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鞭笞之刑(2/2)
不巧的是,另一头竟也站着陈焕枝和沈仲兰,看她们俩还举止亲昵的样子。
鹿呦对此也是蛮佩服的,也不知道沈仲兰给陈焕枝灌了什么迷魂汤,自己哥哥都被害这样了,还能半点不介意。
鹿呦拉着云晨站远了一点,不想沾染是非。
她就来看个热闹,这个颠婆应该不会再发什么疯吧?
鹿呦心里清楚,背后害她的人绝对是沈仲兰,但她手段巧妙,身份又高,真要追究起来,她也不过在陈焕枝面前闲聊搬弄几句罢了,是陈焕枝自己脑子不清楚做下了错事,与她何干?
这么阴着来,鹿呦还真是暂时拿她没什么办法。
只不过……
鹿呦笑了笑,沈仲兰确实是完美隐形了,但她最喜欢的人可就要被鞭打责罚了,也不知她心里会有什么感想呢?
沈仲兰和陈焕枝自然也看到了鹿呦,只不过站的稍远,看不清她的表情。
陈焕枝眼中闪过愤恨,切齿道:“都怪这个狐狸精,要不是因为她,我哥哥怎么会被罚?”
听到这话,沈仲兰停驻在鹿呦身上的目光缓缓转过来,冷凝在陈焕枝脸上,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讥诮弧度。
要不是你太蠢,又怎会被人抓住把柄?还害的你哥替你背锅?
想到上次陈最来找她说的那些绝情冰冷的话,沈仲兰心里就是一恨,这个蠢货被发现就算了,居然还把她的名字抖了出来!
眼底阴霾一闪而逝,沈仲兰低下头无可奈何一笑道:“这种话以后可莫要再说了,鹿师妹现在已经是清羽师尊的徒弟,连云晨师弟也对她另眼相待、青睐有加。要是被他们两听到你这么说她,肯定绕不了你。”
她越是这么说,陈焕枝就越是怒火难遏:“听到又怎么样?好歹我也是陈家的二小姐,难道他们还能为了这么个来自凡界的泥点子不顾陈家的面子对我动手?”
她说着又朝着鹿呦狠狠剐了一眼,恨恨道:“也不知道这小狐狸精使了什么手段才被清羽师尊收为了徒弟!”
她这眼神又凶又狠,连远在另一角的鹿呦都感受到了,她心里无语至极。
不是吧,她这辈子连话都没跟陈焕枝说过,就又被恨上了?
这人出生的时候是不是脑子被驴踢过?
无语归无语,热闹还是不能不看的。
眼见严长老揣着鞭子走上邢台,鹿呦赶紧将身子倚靠在朱漆雕花的栏杆上,向下俯瞰。
青云宗因为是第一仙宗,所以规矩向来最多。这不,连惩罚两个弟子,都得先来个仪式。
邢台背后雕着一座开派祖师的黑石象,面目威严,手持戒尺,十分生动。
严正先是对着石象拜了拜,上了一炷香后,才回过身,对着陈最和卢淳两人进行了一番义正言辞的申斥和劝诫。
陈最撩起衣摆笔直一跪:“谨遵长老教诲。”
他这跪姿十分潇洒,带着一点金声掷地的意味,又加上他身形如松,气质千仞,一时间,竟半点不像是来受刑的样子。
卢淳也跪下来,但他心中惴惴,眉眼搭撒,看上去十分颓萎。
这模样和陈最形成鲜明反差,引的周围弟子又对陈最崇拜了几分。
“不愧是大师兄,连受个刑都这么帅!”
卢淳心中冷笑,他要是有陈最的修为他也能做到面不改色的在那儿装逼。
但他没有,甚至还要忧心,被鞭笞之后筋脉还能不能正常运行。
怕什么来什么,严正居然第一个走到了他面前,想拿他先开刀。
卢淳瞳孔一缩,鞭子就已经落下来了。
这青云宗的刑法鞭自然不是普通的鞭子,而是宗门里排得上号的神器之一。看似轻轻的一鞭,实则蕴含了千钧之力,打在背上,深可见骨。
卢淳本来也不是什么有骨气的人,这一鞭下来像是直接打在了他的七魂六魄之上,痛的他直接咋呼出声。
还没缓过来,又是一鞭接一鞭。
背上很快涌起血色,卢淳被打的痛哭流涕,连跪姿都险些维持不住,要不是还有一丝清明,他只怕会倒在地上打滚抽搐。
鹿呦看的眼睫轻颤,目露惧意。
虽然不是打在她身上,但卢淳表现的实在太痛苦,倒看的她都有些脊背发凉了。
卢淳很快就被打的昏迷过去,人事不省。
有弟子把他拖走之后,就轮到陈最了。
在场观刑的很多弟子都是陈最的迷弟迷妹,再见过卢淳被打的惨样无比的样子之后,几乎无一例外的,都替陈最捏了把冷汗,目露不忍之色。
严正长老执法公正,也不可能对陈最徇私,所以打卢淳多重,打陈最就有多重,甚至因为他是大弟子,要以身作则,更多了几分力道。
陈最却咬着唇,攥紧手心,一声不吭。
若不是看他面若金纸,背后鲜血几乎浸透雪色白衣,众人还当真以为他不疼呢。
看自己哥哥被打成这样,陈焕枝眼泪汹涌难止,心底对鹿呦又更恨上了几分。
沈仲兰也不好受,陈最是她喜欢的人,她自然是见不得他受苦,但她也不会觉得这是她害得陈最如此的。
两个人不约而同都把这事扣在了鹿呦脑袋上。
场上弟子们看的于心不忍的闭上眼睛。
有几个弟子在下面小声议论。
“大师兄干嘛要对陈焕枝这么好?虽然他们俩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但陈焕枝既不懂事又爱闯祸,我要是有这么个妹妹,连理都不想理!”
“我也是,我就有个妹妹,每天都烦她烦的要死,也就大师兄这么好的性格才能受得了她吧?”
“她以前闯祸让大师兄帮忙擦屁股就算了,这次居然还让大师兄帮她抗下鞭罚!可恶至极!”
……
这几个弟子都是陈最的死忠粉,平常就看不惯陈焕枝仗着陈最是她哥哥的那副嚣张做派,经此一事之后就更是厌恶了几分。
鹿呦原以为看到陈最挨打,她心里会感到愉悦和痛快,可是没有,一点都没有,心口甚至还有一丝难受。
那些弟子不明白陈最为什么对陈焕枝那么好,鹿呦却是知道的。
眼中闪过一抹复杂,鹿呦的思绪渐渐陷入回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