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贺礼(1/2)

而在对面,先前一口吞掉阳成公子脑袋的当路君已然变成了一只硕大的郊狼,身上黑毛如钢针倒竖般根根炸起。

再瞧宴席中央,哪还有半分刚来时的和煦,这儿漏出对犄角,那儿窜出截尾巴。

一切都变的出离诡谲起来。

黄鼠狼与稚鸡,郊狼与山羊,蟒蛇与野兔。

这些原本应该是天生死敌的兽畜此刻却人立而起,一个个伏在桌案上狼吞虎咽。

而那原本色香俱佳的菜肴又哪里是什么珍馐?

那花花绿绿的是肠肚,黝黑干瘪的是脾脏,层层堆叠的是肺叶…

就连先前侍从端来的红果也变作了一粒粒乌青泛白的眼珠子,耷拉下来的神经根根交织,在漆盘中垒成了一座小山。

陈青烊面上却看不到半点惊讶神色,他诵了声道号,望向已然觉察出端倪的主人家。

“妙哉妙哉”,兕公子拍着手掌站起身来。

他方才也浅尝了一口陈青烊带来的符酒,虽然依然保持人形的变化,可头顶那只挤破皮肤钻出来独角已然暴露了身份。

却是一只青皮恍面的犀牛精。

“额原以为四难得一尝的神仙佳酿,原来是显影存真的道门符酒呐。”

兕公子吊着声的桑音骤然冷冽:

“所以你也不是什么精通化形的山精之属,却是存心来搅闹额山宴滴恶客?”

“公子这是哪里的话”,陈青烊一拍背后长剑,“小道可是备了重礼,诚心前来道贺。”

说着,那鞘中长剑应声而出。

那是一柄八面出锋的汉制长剑,造型古朴,剑身宽不过三指,约盈臂长短。

握住这柄铁剑的一刹那,一种古怪的熟悉感于陈青烊心底油然而生。

就好像,这柄铁剑不是死物,而是与他骨肉相连,自手臂膀伸出的又一截手臂。

只要持剑在手,那三尺白练仿佛便承载着他的心意随心所动。

而这随心所动中最擅长者,即无非‘切断’二字。

只要他愿意,手腕挥动间心意所至,连这天幕间垂落的雨滴都能划做两截。

不单单是这一手剑术,自他陷入这诡异的梦境之后,某些仿佛被积压着的,久远到快要消失的记忆便慢慢清晰了起来。

那一团团晦涩的,似雨露雷电般一闪而过的信息流。

斩魔剑,缚妖索,法相天地,三昧真火…

这些往日只存在于神话故事中的东西,此刻却那般清晰的漂浮于识海之中。

只是他这孱弱的体魄与少的可怜的法力,在面对这些神通时好比漂浮在汪洋浩海中的一只蜉蝣,目前能勉强使用的,也仅有手中这柄铁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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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烊翻腕甩出一朵剑花,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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