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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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否则，人都跑了，他哪去追？
殷玉离并没有坐以待毙习惯。
他心里十分清楚，沈庭雪既然能对他行为那么愤怒，也恰好证明他在沈庭雪心中地位匪浅。
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没错，殷玉离想就是这么与众不同。
而且他做事向来都不会半途而废，尤其是在刚决定要去做事情。
所以这时殷玉离沈庭雪轻轻放回到床榻，静静凝视了片刻沈庭雪温和沉静睡眼，脑中便已经勾勒出一个完美“私奔”计划了。
首，他不能被动地留在这，毕竟他现在“私心”暴露，没办和沈庭雪一起再回太宗了。
所以，他必须用别方把沈庭雪留在他身边。
目前，唯一能够打动沈庭雪东西只有一件，那就是藏在太仓山汝南王和王妃合葬墓中玄龙玺。
玄龙玺据是玄龙神魂所化，统领天下至阴之物，自然也能全然压制魅毒。
若不是因为魅毒，沈庭雪也不会落到如今境地。
林云思当初找他父王要人，一半是因为他血能救沈庭雪，一半也是因为他血能打开汝南王墓。
殷玉离想，若是他一步拿到玄龙玺，沈庭雪就算仍对他没有好脸色，也不会怪他。
去太仓山路途遥远，也足够他跟沈庭雪培养感情了。
而且汝南王墓中珍宝甚多，他拿了也能提升修为，等他回来，必然不会再是任人宰割金丹。
这么一思索，殷玉离觉自己简直是天才。
悄悄给沈庭雪房间布下了禁制之后，殷玉离便趁着黑夜，出去置办去太仓山需要用具了。
殷玉离计划自然不可能一开始就直接告诉沈庭雪。
所以当沈庭雪再次醒来时候，是被一阵摇曳震荡给晃醒。
他挣扎着慢慢爬起来，却骤然发现自己居然置身于一辆马车中，身更是不知何时换了一身衣服。
可接着，沈庭雪清润面容便显露出一丝羞辱情绪。
殷玉离居然给他穿女子衣裙？
没错，现在沈庭雪身穿，就是一条鲛纱织成水蓝色衣裙，十分清雅素净，但分明就是女子穿款式。
若前沈庭雪还只觉殷玉离这人城府极深，现在便更是觉殷玉离简直恶劣至极！
彻底粉碎了对于殷玉离最后一点幻想，沈庭雪气微微颤抖，伸手就想去扯下腰带，把裙子脱下，可他刚把手放在腰带，马车帘子就掀开了一角。
是殷玉离，漫不经心地探头朝里面看了一眼。
沈庭雪扯衣带动作一顿，四目相对，沈庭雪清润眸中盈起一阵怒意。
结果殷玉离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竟是还冲着沈庭雪微微一笑，便掀开帘子钻了来。
“仙尊别动气，不然一会暴露了身份，被官兵抓去盘问可就不好了。”
在沈庭雪还未开口话前，殷玉离便已经快人快语，用一句话堵住了沈庭雪嘴。
沈庭雪冷声：“到底想做什么？”
殷玉离这时倒是没有撒谎了，他凝视着沈庭雪眼睛，便低声道：“去太仓山，替仙尊拿玄龙玺。”
殷玉离这句话一出口，沈庭雪果然没有再同他发火，而且神情也变复杂起来。
了许久，沈庭雪道：“我不要那东西，送我回去。”
殷玉离沉吟片刻：“可以仙尊现在状况，必然打不开护山阵，我不放心把仙尊一个人留在那座小镇。”
“这是我自己事。”
“可我不希望仙尊出事。”
沈庭雪：……
似乎知道跟殷玉离无交流，沈庭雪自己便起身想去掀开车帘跳下马车。
殷玉离见状，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并没有阻止，反而低声道：“仙尊，若是没有我，以后要从哪再找一个陈国皇族替打开汝南王墓？”
沈庭雪拉着帘子动作僵硬了一瞬。
殷玉离不动声色地默默一笑，继续轻声哄道：“前是我对不住仙尊，所以我想功补。若是拿到玄龙玺，仙尊便再也不必受那般折磨，仙尊您呢？”
沈庭雪沉默了许久，淡淡道：“骗我骗还不够？”
殷玉离面色微僵，略微露出一点失算神色。
但就在他想着要如何再哄一哄沈庭雪时候，沈庭雪却忽然回头，用一种十分戒备又锐利目光看向了他。
“怎么知道玄龙玺能治好我？”
殷玉离哑了。
而这时，沈庭雪定定看了殷玉离半晌，心头已经生出一个可怕猜测，就在他默默握紧车帘，打算无论如何也要跳车远离殷玉离时候。
殷玉离叹了口气，不动声色地补充道：“林仙尊要带我去太仓山，所以跟我讲这件事。”
沈庭雪动作微顿，信疑。
殷玉离一边揣摩着沈庭雪表情，一边又放缓了嗓音：“我知道仙尊心善，不想留我在太宗也不忍杀我，这才放我走。只是我走了，仙尊身体又要怎么办？”
“汝南王墓必须以陈国皇族血打开，若是我不去，就没有别人选了。太宗是宗，肯定不会去绑架皇族子弟去打开墓，而且那墓中机关不止一道，若非皇族弟子情愿，很有可能去人也会受伤。”
“除了我，现下确实没有更好人选了。”
可殷玉离这话一出口，沈庭雪便骤然想起自己那个预知梦中林云思在汝南王墓中受到殷玉离算计，断了一臂事。
他面色愈发清冷。
殷玉离原以为自己话十分通情达，没想到沈庭雪会露出这幅表情，一时间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错，不由皱了眉，神色也有些茫然。
可沈庭雪已经料定了殷玉离又是在骗他，这时见到殷玉离露出短暂失神表情，他便索性一掀车帘，猛地跳了下去！
殷玉离脸色骤变，几乎也不假思索地翻身扑了出去！
马车在疾行当中，殷玉离挑又是好骏马，根本来不及停下。
沈庭雪往下一跳，好车轮和马腿都朝着他方向碾了来，以沈庭雪修为，自然觉察到了这一点。
他想扬手一掌，索性拍碎了那车轮，结果一具温热躯体却在这时扑到了他身！牢牢抱住了他腰，硬生生替他挡住了那扬起马蹄！
沈庭雪：！
天旋地转，水蓝色裙和一袭黑衣滚到了一处，一口血也喷了出来，落在不远处尘土飞扬地面，殷红刺目。
沈庭雪就这么被压在地，感受着紧贴着他沉而带着血腥味呼吸，浑身僵硬，几乎都不能呼吸。
虽然他知道殷玉离是金丹，但金丹也只是血肉之躯，被奔马和车轮这么践踏和碾压，那也是要受伤！
等沈庭雪回神来，第一反应就是怒道：“殷玉离疯了？”
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在这话时候，嗓音微微有些颤抖。
可就在这时，紧紧抱着他殷玉离，吃力地抬起头，露出那张苍白冶艳面容，唇边殷红一片，虚弱笑笑：“仙尊没事就好……”
完这句话，殷玉离竟是又眉头紧皱，呕出一口血，然后他便在沈庭雪震惊难受表情中，晕倒了去。
殷玉离果然知道什么事最容易让沈庭雪心软。
而他，也确实是对自己够狠。
方才明明他有很多种方让他自己和沈庭雪都不受伤，但他却选择了最损兵折那一个。
但从现在情形来看，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
殷玉离狠，狠对了地方。
慢慢行马车中，殷玉离跟沈庭雪相对而坐，他前胸已经血迹斑斑，面色也十分苍白，对面沈庭雪虽然沉着脸，却还是不不替他折断两根肋骨慢慢接了回去。
“太仓山事，仙尊真答应了？”
殷玉离虽然在心头欢喜了很久，却没想到沈庭雪会真答应下来，此刻是真有些按难不住他惊喜情绪。
沈庭雪这时给殷玉离接骨动作顿了顿，然后他便缓缓抬起头，静静看着殷玉离苍白侧脸，冷声道：“不然呢，如所，太宗不会去抓无辜皇族弟子，那便只有了。”
前沈庭雪是不想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所以拒绝了殷玉离。
现在冷静下来想了想，沈庭雪又觉，殷玉离话其实有道。
当然，最要还是因为他确实想要那玄龙玺。
错这次，很可能就真没机会了。
所以即便殷玉离包藏祸心，他也想赌一赌。
毕竟殷玉离不一界金丹，前也是因为他对殷玉离心存怜悯才处处收手，可现在，他不会了。
殷玉离敏锐地听出了沈庭雪话中冷意，这时也不敢多，只保证道：“我一定听仙尊话。”
沈庭雪语气平淡：“谅也不敢不听话。”
着，他下手就又了点。
殷玉离：……
殷玉离赤着身，露出完美身材，冷白冶艳面容已经挂了一层冷汗，这时他勉强笑了笑：“仙尊，轻一点，好疼。”
沈庭雪面沉如水，语气却稍稍柔和了一丝：“父母生，也不是让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殷玉离听到沈庭雪这句话，面色微微一僵，半晌，他垂了眼，自嘲一笑：“不，他们只会想让我这种废物早点死。”
沈庭雪：……
虽然没有再接话，但沈庭雪之后动作果然轻柔了几分。
殷玉离感知到沈庭雪动作变化，眸中不自觉地显出一丝笑意，但很快，他又垂下睫那抹笑意掩去，皱着眉头，做出很痛苦模样。
当然，也确实很痛，只不殷玉离向来很能忍罢了。
等沈庭雪替殷玉离接骨完毕，殷玉离便主动伸出手，想要去拿一旁衣物。
结果沈庭雪却在这时按住了他手，慢慢他掌中衣物抽走了。
殷玉离苍白脸微微显出一丝愕然。
然后，他就见到沈庭雪他衣服放了自己储物戒中，眸带审视看着他：“为什么给我穿女子衣服？”
殷玉离嘴唇动了动，想要解释。
结果沈庭雪却又淡淡道：“不解释清楚，就别想要回衣服。”
殷玉离：……
半个时辰之后，穿好衣裳殷玉离终于有了点安全感，低低咳嗽了一声，便道：“就是这样，去太仓山必须经梁国地界，若是他们有心搜寻，我怕仙尊身份暴露，只能出此下策了。”
“他们即便暗中搜查，也只会关注两男子，或者单独一男子，很难怀疑到一男一女身。”
“那自己为什么不穿？”沈庭雪现在对于殷玉离话都不太相信。
殷玉离哑然一瞬，苍白面容浮出一丝笑意：“自然是因为仙尊不方便动用修为，而我穿女装行走恐怕多有不便。”
完，殷玉离又补充道：“了梁国地界，我会再易容一番，这样，旁人就更难觉察出我和仙尊身份了。”
殷玉离这话十分坦诚，沈庭雪听了，一时间都无反驳。
半晌，他冷冷道：“既然都是在车，旁人也看不见，把我衣服拿来。”
殷玉离立刻抓住了沈庭雪话中退让之意，这时眸光一闪，便忍不住凑前来：“仙尊相信我了？”
沈庭雪：……
片刻之后，殷玉离捂着肋间疼痛伤口慢慢弯了腰，抱怨道：“仙尊下手也太了……”
沈庭雪：“我警告，不要离我太近。”
话时，沈庭雪神色却明显没有最初那么戒备了。
殷玉离一边捂着肋骨叫痛，一边偷偷打量着沈庭雪神色，心中不由泛起一阵淡淡甜味来。
果然，沈庭雪还是心疼他。
口是心非，倒是比从前显更可爱了些。
想着，殷玉离竟是觉肋骨都没有那么痛了。
而这时，沈庭雪又道：“背身去。”
殷玉离：“仙尊要做什么？”
沈庭雪：“换衣。”
殷玉离心头微微一颤，面神色不显，乖乖就背身去，心头却已经泛起了一阵跳跃欲望来。
而经这两日相处，沈庭雪已经完全推翻了自己前对殷玉离认知，这时当然也不会认为他让殷玉离不看，殷玉离就不会偷看。
是以即便殷玉离听话地背了身，沈庭雪也还是取出了一面帷幕，挂在了两人之间，挡住了殷玉离视线。
殷玉离：……
不即便是这样，殷玉离也没觉太可惜，反而扭头，微微一笑。
只要沈庭雪对他态度能够缓和，等一等也没关系。
马车颠簸着继续朝前行驶，沈庭雪在帷幕内换衣，殷玉离则是在外间闭目调息养伤。
原本这车中气氛已经难温和平静了下来。
结果偏偏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一阵吆喝声。
“谁家马车，快点停下来，老子要检查了！”
殷玉离猛地睁开眼。
个金丹，修为却参差不齐，一看就是截道散修。
殷玉离面色渐渐阴沉下来，他这时缓缓抽出靴筒中藏着一柄短匕，收在手臂后，便想掀开帘子下车。
结果这时，沈庭雪却在里面低声道：“不必管他们，继续朝前走。”
殷玉离眉头微皱，心想这明显已经走不去了，但还是按照沈庭雪要求，没有喊停。
果然，殷玉离这个举动一下子就激怒了那些截道金丹散修，他们立刻便围拢了来，朝着马车开始攻击。
殷玉离见状，不不拉停了马匹。
那些散修在这时，一哄而！
殷玉离忍着胸前剧痛，拔出匕首就要冲出去同那些散修们杀一场。
结果就在这时，一缕微风拂，殷玉离身旁帷帐掀开，一道白影飘然而起，就这么从马车里飞身而出。
赤足沈庭雪，就这么落在了那个金丹散修面前。
此刻他霜发如同流云一般披散下来，外裳衣带还未系拢，本就柔和清冷五官愈发显有些雌雄莫辨。
乍一眼看去，竟像是个冷艳冰美人。
那个金丹见到这一幕，竟是齐齐惊呆。
很快，他们又露出了猥琐至极表情，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其中一个修为较，搓了搓手，笑着想要前搭讪。
沈庭雪看着这个金丹猥琐表情，眸光微冷，下一瞬，他只轻轻一扬手，几道天级五雷符就连环轰了出来。
雷电齐闪，轰鸣不惜。
那个金丹散修连哼都没来及哼一声，就这么被这几道连环而下天雷给炸浑身焦黑，抽搐了几下，便瘫倒在地，彻底没了气息。
殷玉离：……
他这个时候才真意识到沈庭雪那句‘谅也不敢不听话’真实含义是什么。
没错，面对元婴巅峰林云思，殷玉离尚且有逃命方。
可若是化神期沈庭雪真针对他，他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
殷玉离面色微僵，苦笑了一下，原本以为沈庭雪是心软，现在倒是他自己失算了……
而天级符咒催动也需要不少灵力，沈庭雪此刻扔完符咒，那原本站笔直身姿便轻轻晃动了一下。
殷玉离眼尖，立刻便注意到了这一幕，当即便不再细想，从马车一跃而下，飞身来到沈庭雪身边，一把那摇摇欲坠白衣抱了起来。
沈庭雪低低咳嗽了一声，微怒，哑声道：“不要动手动脚。”
殷玉离充耳不闻，只是飞快沈庭雪抱回马车，轻轻放下。
沈庭雪想斥责他，结果殷玉离却在这时抽出了一张洁白丝帕，就轻轻抓住了沈庭雪那沾染了不少尘渍玲珑脚踝，开始擦拭那双雪白剔透足。
沈庭雪：！
可殷玉离接下来一句话又让沈庭雪哑了。
“方才那处前方都是地刺陷阱，万一有毒药，侵入了仙尊皮肤，便不好了。”
沈庭雪不自觉抿了唇，半晌，他神情冷淡地看着殷玉离道：“若不是莽撞跳车，我也不会出手。”
殷玉离静静一笑，丝帕在沈庭雪足底轻轻擦，短暂酥麻，沈庭雪浑身一颤，便忍不住想把脚抽回来。
结果殷玉离却抓更紧了。
“所以我才要更在意仙尊安危，若是仙尊不在，我小命就真不保了。”
虽然这话有些讨好成分在里面，但殷玉离却是真心。
半晌，沈庭雪闭眼，勉强压下身那股慢慢升起不自然燥热，沉声道：“……闭嘴。”
殷玉离低低一笑，神色愈发柔和了。
了一会，他似乎是想起什么，忽然道：“仙尊方才不让我停下，是因为没换好衣——”
话音未落，沈庭雪便冷着脸，一脚踹到了殷玉离怀里。
前还是他太心软，现在他才明白，对于殷玉离这种蹬鼻子脸性格，不打是不可能。
殷玉离痛闷哼一声，当即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