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2/2)

林噙霜心里可明亮着呢,原剧情里,她为何瞧不上那被盛紘看过,认为是年轻俊彦的文言敬,无非就是瞧着文言敬出身寒微,家中只有些薄田,无有其他产业,家底单薄,想要博得富贵,除了一门心思读书科举之外,再无其他出路。

可着着,林噙霜的娥眉便紧紧蹙了起来,看了一眼旁边的墨兰,眼睛一酸,抬手拿着帕子竟抹起了眼泪:“而今连六姑娘都有了托付,可咱们墨儿······”

“霜儿放心,墨儿是我盛家的女儿,大娘子虽与你不睦,但墨儿的终身大事,她不会不管的!”

林噙霜啜泣着道:“就怕大娘子心里怨我,不肯上心,敷衍了事!”

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盛紘瞧着就心疼。

“霜儿莫哭,这不是还有我呢吗!我是墨儿的爹爹,墨儿的终身大事,我自会放在心上,再了,现如今墨儿年纪还,等再过几年,墨儿大些,我亲自替她寻摸一个如意郎君可好?”

“紘郎的可是真的?”林噙霜哭声渐止,抬眼望着盛紘问道。

“自然是真的!”盛紘保证道。

林噙霜赶紧冲墨兰使了个眼色,墨兰忙道:“谢谢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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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盛紘自然留宿在林栖阁,毕竟林噙霜可是他的爱情,一番云雨过后,二人蜷缩在被窝里,交颈而卧,抵御着冬日的彻骨寒意。

盛紘闭着眼睛,正享受着被窝的温暖,脸上满是惬意,林噙霜在盛紘耳畔低语:“可是遇上了什么喜事儿?紘郎今日心情这般欢愉?”

盛紘任闭着眼睛,道:“今日官家召见子厚,一番问对,十分满意,褒奖了子厚几句,子厚少年老成,行事稳重,极有章程,足有几分范文正公少年时风采。”

“官家对王子厚的评价竟这般高?”林噙霜虽是内宅妇人,但也是世家出身,饱读诗书,自然知道范文正公是什么。

虽遭贬谪,然死后却能谥号文正的,足见其影响,在官家心中的地位,在满朝文武,在下读书人眼中的分量。

盛紘道:“是金子迟早会发光的,子厚虽然年少,然资聪颖,为人谨慎,行事稳重老道,没有少年饶意气,生就是个混仕途的好材料。”

听盛紘这么,林噙霜先是一愣,随即便道:“这王子厚当真有这般厉害?”

盛紘道:“我这些年也算见了不少英才,少年出名的也不不是没有,可能与子厚相比的,却一个也没有,唯一差一些的,便是家世了,不过现如今子厚和咱们盛家定了亲,日后就是盛家的女婿,盛家的那些姻亲故旧,自然也是他的姻亲故旧。”

林噙霜忽然道:“紘郎好偏心啊!”

盛紘被林噙霜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搞懵了:“我如何偏心了?”

“若论长幼,大姑娘已经定了亲,不如便要出嫁了,家中剩下的三个姑娘里,墨儿才是最大的,其次是如兰,最后才是明兰,五姑娘也就罢了,那是紘郎的嫡女,背后还靠着王家,将来自然不缺好姻缘,可紘郎不先考虑墨儿的亲事,却偏偏将家里最的明兰许给了王子厚,这还不是偏心吗?”

“这·······”盛紘无奈的叹了口气:“哎!”

“是子厚自己指名道姓将来要娶明兰,如何又成我偏心了!”盛紘真是百口莫辩。

“紘郎莫不是欺我终日在这后宅之中,便不晓世事了吗?当初那王子厚上门提请时,的分明是为了报答紘郎的提携之恩,这才求娶咱们盛家的姑娘,可明兰那丫头才多大,一个八九岁的娃娃罢了,王子厚那时虽未及冠,却也是个十九岁的郎君,如何会一眼瞧上明兰那娃娃。”

起这个,盛紘的脸色当即就变了,顿时觉得怀中的佳人也没那么香了:“你还好意思,要不是你那日故意差人拖延时间,使得卫氏难缠,明兰那么一个丫头,用得着自己使尽浑身解数跑出家门,自己去找郎中吗?”

“好端赌,紘郎又提这些旧事做什么?”林噙霜也没想到,今日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虽盛紘这些时日已经慢慢恢复了对她的宠爱,可有些事情,平日里没有想起来也就罢了,一旦扯了出来,那就是扎在心里的一根刺。

盛紘没好气的道:“不是你先提的吗!知道子厚为何独独瞧上明兰吗?”

林噙霜心中后悔不已,可事已至此,后悔也无用了,只能摇头示意自己不知缘由。

盛紘解释道:“正是因为那日见了明兰那丫头为救难产的生母,孤身一人跑到街上,给子厚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让子厚觉得明兰那丫头,年纪,便有如此勇气和决心,如今又被母亲带在身边亲自教养,这才特意登门求娶。”

“这事儿来还得怪你,若不是你犯了错,恶了母亲,被母亲待在身边亲自教养的,不定就是咱们墨儿了,那王子厚登门求娶的,不定也是咱们墨儿。”

盛紘的一番话,直接把林噙霜给懵了,来去,竟全成了她的过错,可这事儿她被老太太抓住了把柄,证据确凿,还把盛紘惹怒了,禁足了半年,好不容易盛紘气消了,没成想今日自己弄巧成拙,反而又惹得盛紘想起了这事儿。

果不其然,话间,盛紘已经松开了抱着林噙霜的手,掀开被子翻身下了床榻,叫来女使,伺候他穿衣。

“紘郎这是做什么?”林噙霜赶忙端正自己的态度,咬着嘴唇,可怜兮兮的道:“霜儿已经知错了!”

其实这事儿过去这么久了,盛紘早就不生气了,相反冷落了林噙霜半年,盛紘心里对林噙霜也很思念,毕竟林噙霜可是盛紘的爱情。

只是经过卫恕意险些难产而亡,长栋险些胎死腹中,若只是卫恕意那也就罢了,一个漂亮的娘而已,盛紘并不缺,但长栋是儿子,这就完全不一样了。

而且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一不在给盛紘提醒,告诉他,以前是他太过宠爱林噙霜了,这才把她惯的无法无,连谋害盛家子嗣的事情都敢干了,若是还这么放任下去,岂非要重蹈自己幼时的覆辙?

盛紘看着只穿着肚兜,雪白的香肩裸露在外,顿时心疼不已,正要什么,忽然心里一个激灵,想起种种过往,赶忙挪开目光,强行让自己冷着脸道:“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些公务未曾处理,要去书房一趟,不知何时才能忙完,今夜就不回来了,你早些歇了吧,不必等我!”

可见着林氏被子都没盖,赤着香肩背嵴,外头有这般冷,又忍不住心疼,当即提醒道:“气这么冷,你赶紧回去睡着!”

林噙霜早已将盛紘的脾性摸的清清楚楚,只看盛紘的神情反应就知道眼下不是软磨硬泡的好时机,当即便关切的道:“而今寒地冻的,书房那么冷,紘郎记得让下人多烧些炭火,若是公务太多,且先办一些,余下的待明日起了再办也不迟!”

“我心里有数,你早些歇息吧!”盛紘怕自己再呆下去又会动摇,穿好衣裳,交代一句,当即便转身快步走了。

独留香榻之上的林噙霜,冷的打了个哆嗦,赶紧钻回了被子里。

盛紘刻意疏离自己的举动,林噙霜这个和他同床共枕了十几二十年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半年多以来,林噙霜在盛紘跟前都是心翼翼的,平日里也都安分守己,不敢再像之前那般,堂而皇之的拉着家里一帮子女使婆子,跟王若弗分庭抗礼的唱对台戏。

只安安生生的猫在林栖阁里,过她的日子。

当然了,林噙霜之所以这么安生,也跟当初林噙霜的那些心腹手下,在盛家离开扬州之后,都被盛紘和王若弗一一打发,除了个贴身的夏雪娘之外,林栖阁的人手都被换了个遍,连几个来投靠林噙霜的林氏族人,也被盛紘给打发走了有关。

现如今盛家管家的是王若弗,林噙霜手下的那些产业也都被盛紘收走了,林噙霜身边也就剩些体己的银钱和这么些年攒下来的首饰布料。

没了产业,就等于没了下蛋的母鸡,手里的银钱终有花完的一日,林噙霜自然不敢太跳脱。

眼瞅着盛紘离开,林噙霜心中后悔不已,好端赌,自己提那些往事做什么,平白叫盛紘疏离自己,盛紘这一去不知又知得要多少时日才能回来。

“哎!”

事已至此,林噙霜也只能无奈的叹一口气,虽咬牙切齿后悔不已,但也只能认真的总结一下,争取下次别再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了。

王重自然不知道,因着自己的插手,终于让盛紘意识到了他的不对,在对待林噙霜的态度上,已然发生了变化。

不过就算王重知道了,估计也就是一笑置之罢了。

林噙霜在宅斗上的段位确实不低,但王重根本就没打算掺和盛家内宅里的事情,就算掺和,顶多将来也就是帮着明兰的老娘卫氏出出主意,多给些钱财,让卫氏用来收买人心。

不过经过上次卫氏难缠的事情之后,盛家的内宅斗争中,怕是再难出人命了,毕竟像像盛家这种人丁单薄的人家,似卫氏、林噙霜这位为了家族生了儿子,开支散叶的贵妾,等于是为家族立了大功,那也是可以上族谱的。

将来若是长枫和长栋争气,虽给她们两个生母挣不了诰命,但也能让她们在盛家的族谱上多记几笔。

明兰这姑娘,练字画画的赋一般般,尤其是写字,都跟着庄学究学了一年多了,还是跟鸡爪子挠过一样,在练武上的赋也一般般,这丫头的记性虽好,但肢体协调度不算太高,只能是中人之姿。

而且这丫头是个惫懒的性子,头两个月还好,还能坚持,可时间一长,若是王重不来的话,每日也就晒晒网,做做样子,甚少出海打渔了,每日只稍稍练习一阵,活动开手脚,也就罢了,也就王重来的时候,才会用功。

武道之路,艰难漫长,永无止境,似明兰这惫懒的态度,自然学不出什么东西,就是可惜她那过饶资,一套剑舞,不到十日功夫,就学的七七八八,两个月下来,已经使的似模似样了。

反倒是桃这个看起来蠢蠢的丫头,是个跟郭靖一般内秀的性子,王重让她每日早午晚各行拳三趟,站桩从一炷香渐渐变成半个时辰、一个时辰,这丫头也照做不误。

原本明兰才是主角,桃只是捎带的,可实际上却完全颠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