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失踪(2/2)

他走的前两步倒快,后面越来越底气不足似的,刻意放缓了,我才抓住他手臂,半天把气儿喘匀了。

我瞧他并没有多少生气的意思,更多是卑微失落和难过,深深地低着头,手指扣着自己的手腕,抓出一道道红痕,这也是我一直觉得他心病没好催着他吃药的缘故,虽说他治疗从前的旧伤、缝针擦药除疤都很积极,但这不代表所有的一切都好了,没人再欺负他了,自己反倒自残上了,我满是愧疚,连忙抓住他两只手握在掌心。

“生气了?”我拉着他手腕,从包里拿酒精棉签擦了伤口,亏得是他没什么趁手的工具,那些伤口不过是指甲划出来的,只是破皮,我一面吹了吹一面说:“我没跟他说什么,只是解释清楚漾漾的事情,他不晓得漾漾就是疏琮,你也知道,漾漾总是管我叫妈妈。”

“我没生气……”他又难过又倔得慌,两种情绪和在一块,声调都显得奇奇怪怪的。

“那这是干嘛呢?”我望着他笑笑,他目光总是躲我,慢慢的情况都反过来似的,倒好像是我把他抓包了,而他心虚,又委屈又难受,眼眶红彤彤的。

别说,我还真感受到那股“恶趣味”的新奇,他说喜欢欺负我,就喜欢看我哭,这不,我好像也挺喜欢看他哭的。

我一个憋笑彻底给人整破防了,估计心里也气呢,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没一句哄他,三两句话还把话题转到他自残上来了,顿时冤枉如六月飞雪,狠狠地抹了两把眼泪紧紧抱着我,在机场人多还怕丢人,就缩在我耳边呜呜的哭,许久才含糊不清的说了句:“这回、承认那个监控精还有点用……”

“果然是你告的状吧。”

“那不然呢,我又找不到你,刚才一眼没看住,你都不知道窜哪里去了,这次来马来更好,更多地方去,我还不认路……”

这一段又像是埋怨又像是撒娇似的,快比我高出两个脑袋的大块头给我撒娇,莫名有种别样的快感,好不容易不抱了松开我,手却还紧紧的抓着,低着头不看我,嘴里却不停地嘟囔。

我应该很喜欢的,但经过方才的事情,现在见到也只有无尽的心疼和愧疚,亏的是早有准备,还能稍作弥补,趁他念叨的功夫,我又从包里拿了个东西,他还没看清便套在了他无名指上,突然的一瞬、他的反应就像茸茸看见了小鱼干,一面揽着我一面仔仔细细的看那戒指,式样也不是多稀罕的,铂金的戒圈,上头点缀着几颗小小的钻石,不过他皮肤白,带什么都好看。

“怎么突然送我这个?”他一改状态、笑眯眯的瞧着我,忽而又急切,抓着我的手要看:“这个是配套的吗?你的呢?”

“带啦。”

我顺从着给他看了看我手上的钻石戒指,也是简简单单的,原谅我对珠宝设计实在没什么天赋,这已经是我花了好几个设计图后挑出来最好的了,不过想来他也从来不嫌弃我。

“我是想着咱们在一起三年,一直也没戴过戒指,快订婚了,总还是要有点仪式感的,我要对你负责不是?订婚戒指除了先前你做的那对,我也想自己设计一个,当然不是这个昂,这个是订婚之前随便戴两天的,所以简单了点,订婚的那对才交给寒家、正做着呢。”

“你什么时候还会设计戒指了?长什么样子啊?偷偷透露给我一下呗。”他颇感兴趣问。

我琢磨一番,其实不是不想,主要我觉得……他可能听不懂。

就照我那二十岁画画还是火柴人的基础,我设计戒指的时候可谓艰难,多亏还是寒家的设计师有耐心,每个细节听我说的十分认真,还说了许多改进计划和我不知道的类型,最终才定了稿,所以其实这个戒指设计出来到底长什么样子我也不确定,于是只能嘴一抿眉头一缩:“秘密——”

“好吧。”他耸了耸肩,还是十分珍爱手上的那枚戒指,还牵着我的手仔细瞧着我的。

“除了这个,我还在你手机里装了定位系统,以后你要是想找到我的话随时都可以。”

说到这句时忽然有些失落,也不晓得是从哪里来的,轻轻叹了口气,还是他怔愣一番后给我答案,揽过我抱着,吻了吻我额头,温柔又严肃。

“宝宝,我不想监视你,我说那些话也不是一直盯着你的意思,我知道,两个人在一起、就算有着最亲密的关系,也不是一定要把自己的一切展现给对方看,人还是独立的个体,我们都需要隐私的。”

“那你不吃醋了?”我仰着头看他。

他却瘪一瘪嘴,怪我曲解他意思似的,想了许久才鼓着气说:“吃,但你只要不找高辛辞我为什么会吃醋?你出门前跟我说好的,不许反悔,你要是现在说爱我的话我可以考虑原谅你。”

“我爱你。”

话音落,像是狠狠松了一口气似的,他也愣住了,许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虽然现在还没法为他多展现什么,说句话还是极容易的,我也早就想好了,现在才该是最该走向的结果,再好不过。

他忽然扑过来像是要吻我,惯性让我颤了一下,倒也没躲,站在原处定定的等着他,许久却也没有触碰,耳边传来他轻笑,睁开眼睛瞧见他又是一副逗我的样子,凑过来碰了碰我鼻尖,最后吻了我脸颊、紧紧抱着我,抚摸着我发丝。

“宝宝,你对我真好。”他轻声说。

我却觉得声音好像拐了弯,余光一看他果然歪着头不晓得在看什么,分开之后顺着他视线看去,也只有偶尔走过的几个人。

“你刚看什么呢?”我疑惑道。

他摇了摇头,只是笑着看我。

不过我也没空计较这些了,突然有人给我打电话,他示意我接,想来是工作上的事情,这趟来马来主要是宋家,另外也有几个跟同行打照面的聚餐,我本来还心烦,直到听到对面哭都是匆忙的,反倒恨不得这个电话是叫我工作的了。

“什么?漾漾丢了?!你们是怎么照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