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年夜饭(1/2)

“这么说来,这个叫王重的是位隐士?”

老三虞山卿有些好奇的问道。

宋运辉看着手中的信,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根本没有做出回应。

虞山卿见状也没再打破砂锅问到底,旁边的老大跟老二也都是聪明人,看出了宋运辉神色的异常,也没再追问。

看着信纸上熟悉的字迹,看着那个熟悉的名字,宋运辉的思绪也随之飘远,藏在记忆深处的一幅幅画面也随之浮现。

每一幅画面中,都有一个如山般高大魁梧的身影在里头。

或是在田间地头,或是在山林深处,或是在书桌旁,或是在猪圈边上的石板上,亦或者是在小河边的石滩上。

从小宋运辉就展现出了远超同龄人聪明才智,若非受年代所限,神童之名只怕早已传遍十里八乡。

从小到大,宋运辉也从未见过似王重那般学识渊博,见多识广之人。

尤其王重对自家不但多有照顾,对宋运辉更是亦师亦友一样的存在,自打初中毕业之后,宋运辉上不了高中,所有的学识都是自己用姐姐淘汰下来的课本自学的。

除了姐姐宋运萍淘汰下来的课本,再就是王重那里连很多姐姐宋运萍处都没有的书。

王重!

宋运辉的脑中不住的冒出这个名字,冒出那如山般高大的身影,那儒雅柔和的声音,那叫人看了就觉得如沐春风般的浅笑。

远在数百里之外的山背大队。

临近年关,天气虽然越来越冷,乡亲们身上的衣服也越来越厚,有些家里条件差的,若非必要,大人小孩要么就窝在床上,挤在一个被窝里取暖,要么就烧上一炉子旺旺的柴火,一家子围在火堆旁取暖。

外头寒风呼啸,凛冽的北风拂面而来,吹在脸上就跟刀刮一样,如非必要,乡亲们基本上都窝在家里。

或是几个玩得好,聊得来的,凑在一处,围在火堆边上,烤着红薯,烧着洋芋,或是秋天存下的板栗,聊着东家长李家短的闲话。

现在是农闲时节,地里也没什么活儿,为了省点力气,免得饿,乡亲们都是能不动就不动。

这天,好不容易又出了太阳,宋运萍一大清早就赶到王重家,帮着王重把攒的药材又拿出来晒了晒,免得受潮。

等忙活完,王重把宋运萍叫进屋里。

堂屋的大门敞开着,王重让宋运萍坐在八仙桌边上,自己则进了屋。

不一会儿,王重就拿着一沓钱票从屋里走了出来。

“这是你这个月工钱跟多年的奖金,自己收好了。”王重将钱票递给宋运萍。

钱不多,几张一块的纸币,外加一沓五毛、两毛、一毛的纸币,关键钱上头还有几张票据,宋运萍看得分明,那是油票。

这年月油可是金贵东西,南北方因地域、气候等多重原因,种植的油料作物不同,主要食用的植物油也不相同。

南方的油料作物多为油菜,北方则是花生和大豆。

但不管是油菜还是花生跟大豆,都是经济作物,在这年月,是不允许老百姓私自种植的。

但集体的产量又不高,在上交完给国家额度之后,剩下才能被榨成油,分配到每家每户手中。

因着生产积极性的低下,是以每家每户每年根本分不到多少油,平日里家里头炒菜,能用布在油壶里滚一圈,再到锅里抹上一圈已经算是奢侈了。

平时很多时候都是吃的都是稀的菜粥,最多再加个咸菜,能滴上几滴香油,也算奢侈了。

宋运萍看着手中的钱票,脸上露出难色:“王重哥,这也太多了!”

说着就准备把多出来的钱票还给王重。

宋运萍本就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姑娘,尤其是因着家里成分问题,从小到大,都是大队同龄人眼中的另类,被区别对待,虽不至于让她变得脆弱,但也让她变得更加敏感。

王重微笑着道:“你先别急着拒绝,先听我说,这段时间呢,有你跟宋叔帮忙,我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炮制好这么多药材,要是靠我一个人,不知道得忙活到什么时候去。”

“这些钱可不单单是给你的,还有宋叔的呢!宋叔的身体还没彻底恢复,需要慢慢滋补,这些钱你拿回去,看看能不能买上几只老母鸡,给宋叔补身体。”

宋运萍看了看王重脸上的浅笑,随即迎着王重的目光,看着那双清澈透明,黑白分明,不含半点杂质的眼睛,想起家中的近况,拿着钱票的手紧了紧,贝齿轻叩薄唇,眼神虽然仍旧坚定,却没再说出拒绝的话。

“王重哥,谢谢你!”若是旁人,宋运萍绝对会把多出来的钱退回去,可王重的话······

想起上回杨书记到家里的事儿,想起上回王重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宋运萍那被冻的发白的俏脸,不知何时就裹上了一层红晕。

“跟我还客气什么。”王重柔声说道:“你爸那人性子倔,有什么事儿都憋在心里,宁愿自己难受也不肯告诉别人,你有时间的话,多观察观察,多跟他说说话,这心情好了,身体恢复的也更快。”

“嗯!”宋运萍神色凝重的点头道:“我记下了。”

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除夕夜,未时刚过,王重就忙活起来,从空间里取出早已处理妥当的肉鸡,羊肉、还有一条大鲤鱼,几斤猪肉。

将鸡切成块,煸炒过后,跟口蘑一道放入砂锅中炖煮,羊肉切成末,跟芹菜、大葱一块儿做成饺子,猪肉一半爆炒,一半做成狮子头,,最后一条鲤鱼也被王重做成了红烧。

加上饺子拢共六道菜被端上餐桌,陶土烧制而成的小火炉里炭火烧的正旺,砂锅里鲜汤翻滚,整个屋子都满是肉香。

取出一瓶没有标签的杨梅酒,正欲出门去前边叫宋运萍一家,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谁啊!”王重问道。

“王重哥,是我!”门外传来宋运萍那悦耳的声音。

王重起身走到门后,拉开门栓,便见宋运萍正捧着一个盖着芭蕉叶,还冒着热气的敞口瓷碗,正笑脸盈盈的道:“王重哥,家里炖了点肉,我妈让我给你端一碗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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