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做寿(1/2)

1995年的冬天,高家庄下了一场大雪。

大雪盖住了庄外的小麦,也让陆慎家顶楼的窗户,看不清外面的星空。

住在中原省马牧县高家庄的陆慎,姓陆,不姓高。

听父亲陆逸仙说,高家庄原本就是高家多了几户人而已,过去叫过高李庄,李家人也不少。

后来李家人不多了,就改叫了高家庄,但是都和陆姓没有什么关系。

下了雪,空气有点凉,陆逸仙一边咳嗽,一边在客厅,用毛笔认真的写着字。

陆慎看着屋外的雪,此刻院子里白茫茫的,只有西南边有几串脚印,那是他去上厕所踩出来的印记,小小的脚印是自己的,大大的脚印是陆逸仙的。

“哎……”

陆慎运气很不好,最近他老会听到奇怪的声音,导致他睡不好觉。

他这两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本来就有点营养跟不上,现在连睡眠都差了,这让他和同龄人比起来,身高没啥优势,身上也没几斤肉。

陆逸仙说他睡眠障碍,应该是普通的失眠,至于听到一些怪怪的声音,那是幻听了。

他把自己听到怪声音的事儿,告诉了隔壁的小芹,小芹让他别多想。

没几天,高家庄里的闲汉和碎嘴婆娘们,就都开始议论陆家的怪事,还绘声绘色的出现了好多个版本。

最让众人信服的版本,说的是:

姓陆的父子,在高家庄起一栋两层半的小高楼,镇不住场面,风水大大的坏了。

这不,陆家撞邪了,陆逸仙被缠的要死要活,现在连陆慎也出现“鬼叫魂”的现象,活不过十八岁了。

陆慎今年刚刚十四岁,本来是个挺正常的孩子,如果算年龄和学龄,初二的他已经算是村里上学最正常的了。

但是按照村里人的这个流传最广的版本里面,一看他就有点短命相。

“写完了,狗儿,你一会儿把这字,给高富贵带去。”

陆慎接过父亲递过来的宣纸,看了看自己的口袋大小,顺手折了两折,塞了进去。

“爸,你身体不好,就别起来写这字凑热闹了。”

“你不懂,咱们庄里没几个有文化的,我这时候不写字祝寿,啥时候写?高富贵也算有点文化,早先一直求我给他写一幅字,我都没动过笔。”

吹嘘了自己一番,陆逸仙有点疲惫。

他挥了挥手:

“去吧,高富贵家里还摆了戏台,你去听听戏,一定要把字交到他手上,看到字,他一定惊喜万分。”

……

归德城,内城,宋家

“老爷,老爷,不好了,亚轩少爷被绑架了!”一个管家模样的男子连滚带爬的冲进大厅。

“稳着点,好好说话。”大厅里坐着一男二女,坐在正中的宋老爷训斥一声。

“老爷,您看,这是丢在门口的勒索信。”管家赶忙递上一张皱巴巴的草纸。

“三天之内,准备好3万两黄金,贵府公子宋亚轩必能安然回家。侯三”草纸中间还包着一块玉佩。

“老爷,是轩儿的贴身玉佩,我可怜的轩儿啊!”宋老爷身旁的年长女子,悲呼一声,一翻眼白,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吵什么,侯三这个鬼修敢绑亚轩,求财?”宋老爷哼了一声,“管家,去准备黄金。”

……

奈河,鬼穴

发出勒索信的侯三,此时正埋头在一片空地上忙活着,身旁不远处,倒着一个衣着华丽的青年男子。

忙了好一会儿,侯三站定在空地中间,双手身侧平举,仰头看天,嘶吼出声:“地狱最深处的饿鬼,薜荔多,薜荔多,来来来,血食在此,吼,吼!”

连续喊了几遍,只见空地亮起一层层的光纹。

侯三似乎在光纹后看到了什么,狂喜出声,更加快速的念诵,双手也不断上举,腰背也向后倾斜。

光纹散去,侯三伏在地上大口喘息,抬手一挥,一团团黑雾四散而出,从空地外围搬来一件件材料,放置在侯三目力所指的位置。

侯三缓了一口气,歇了一会儿,又一次站起身,平举双手,仰头呼喊:“地狱最深处的饿鬼,薜荔多,薜荔多,来来来,血食在此,吼,吼!”

空地再次亮起一层层的光纹,高度比上一次更高一点,颤动的幅度也从轻微逐步到剧烈。

倒在地上的彩衣青年,此时呼吸悠长,似乎在做一个永远醒不来的美梦。

……

“打一杆帅字旗,飘飘荡荡竖在、帅字旗竖在了空,浑天侯挂了元戎,此一去我要把那安王贼平。”

高家庄村东戏楼上,穆桂英唱腔悠扬。

“狗崽子,滚出去”

“再不走,揍死你”

三个少年,从戏台下面一逃二追,在大人们吆五喝六的酒席前闹腾。

前面逃的少年,速度很快,被追的有点狼狈,正是村民们说的短命鬼。

后面追的两个,明显年龄大一些,壮实些,眼看就要追上。

“高明,高峰,别撵了!”

一个壮实的农人,开口叫住后面追逐的两个壮实的少年。

“爹,陆慎这狗崽子,蹭咱家的戏听。”

跑在前面的高明眼看要追上,不满的回应父亲的呵斥。

“狗儿是你们的同学,你奶奶过七十大寿,他来也应该。去!坐好听戏。”

高明的爹,就是高富贵,今天他花了大价钱,请了县里的戏班子来给老母亲做寿宴。

他并不理会儿子的不满,向着陆慎挥了挥手,朗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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