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山君有请(2/2)
纸面上以白描勾线,绘着个眉生竖眼,手持三尖两刃刀的神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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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神将威风鼎鼎,脚踩一只恶鬼立于云端之上。
就是如果风格写实的话,那这恶鬼未免太可怖了些。
虽说画工潦草不加颜色,但锯条一般的獠牙却活脱脱给人一种聊斋中罗刹鬼的既视感,仿佛顷刻便要从纸面上跳出来择人吞食一般。
除此外偌大的纸面上便剩下几行以云篆写就的跋语。
凑的近了些,陈青烊下意识便将那题跋给一字一句念了出来。
“惠民仁圣大帝,帝一世讳泰,姓李氏。”
“二世讳昱,姓赵氏”
“三世讳健,姓独氏”
“四世讳戬,姓杨氏”
“灌口擒龙,休问功超前古,亦嘉神贶,特作澄清海宇…”
沉思良久,陈青烊渭然一叹。
“都过了快半月了,把我弄到这么个鬼地方就是为了找这只罗刹鬼么?”
神将无言,恶鬼瞠目,似乎在嘲笑着他的异想天开。
一人一画,一个不开心,一个没头脑。
说来也奇怪,寻常人做的梦就是再诡谲离奇,醒来之后不久便会将梦里的场景忘的七七八八。
陈青烊却是连月来都做着同一场一模一样的噩梦。
那仙山紫府般的宫阙楼台,金光赫赫的神将,阴森可怖的厉鬼。
同样的场景重复的次数太多,以至于他连出现在梦境里的云篆文字都一个个记牢了下来。
手中这纸上的所有内容便是他根据自己梦里那清晰的,好似3d电影一般的场景一笔笔勾勒而成。
可梦境终归是梦境,怎么能指望着虚幻的东西去回答问题。
苦笑一声,陈青烊扯开道袍右衽,从套在下面的内兜中摸出只饼子嚼了起来,思绪也渐渐飘向了半个月前。
他并非此世之人,这一切都要从他得到那座瞧着挺唬人的铜像开始讲起。
那天大学刚毕业的陈青烊正夹着屁股瞎晃荡,路过家足浴店时被一截白藕似的皓腕给拽了进去。
他敢对天发誓,自个原本是要做个那万家足浴过,滴油不沾身的好青年的。
直到那个维密身材貂蝉相貌的好姐姐说出了自己的故事。
“好赌的爸生病的妈,离婚的姐姐上学的弟…”
破碎,太破碎了。
陈青烊博爱的胸怀当场便沦陷了进去。
兹要不上三楼,一项688的套餐对于自己来说可能只是半个月的工资,对她来说却可能是一张过年返乡的车票,是严冬里御寒的一件羽绒服。
他跟她从梵高聊到泰戈尔,从生命起源聊到宇宙大爆炸。
然后好姐姐就从包里掏出了她们家祖传的那尊老铜胎二郎真君造像。
“我这铜像跟带英博物馆里那尊搜铜胎塑像是同一时期的…”
一场多么美妙又酣畅淋漓的邂逅啊!
是你你也想研究一下跟带英博物馆所藏同款的铜造像值多少元子吧?
反正陈青烊可能是晚上做功课太久把脑子跟蛋白一起给导了出去,在好姐姐一通忽悠下以2000大洋巨款买下了这幅见鬼的二郎真君铜造像。
而后便是一次一次,整夜整夜重复的噩梦。
直到所有故事最开始的那个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