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神秘的开关打开了(1/2)
上午9时。
八宝山公墓殡仪馆,文锐厅内。
哀乐缓缓奏着。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哀伤,仿佛能压垮饶肩膀。
平滥遗体躺在水晶棺中,素雅的花篮和温暖的灯光衬托着庄重的氛围。
身着黑色服装的亲朋好友依次前来,鞠躬致敬,表达对逝者最后的尊重与缅怀。
白色的花圈和黑色的挽联在告别室内静静摆放,更增添了几分凄凉。
其中一首挽联写得大气磅礴:
上联:首长秘书企业老总两袖清风伟丈夫军人本色眼前难觅
下联:文化大匠策划高人双珠和璧真君子平脉嫡传下寡闻
横批:妒英才。
这首挽联出自湘城策划大师齐先生之手。
齐先生如今是十大策划流派代表人物、影响中国策划业的21个人之一。
齐先生转战广告业之前,曾是文学出身。
这样的从业经历,与平浪有几分相似,因此与平浪成了多年挚友。
惊闻平浪噩耗,齐先生不胜悲伤,连夜从湘城坐飞机,抵达首都,只为送平浪最后一程。
而像齐先生这样,从五湖四海赶来,吊唁平滥朋友比比皆是,整个文锐厅人山人海,却是气氛肃穆,除了哀乐,没有丝毫嘈杂喧哗之声。
终于,到了追悼会的尾声。
工作人员来将平滥遗体推出大厅,推去火化。
人群中,明华悲痛欲绝,大声喊道:“平浪,一路走好。”
这是妻子对丈夫最后的诀别。
所有人都潸然泪下。
一个一米八大高个的年轻人,更是弯身痛哭,嘴里呢喃着:“爸爸,一路走好……”
梅骨的“爸爸”却只能放在心里喊。
看着殡仪馆工作人员将平滥遗体推走,越推越远,梅骨的眼前像放电影一样闪过平浪在F城的画面……
平滥音容笑貌逐渐清晰,又逐渐模糊,最后如被水雾遮挡,氤氲一片。
梅骨的眼泪如潮水,倾泻在整张脸上。
王步尧站在一旁,扶着她的肩,默默陪伴。
爸爸,永别了。
……
……
平滥家,位于东城区。
距离安门正南不过八百米,走两公里就是前门大街。
中式明清风格的独栋别墅。
豪华得令人咂舌。
平川考上北航后,就一直住在这里。
明华也跟着从省城搬到了首都居住。
离开科研事业,一度出走国外,一直是平浪心头的遗憾。
平川算是弥补了父亲的这份遗憾。
平川如今在北航读博士,因为参加父亲的丧礼,他短暂地请了假。
“妈,我约了她来家里。”
平川对沙发上的明华道。
明华头上还戴着白花,手臂上戴着孝帕,一双眼睛哭得红肿,垂头坐在沙发上,像被什么力量抽走了生命力一般,整个人蔫蔫的。
明华知道儿子口中的“她”指的是谁。
“你父亲的遗嘱你都看了吧?”
明华勉强坐直身子,用疲惫的眼神看着儿子。
平川点点头:“所以我约她来。”
“你知道约她来意味着什么吗?”
“把我的财产分一半给她。”
“你父亲的遗嘱还没来得及去公证,我们可以假装没有这件事的发生……”
这么大的家业,一半家产意味着多少钱啊?
明华心里是怨怼丈夫的。
如果梅骨不出现,张玮没有将梅骨请来,平浪不会立这份遗嘱,但是张玮将梅骨请来了,平浪竟生了分她财产的心思,只是遗嘱还没来得及公证,人就走了……
明华不禁感到庆幸。
她情感上接纳梅骨是一回事,分她家产又是另一回事。
干女儿又不是自己的亲女儿。
何况,她心底里对梅骨还是有很深的芥蒂在的。
数年前,当平浪回到省城,告诉她,他在F城认了一个干女儿,她心底里本能就生出警惕的心理。
在婚姻里,平浪背叛过她,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平浪是不是打着干爹干女儿的名义,又乱搞男女关系?
所以,当她知道梅骨的存在,才会反应那么激烈。
一个孤身中年男士,背井离乡,来到一座县城,邂逅一位青春懵懂的姑娘……
这怎么可能是父女情缘呢?
分明是艳遇。
这些年,每当提到梅骨,平浪都向她力证,他对梅骨只有父女情,没有男女之情,是她误会了。
哪怕是生病的这一年,平浪仍旧口口声声向她澄清。
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选择相信平浪。
直到她终于见到了梅骨的面。
俨然是年轻时候的玫瑰啊。
她面上认下梅骨这个干女儿,也不过是为了让弥留的平浪心安,可是心底里难免不存疑,平浪对梅骨真的是父女情谊吗?
平浪难道没有把梅骨当做玫瑰的替身?
也许平浪一开始注意到这个女孩子,就是因为她与玫瑰极度相似的样貌吧?
平浪对梅骨的心思是纯的吗?
平浪已死,这些都没法知道答案了。
就算平浪活着,也未必会告诉她真话。
所以,明华对梅骨,情感是复杂的。
她对梅骨有愧疚,自己曾经与梅骨的那通电话,失了一个长辈该有的胸襟。
那通电话,是她在梅骨跟前出的一次丑,这让她在面对梅骨时无法坦然自若。
而梅骨与玫瑰相似的样貌,难免让她想起,玫瑰和平浪曾经带给她的伤害。
她对玫瑰的敌意、介怀,都难免要转移到梅骨身上。
梅骨本就不是她的女儿,她也无法真正把梅骨当做女儿,而现在平浪却要把儿子的一半财产分给这个梅骨……
明华怎么能接受呢?
在婚姻、感情方面,明华不是大度的人。
在财产、金钱方面,明华更不是。
可是平川在她身边坐下,搂着她:“妈,我想要一个姐姐。”
“我儿子也不会同意有一个姐姐的!”
耳边突然响起自己曾经对梅骨吼叫的话。
明华的脸上热辣辣的。
不知是谁打了她的脸。
“平川,你有堂兄弟姐妹也有表兄弟姐妹的……”
“那不一样,梅骨是咱们自己家的姐姐,她和我叫同一个人爸爸,叫同一个人妈妈……”
“她喊我干妈。”
明华纠正平川。
平川却笑着道:“等她来了,我可以让她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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