，而不是一个厉害的魔法师。”

“所以，学者先生。我会不会帮你，就取决于你对古代炼金术的了解程度了。”卡拉克塔库斯声音干涩，将桌上冰淇淋融化成的小甜水一饮而尽。

“炼金术无法改变的第一原则，你清楚吧。”福斯科先生直接开了口。

卡拉克塔库斯点了点头。

——等价交换。

“我不清楚你是想要做什么，不过想必不会是置换些金子什么的——”福斯科先生犹豫的说，

“寿命。”卡拉克塔库斯两眼发光，“魔法石在我手里，但那里面的魔力已经不多了，我可没有时间从头研究！”

“……”福斯科先生沉默了一小会儿，“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知道——这和尼可·勒梅改良后完成的魔法石，可一点儿都不一样。”

等他说完一切他所知道的，卡拉克塔库斯拿出一枚纽扣，讲这一场谈话全都封存。

哈——等价交换，原来是这么个等价交换，心甘情愿为其赴死？

卡拉克塔库斯轻蔑一笑，希望谢莉尔能撑到有这么一个人出现吧。他扪心自问，自己是无法做到的。

“啊，都这么迟了。”福斯科好像突然惊醒一样，花白的卷发颤了颤，在月光的照射下好像结了层霜。

他对着卡拉克塔库斯勉强笑笑，“博金先生，冰淇淋的味道还不错吧。”

“是啊，就是甜了点儿。”卡拉克塔库斯随口回答。

接着他抓住福斯科先生的胳膊，幻影移形离开了对角巷，店里的灯亮了一夜，店主却就此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