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一章海月小筑(1/2)

东郡,桑海城,圣贤庄。

圣贤庄,是儒家八脉之首,圣贤庄庄主便是儒家掌门。

现任掌门伏念,执剑谱排名第五的太阿,常年修身,实力深不可测,疑似半步人。

马车吱吱悠悠,绕过圣贤庄,直往后山竹林而去。

半个时辰后,停在了一处碧绿苍翠的竹舍前,这里曲径通幽,绿树如茵,花香鸟语不绝,是一处极佳的隐居之地。

灵枢脸上带着几分苍白,从马车上跳下来,怀里还抱着昏迷不醒的少司命。

竹舍的门已经打开,显然是主人早就已经知道有客人来。

“灵枢友既然来了,快请入内一叙。”一道温和的声音从竹舍中传出来。

灵枢轻车熟路的穿过长廊,到达后舍的水潭边,只见视野开阔,有桃花盛开,落英缤纷,芳香弥漫。

荀卿老夫子华服高冠,跪坐在桃树下,眼前摆着一局已经解开的珍珑,神态怡然自乐,颇有些洋洋得意之福

水潭边木鹿不时当啷作响,潭水淙淙,动静之间,颇有雅趣。

“荀老哥,久违了。”

他与荀老夫子在三年前因棋结下了不解之缘,二缺日在海月筑手谈一一夜,互为知己。

儒家向来最重规矩,只是荀老夫子自成一派,且年逾八旬,早就到了随心所欲的年纪。

而灵枢又少年心性,很少会把规矩放在眼里,二人便以“友”“老哥”称之。

也因此,灵枢很不受掌门人伏念的待见,灵枢也懒得搭理这个老古板。

“这是?”

看到灵枢怀里的少司命,荀夫子微微疑惑,上次一起来的,可是另一个人啊。

“这是舍妹衣。”

灵枢将她放置在旁边的凉榻上,从机关城开始到现在,她一直都在昏迷着,若不是灵枢每给她喂灵丹充饥,十成性命都去了九成半了。

“衣幼年时流落阴阳家,体内被种入神秘咒印,穷我之力,也难以解开,今日,厚颜前来请老哥相助一二。”

“哦!咒印?老夫倒是有几分兴趣。”

荀夫子一挥大袖,无形的真气掠过少司命的身体,一指点在眉心处,闭着眼睛,手付长须,沉凝半晌。

“原来是种在了元神深处,也难怪让你这个当世的医子都束手无策。”

“我尚未踏足人境界,元神方面,实在是有心无力。”灵枢苦笑。

很多缺了一辈子医生,救了一辈子人,到头来,却连自己亲人救不聊都比比皆是。

“这种施咒手法,当世没有几人能做到。”

“老哥是,是东皇太一亲自出手种下的?”灵枢猜测道,荀夫子点点头。

“老夫对这个咒印很感兴趣,也很想知道,东皇太一的手段,到底有何玄妙之处。”荀夫子笑道。

“那一切,拜托老哥了。”

夜晚,灵枢坐在桃树下,手持神农尺,运功疗伤。

神农尺是医家至宝,对于疗伤一道,拥有奇效。

当日与月神一战,他一身经脉絮乱,真气失控,六虚劫爆发。

若非最后神农尺的压制,最后可能引发劫,死无葬身之地。

一个月来,他每日通过神农尺蕴养真气来疗伤,一个月时间,才恢复了三四成,足可见当时赡有多重。

人高手不可觑啊,贸然挑战,就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是要付出代价的。

庭院中夜色如水,星辰闪烁,地一片静谧,一如他当初刚到来的那个晚上。

如果他当时没有负气而走就好了,他心想。

抬头望着星空,猛然间,想念平添了一缕又一缕,他们从来都没有分离过这么久。

长河经,岁月回首,转眼已是六年。

六年来,他们知心知底,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呢,非要闹僵。

要不,等伤好了,就去认个错?

给自己妻子认错,好像也不是什么难堪的事,他心想。

他伸手,接住了从空中落下的花瓣,愁绪万千。

蓉儿,你在哪儿?

海月筑,位于桑海之城正东,凌驾于东海之上。

数年前,因缘际会,这筑换了主人,将这原本临海赏月之处变成了闻名于齐鲁之地的美食名楼。

“沧海映泰岳,鱼翅烹熊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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