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相公荫卵已死(2/2)

滑润想起来施爷是有正妃的。

而且那时候娶清桑同时还有一位侧妃,想来清桑在府中就算有爷爱护,也少不了低眉顺眼忍气吞声,所以施爷离京免他受正妃侧妃的欺凌才安顿出府等待吧。

清桑语音幽怨,滑润自动推测他的不易,心酸而不忍追问。修翊挑了帘子通报:“春嬷嬷来了。”

春嬷嬷是唯一偶然来清桑这里的嬷嬷,说巡视非巡视,说请安非请安,每次一杯茶,简单几句饮食、生活起居对话。滑润紧张地站起身,春嬷嬷一愣,滑润局促见礼请安。

“坐吧,我忘记了你们过去很是交好,也几年未见了。”春嬷嬷通情达理替滑润说了,有春嬷嬷在身边,滑润不自在又舍不得就走,相见太不容易,这是分别多年来第一次的重逢!

“滑润,”起居的老生常谈话毕,春嬷嬷转向滑润:“我才听秋、冬嬷嬷说你的阴卵已断七八,再过几日就可轮到小乳,连几位嬷嬷也夸你天赋甚高,吃得苦中苦怕今后会是穴中楚翘了。”

小乳──小倌的阳物说辞,而且还是恩慈的时候才会这样称呼,然而这样的慈悲却让清桑又惊又疼。“为何要他、?”清桑艰涩得几乎说不出口。

“滑润配种两次,一无所出。”答案简单明了,春嬷嬷又鼓励滑润:“好好努力,将功补过,你必是咱们馆里的长青穴!”

滑润见嬷嬷虽然不是以王妃之礼尊贵着清桑,但也是毕恭毕敬没有一丝怠慢,更未见颐指气使的姿态。问到衣食住行亲切不足,但看得出来尽管是责任,态度也是认真的。

进一步留心观察,连当年馆里跟着清桑走了的两个侍童,在春嬷嬷面前都轻松自然视清桑为主子。滑润略微安慰,最起码清桑是安全的。嬷嬷们觊觎清桑的心是馆里每一位头牌秘而不宣的默契?

这几年授业中,嬷嬷经常在斥责时以什么人为标准,其实滑字辈最早明了是谁,只是没有人敢议论。滑润太懂得嬷嬷眼中清桑的价值,嬷嬷视他们为穴。

而自己就是打造穴的匠人,更是钻研、热衷打造出一只只工艺上层的穴。清桑就是这些匠人们一生可遇不可求的稀世之作,是他们毕生最伟大的作品。

所以嬷嬷们有礼的表现反映出施爷没有抛弃清桑。有这样想法的滑润当然不会认为清桑会久居此地,而再次分别后。

或许今生都不会再见,因为小倌的职业寿命是有限的,即使他断根小乳,能够再坚持五年的头牌也就到灯枯油尽的时候。别人可以继续配种。

而他配不出无疑是降为星月残妓之流。为此滑润很珍惜可以和清桑相聚的日子,不练功的时候,只要一得空,他就喜欢陪清桑坐坐。每一次见到滑润,对清桑都是一种煎熬。清桑没有问滑润配种失败的事,滑润也没有说过。

馆里代代头牌到了年龄都进生园配种,滑润当然没有例外的想法。他只对自己配不出来种导致额外的肉体痛苦觉得不幸,可习惯了不幸的他,也很快就认命接受。

所以这些于他都是不值得说给清桑的事。下午没有课,滑润是和清桑一起用的午饭。二修见万里无云,清空碧蓝如洗,想着娘娘在千园时最爱这天气院中小憩,所以他们在大树下放两张躺椅,又移小桌案置于旁边端上水果。

暖暖的阳光,柔煦的清风,昨夜让客人尽兴的滑润慢慢闭上眼帘发出轻浅的呼吸声。修翊拿了薄被出来,见娘娘已经站在滑润身前,清桑接过被子小心为滑润盖上。

“娘娘也躺下小睡片刻吧。滑润相公大概要睡一阵子呢。”清桑摆摆手,修翊给他的躺椅上也放下薄毯离去。修翎在房里看见娘娘在滑润身边站了一会。

然后走回躺椅面对滑润坐下,与滑润相谈时的开怀从娘娘脸上消失。即使他们在被囚禁的惊慌、恐惧、忧虑中当头一棒地在欢馆和娘娘相会,娘娘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低落的情绪,可滑润的到来让平静的娘娘失去惯有的宁静平和。

小木出现在院子里,清桑指指睡着的滑润,示意小木进屋。“他才睡了没大一会,没事就让他多睡会。”“回公子,奴才也心疼相公,但是嬷嬷传相公去,奴才不敢耽误了,否则等于害了相公。”

“你可知嬷嬷传他去哪里?”“刑堂。”“这么快!”清桑见滑润这两日行走步履,意识到他的阴卵就要脱落。“嬷嬷说,相公阴卵已死,不出三日会落净,今天就可以开始揉小乳了。”清桑早知有此刻,还是忍不住袖下手成拳,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让他痛苦得想咆哮,胸口憋得生疼。

小木唤醒滑润说了嬷嬷吩咐,滑润不知道清桑问过小木,犹隐瞒着说熟客点了牌子出馆,或许要三、两日回来。清桑静静坐在滑润躺过的椅子上,突然唤修翎:“更衣,纱帽!”修翊应声就去拿,被修翎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