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魂坛(1/2)
头缠巾子,阔面无须的少年骑着头神武的狮子骢,独自行进在这星稀月明的郎夜里。
忽地。
那只托在狮子骢屁股上的,硕大的百纳袋里鼓起阵阵蠕动,好似有什么活物被装在了里面剧烈挣扎。
“到地方了么…”
少年勒缰止住马蹄,说话间将那百纳袋解开一把掀翻了下去。
闷哼一声后,便有个被捆了两手,下半身长着密密麻麻藤蔓的精怪从袋口蠕了出来。
“槐老怪,你瞧准白莲教左使和那青烊道人都朝这山路去了?”
少年骑在狮子骢上,手扯捆着树精的绳头高高俯瞰而下。
“再敢欺瞒一个字,乃公便将你那乱七八糟的烦恼根子一条一条尽数砍了!”
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与这自称爹老子的草莽气概豪不相符,伏在地上的槐老怪却被吓得抖若筛糠,下半身那耷拉着的藤蔓也不由蜷缩了起来。
概应这自称蒋继平的少年逮到他后二话不说便将他的‘根脚’砍去了大半,比之那夜见到的,动辄要人性命的白莲教左使来也不遑多让。
“小怪怎敢欺瞒蒋爷您,这山里的林木俱是小怪的眼珠子,我亲眼瞧着那白左使害了蒋大爷后便跟青烊道人一先一后钻进了山中…”
槐老怪哆哆嗦嗦的抬起头来,“只是这山中当年被黑池龙王引水灌了去,淹死百姓无数,一到夜里有些鬼村迷障连我小怪也没法子瞧透了…”
“那我驮了你这老东西一路有个甚么用处!”
狮子骢上的蒋继平勃然大怒:“我那可怜的哥哥死的不明不白,说起来这桩因果也有你们这些见不得光的鬼东西一份!”
骂声中,他解下挂在马笼头上那只血红色的,其上绘着张似哭似笑鬼脸的皮灯笼来,手掐指诀道:
“好宝贝儿,好宝贝儿,着…”
咒语落下,那皮灯笼上的鬼脸眼中便倏地亮起两团幽绿色鬼火。
“不干我的事,蒋爷你说好的…”
槐老怪弗一看见那只皮灯笼,脸上的干树皮便寸寸皴在了一起,惨叫间扭着密密麻麻的藤蔓便要逃走。
只是没跑上两步,那捆住他的绳子便攥在蒋继平手上一下扯的笔直。
马上的少年冷笑一声,“妖就是妖,我同你谈什么信义!”
“那姓白左使说的对,你们这对丧天良的弟兄都是黑心烂肺的贱种…”
眼见逃是逃不走了,槐老怪索性横了心,一边将他自成精以来学到的,能骂出来的腌臜活骂了个遍,同时下半身耷拉着的藤蔓倏地蔓延而来,卷曲着朝那一人一马扑打而去。
可蒋继平却是理也不理这盘桓而来,已然缠住马蹄往身上飞蹿的藤蔓,只将皮灯笼提至身前,憋了气对准风口一吹。
鬼脸眼中的幽火骤然大盛,瞬息便化作一道火舌从口中喷涌而出。
林夜暗幢幢,鬼火似琉璃,鬼脸所吐出的火舌将这山道瞬间罩进了一片幽绿色鬼光里。
而在这幽绿的中心,浑身冒火的槐老怪抽回了藤蔓,发疯般拍打着那些莹莹点点在身上燃起的火星。
可刚打灭前胸的,身后又冒起了浓烟,拍灭了身后的,身前熄灭的又灼起一片。
于是乎,在树精的惨叫声里,在蒋继平冷冽的眼神里。
槐老怪仅挣扎了片刻,就在这鬼火灼烧下变做了一堆黢黑油亮的炭灰。
末了,被那山风一吹,纷纷扬扬便不知飘去了何处。
月孤明,风又起。
狮子骢踢踢哒哒的蹄铁声重新回荡于山道之上,只是这次又多出一盏晃晃悠悠飘在半空的皮灯笼陪伴这一人一马。
颠簸中,蒋继平自怀中末出一本虫蚀斑斑的古书,借着那灯笼投下的鬼光,颇为吃力的翻看起来。
“春平三年,于四平县山中见白骨露于郊野,知乃黑池龙王驱水化龙未成,所至鬼魅横生,遂以秘法镇封众鬼魂魄,以遗后世子孙设坛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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