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隐忧(2/2)

方清源瞪了一眼开口搅混水的那个掌门,将其后续的话给憋了回去。

“司空极会来,不过要等到燕兄祭典的时候,到时候大家有什么想问的,直接去问就好了,现在等不及的,可以直接去摘星阁,大家都不拦着。”

一句话压制了反对的声音,大家在方清源这个新晋的金丹修士面前,都没有了胡搅蛮缠的底气,这就是熊风带来的威慑,有个元婴战力随时都可以出手,大家自然要想清楚得罪方清源的代价。

这时,瑛霞宗掌门骆士英见场面有些冷,便上来缓和气氛道:

“方宗主这次可谈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还请与大伙分析分析,也好给大家吃个定心丸。”

方清源见着上道的骆士英,这才是合作的态度嘛。

“燕兄上山之前,与司空极签订过灵魂契约,有司空极作保,所以遭受暗算的可能性很小,自古金丹冲击元婴,功成者十不存一,燕兄运道不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大家都是受分封的门派,也不能随意变迁宗门领地,日后还是要上白山上的,只是经过此事,我建议日后大家再与摘星阁签订契约时,一定要先把各种后事交代好了。”

骆士英察觉出方清源的态度变化,感觉方清源与司空辰相谈后,他不愿意深入插手此事了,于是便张口建议道:

“司空辰是要放,但不是现在,难得摘星阁的人下山一趟,我等可是要好好瞻仰其风采,诸位见谅,容老朽进去与其说说话。”

骆士英见方清源像是得到了什么隐情,但又不想给大家说,这便动了心思,准备自己也学着方清源,去和司空辰谈谈。

然而骆士英刚进入密室不过半刻钟,便一脸悻悻然的走了出来,显然是没讨着好。

见得威望最足的骆士英都落得如此,剩下的修士都没有心情自讨没趣,于是在燕归门的好生相送下,司空辰一言不发的飞走了。

至此,一个本来将要产生爆发冲突的火苗,就这么被方清源掐灭了。

在燕牧云将前来吊唁的各家掌门送走之后,方清源才与燕牧云进行详细的交底。

在一间静室之内,燕牧云恭敬的请方清源坐在上首位置,并亲手斟茶。

方清源没有去品茶,现在他的心情也不怎么好,刚刚他的态度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其实不只是从司空辰那边套出的话,更有屠武曌通过一点香火渠道送来的一份信息。

这可是化神一手掌握的情报,比起什么司空极司空辰这些金丹可重要多了。

屠武曌的态度很明确,就是白山之上的事,方清源自己不要掺和其中,这里头的水很深,包括现在白山发生的大战,都是其中的一环,不到某种程度,这场大战,即使参战的这几家想停,那也是停不下来的。

具体的事,屠武曌也没有说太多,她只用一个词来形容目前白山上的形势,那就是轮回。

得到屠武曌的提点,方清源再结合自己历年来不断得到的信息,最后交给仙府中的蜂母,用上千只蜂后提供的超级算力,最后得到一个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猜想。

那就是白山目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被人精心设计好的,方清源自己现在要是跳出来,那就要面对幕后黑手,对于能操控十几个元婴的幕后黑手,方清源真是一点与其交手的念头也没有。

为何白山一直战乱不断,每隔一两百年都要掀起波及全境的大混战,根据记载,在上一次大白全境战争中,可是死了不下三十个金丹,高达几万的筑基练气修士。

冲突与死亡,才是白山的基本底色,再配合着屠武曌所言的轮回,方清源猜到,是有人需要白山修士不断的死掉,而这个人,只能是白山之主。

至于为何白山之主要这么做,方清源不得而知,但现在的情况足以证明,这白山之主显然不是真的陨落了,不然放着这么大一块修行地,其他化神修士不会过来抢吗?

合计弄了半天,这白山之主没有死透啊,那现在看来,摘星阁还是不能招惹的。

兴致冲冲的准备来分一杯羹,没想到却是如同吃下一个大苍蝇,此时方清源的心情能好才怪。

不过得知这么多内幕,初步明白了白山上的情况,方清源也觉得有所收获,那么现在就是提点一下燕牧云了,不然让这孩子被其他宗门裹挟着往上冲,起码要对得住燕南行当年对自己的支持。

“牧云,此事先搁置下来,日后再找机会吧,我收到消息,白山之主现在还没有真正的完全陨落,这里头的水很深,你把握不住。”

方清源没有给燕牧云分析太多,甚至连燕南行之死,他有意的模糊了,在白山之主制定的这个规则下,一个金丹圆满修士的生命,足以抵得上百位筑基修士,但这话就没必要给燕牧云讲了。

被方清源这么说,燕牧云脸上显出不甘的神色,但他挣扎几息后,又强行恢复了平静:

“多谢世叔提点,牧云谨记在心,暂且忍耐,等待日后转机。”

方清源一时无言,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个转机应在何处,又怎么给燕牧云去说呢?

生活在白山,真是何其的不幸,要是自己宗门立足于齐云,或者是御兽总山就好了,这个时候,方清源脑海中闪出不合时宜的念想。

将一部分弟子留给燕牧云,帮忙料理后事,方清源便乘坐着银宝默默的返回清源宗。

本以为有了熊风的加入,清源宗此后定然高枕无忧,没想到白山上的情况如此凶险。

其实还有一个隐忧在方清源心底徘徊,那就是熊风日后会不会也被召上山?

越是接触到的高层信息越多,方清源就越是忧虑,外人只看他风光无限,但实际上他要承担的重压,还不能与外人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