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我娘托我问句话(1000月(1/2)

马老爷没死,只是从脸色上来看,很差,差劲的很,甚至柳白都要以为他是不是快要嗝屁了。

可饶是如此,马老爷的一双虎目依旧圆睁,死死地盯着自己,而后沉着声音说道:

“你是哪来的过江龙?!”

“我们这地儿,可是那老狈的,你来这截道,就不怕压不过它?!”

事已至此,几乎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了。

马老爷仍旧在挑拨着眼前这头诡物跟老狈的关系,寄希望于自己死了以后,这诡物能跟那老狈打上一场。

就算打不死,打个半残也行啊。

可让他失望的是,他说完这话之后,这诡物竟然没有半点反应,只是直直地盯着自己。

是的,柳白就这么看着眼前躺在床上的马老爷。

都说这人的那口心气散了,人就会老的非常快。

他也没想到,只是这么一年多的时间没见着,马老爷会老成现在这副模样。

原本花白的头发,已经快变得跟全白差不多了,脸上也满是皱纹。

那双炯炯有神的虎目,现在也是浑浊了许多。

若不是身上气血犹在,一身命火犹燃,他其实跟镇子里头那些老翁也没多大区别了。

而他这次受的伤,是在他小腹的位置。

天气热,六子没给他盖被子,只是用衣物盖着,可衣物早已被鲜血染红,还散发着丝丝腐臭的气息。

显然是那伤口化了脓。

马老爷能活到现在,全靠的是走阴人的底子和体魄了。

见其这副模样,马老爷是愈发疑惑,以他多年走阴的经历来看,眼前这的确是个实打实的诡物。

若要对付自己的话……就算是全盛时期的自己,也扛不住它一拳的。

可它为什么不动手呢?

不动手,它来我这做什么?

很快,马老爷就知道这诡物要做什么了,因为他眼睁睁地见着这诡物从怀里摸出来一个布条,然后走到蜡烛上点燃,最后将这燃烧着的布条丢在了自己床底。

以马老爷走阴的经验,岂会不知道这诡物是在做什么?

这分明就是在给自己除祟……随着布条燃尽,马老爷浑身上下都感觉一松。

就这一下,马老爷就知道,自己这次,又死不了了!

只是这诡物……躺在床上的他,猛地扭头看去,可这诡物,哪里有诡物?

整个房间里头,除却那趴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六子,再没了其他身影。

若不是看着那木门还被踢碎倒在地上,马老爷都要以为,是不是自己得了癔症,幻想出来的了。

恍惚间,马老爷想起了什么。

他记着今天从城里回来的时候,六子好像带着自己在柳家巷子那边停了一阵……

想到这,马老爷只是猜到了什么,但又没敢多想。

有些事,点到为止,刚刚好。

他苦笑着掀开自己的衣物,看着自己腹部那狰狞的伤口,以及那些腐肉。

他又从旁边拿起了一柄短刀,然后倏忽点燃了自己的命火,将这短刀放在命火上边反复燎了几下,便开始割肉。

柳白见着这对自己如此心狠的马老爷,也是没眼看下去了。

最后他又看了看地上的六子,确信自己只是一个大逼兜将他打晕而不是打死过去之后,这才离开。

马老爷的安全问题解决了,那么接下来该解决的,就是那头老狈了。

柳白也不知道那老狈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但是无妨,他一路向北,在找着一头“地皮虫”跟“也青鸟”问了路之后,他很快就大致锁定了那老狈所在的位置。

说起这老狈,和柳白也算是老朋友了。

他当时只是第一次进山,跟着柳娘子去寻那剥皮鬼的时候,就远远地见过那老狈一眼。

没想到,如今竟然还要主动去寻……思量着,柳白一跃上了个山岗。

这山岗无名,但是对面的那山岗却有名,其名为老狈坡。

名字就是黄粱镇的百姓们取的,原由也就是因为这老狈时常在这山上出没。

而此刻,柳白跟这老狈坡之间,也就只是隔着一个小小的山坳了。

他要想过去的话,也就是一振翅的事情。

隔着这么近,如果这老狈真的在这老窝里边的话,那么肯定是能感觉到柳白的气息的。

二者境界也是大差不大的,加上柳白这么过来。

意思几乎不言而喻了,可是……老狈没有现身。

就好似不在这山头上似得。

原本躲在柳白披风里边的小草也是适时钻出个小脑袋,“公子,这老狈最是奸诈了,还得胆小怕死。”

这点,柳白自是知道的。

狼狈为奸……说的便是这狈前腿很短,根本无法走路,只能趴在狼的背上,然后让狼驮着走。

在狼群里边,这狈也就是军师一样的角色。

极为奸诈狡猾,所以说……它不露面也是情理之中,因为它怕死。

但柳白也没惯着,双翅一振,身子便是滑翔过了这小小的山坳,直抵这老狈坡的坡顶。

这山顶到处都是骚味,甚至连林子都长不进来,在这山顶中央还修有一石屋,石屋四周都插着各式皮毛,有些就跟柳白在城里见到的那样,眼珠子还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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