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道:飞鸟尽(中)(2/2)

傅鸣瀛的胸口有些起伏,止不住的就想上前了,邵勤见状连忙一把拉住,警惕的摇了摇头。

“老二的人今晚大多去对付高家了,我就想、就想看看她……”老泪盈转在眼眶,本该是最简单的愿望,这些年也成了奢望。

他和郑琳佯本可以安安生生过一辈子的,哪怕天天吵架意见不合,从来没人想过要离婚啊,如今半截入土了却要体会生离死别的痛楚。

“师父,二爷的人再少现在也还有在医院守着的!您都躲了这么多年了,不能就此功亏一篑了呀!改天咱再来成吗?”邵勤没多少时候便已经冒了一脑袋的汗,过堂风一吹,浑身都同浸了冰水似的。

“可我就想看看她,走近点看看就可以……”年过半百的人老泪纵横,其实他一辈子也就想过个安宁而已,只可怜看似最平常的愿望到他这里也只能是奢求了。

“师娘已经这样了,付出了这么多才换来今天您和二爷相安无事的局面,您现在要是过去师娘不仅不能恢复如前她将来也白死了!”邵勤压低了声音吼道,向四周看看,好在暂时是没招来人的,不敢掉以轻心,连忙又叫身后两个兄弟去走廊口守着。

郑琳佯瞧了这么半天也明了了,哭着笑着便劝慰:“走吧,走吧……”

早知道是永世不能相见的定数,她也早就不盼着了,只求哪天,还能撑起这副没二两重的病骨头,还能看他俩的闺女一眼就什么都足够了,他们俩这前半辈子没能做好父母,就想晚年能为闺女做点儿什么,死了也无所谓,多少能弥补就足够了。

于是最终二人还是一步三回头的走散。

邵勤微微躬身后拉着傅鸣瀛走远了,身后,纪槟上前扶着郑琳佯,仰头看向窗外遥遥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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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现在什么情景,还一直打电话过来,我被人发现对你有什么好处吗?还是你不想活了,死也要拉我下水啊。”

林默念抱着一个奶白色的兔子玩偶踮着脚尖悄悄凑近了楼梯间的铁门,废了好大的力气好不容易推开一点,从缝隙里望进去,自己那向来温文尔雅的哥哥不晓得是受了什么人的气,十分恼怒呼天呵地、神色十分恐怖不说,嘴里还总是说些生呀死啊的。

要知道,因为自己一直生病,家里便一直很忌讳生死这样的话题的,不吉利,哥哥原本是最遵守的一个。

然而江以南忙着生气,左一圈又右一圈的转着,终究是没什么心思防备这个忽然到来的妹妹了,尤其是听见威廉的嘲弄之后更是怒火中烧,指着手机便大骂:“糟老头子你有毛病啊,看着我发火你很高兴,那你干脆别让我来冒险了,就把我留公司,我天天生气给你看!我本来没心脏病的人都快被你气出病来了!”

威廉在摆满鲜花的大落地窗前呵呵笑了笑,刚同梁韵一起过了个美好的周末,他心情好的很,挑逗了小狐狸精生气更是神清气爽了,拨弄了两下手边桌上的玫瑰花,一把又摁到正专心看书的南行头上去。

南行了当的翻了个白眼,抓起他的手甩到一边儿去,低头又画了个重点。

看来小朋友不大喜欢自己,威廉稍稍有些失落,不过抿了抿嘴之后还是眉开眼笑,对着电话那头幽幽的叹了口气:“唉,我这不是想着这么长时间了你都不找我,我总得知道你到底在忙活什么吧?计划进展到哪一步了?”

本来就头疼,提到这个江以南更是没了好脸色,啧了一声之后便叹气道:“还能怎样,要有好事我早就说了,还用你打电话来问我,要我说人运气不好的时候还真是喝凉水都塞牙,谁晓得林舒媛有冠心病啊,这一摔没讹着高家,她反倒醒不来了,咱家先损一人,她要是真死了或成了植物人,我和傅家的以后连面都见不着了,都怪你,出的什么馊主意!”

“南行想的,跟我没关系。”威廉饶有一种看戏的兴致瞥了眼身旁的南行,随手打开了免提。

江以南满心的烦闷此刻也让人堵了一般,半天没说出话来,还是被打断的南行缓了缓先开口:“你先别急,林舒媛就算真的出事,咱们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不怕高家不认账,晕了还是死了效果不都一样么,傅惜时从哥哥走了以后就满心都是对林家的愧疚,且就算她能力低微还做不了什么,傅家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林家出事的,毕竟咱家现在就跟挂傅家身上没什么区别,这次若是放着外人欺辱林家,他们傅家以后的名声也得损一截,难不成,他们还想被外界说是怕了高家、不敢报复不成。”

“默读……”江以南黯然念叨了句,心中不免担忧。

南行心中是稍稍颤了一下,可很快便又恢复平静:“我是南行,现在,你才是林默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