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斗法(1/2)

屋外皓月如水,屋内光怪陆离。

两人一妖神采各异,可这种诡异的局面仅仅过了数息就被一声暴喝打断了去。

“妖妇,安敢害我哥哥!”

侍女离开时拢住的垂花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接着头戴兜鍪,身着竹甲的韩永贵持刀冲进屋内。

他先是愣神了一瞬,而后便操起朴刀朝那罗刹鬼砍将而去。

一阵疾风呼啸而过,那柄瞧上去极为唬人的朴刀便被罗刹鬼一击打的齐头断裂,成了个无把锄头的模样。

再一击过后,韩永贵便以比冲进来时更快的速度飞出了门外。

做完这一切,罗刹鬼面却上并未得胜后该有的神采,反而瞳孔一张,两只眼仁缩成了针尖状。

那是一种如鼠见猫般的恐惧。

周遭温度骤然变的阴冷起来,空气中也不知何时染进了一层寒雾。

可这种阴冷给人的感觉并不像冬月里的雨雪那般逼人,反倒带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清冷。

就像一个人走夜路时总觉得身后尾随着什么未知的存在,莫明叫人生出一层鸡皮疙瘩。

陈青烊使劲咳出喉咙里的污血,而后斜依在墙角肆意狂笑。

为了这个不妖不鬼的怪物,先有师公搭上性命才换来将其重创的先机,再有陆老道以玄门秘法,花了极大代价才换来城隍司巡夜的具体信息,最后则是陈青烊这个具体执行者以一手剑术,拿性命将现形后的罗刹鬼拖至此刻。

不管是蚍蜉撼树,韩永贵救兄悍不畏死也好,妖物动了真情蹉跎回首也罢。

半刻钟时间,他总算是坚持下来了。

如今十五月圆戌时三刻已到,夜游神出巡。

陈青烊立直了腰杆,以袖拭去嘴角污血,而后提着一纸文告声如钟诵。

“冥司敕书,一应邪精鬼祟,妖魔魍魉,皆潜身遮形退而避之。”

……

鬼祟在面对危机与某些天生克制它们的存在时,‘识通’,或者是第六感总要强出人类一截。

哪怕修成了人形,这些生来的天性也无法完全摒弃。

陈青烊瞧着佝着腰瑟瑟发抖的罗刹鬼,言语中尽是嘲讽:

“我先前说错了,你这畜生吃了那么多人的心肝,绝计是入不了冥府了,没准还要被解到泰山府君案下,受那身躯做灯捻,千载练魂熬魄的刑罚。”

罗刹鬼闻言回过神来,狰狞的鬼脸上升起一股懊恼。

相比数月前那个差点将它做掉的老东西,这小道士的符箓手段虽瞧着不俗,施展起来却并无多大威势。

可是它好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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