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父亲(1/2)

诡异日历正文卷第九十章:父亲燕京横店。

蓝彧今天拍摄完后,下午就得坐飞机赶回临襄市。

他此刻蹲在马桶上。

因为咖位太大,以至于蓝彧很多时候,在工作现场没办法使用有公司联络方式的手机。

蓝彧只能选择屎遁大法,抽空看看消息,和简一一聊两句,问问霍桥占卜,问问俞集哪家馆子好吃点。

或者问问洛书今天有没有什么大事件……

当然,也有自己忽然涌现出说话欲望的事情。

总之,蓝彧经常会蹲马桶,有时候一天会因为这事儿去五六次,加上一去就是十几分钟……

这事儿也被一些片场里,不喜欢蓝彧的人传出去了。

于是蓝彧也被小黑子们冠以了“蓝天六必痔”的称号。

“简一一,要不要打个赌。”

蓝彧蹲坐在马桶上,发出消息。

简一一远在另一个城市,此时倒也稍微没有那么忙碌了。

“打赌?打什么赌?”

“先说赌注,输了的话,下次征召想尽一切办法带我一起。”

“那我赢了呢?赢了的话,小玉你就找个女星谈恋爱如何?至少谈一周。”

蓝彧:……

我只想蹭你的征召,你却是实打实要给我制造苦难?

不过蓝彧还是答应了,大不了就和这次古装戏的女主角试试,反正让运营那边发几个造cp的图就好了。

“成交。”

“赌什么?”简一一问道。

“就赌秦泽今天会不会老老实实的听伱劝,不犯忌。”

简一一皱起眉头:

“为什么这么说?”

蓝彧说道:

“我总觉得……这小子不简单的,他的犯忌之旅不会在今天停下,前面势头那么盛,未必是劝得住的。”

“我刚刚咨询了霍桥,霍桥说秦泽今日如果犯忌,必然是鬼门关,但如果趋宜也会有所助力。”

“不过霍桥没有对秦泽说趋宜的事情,怕秦泽铤而走险。”

“但秦泽趋宜成功,如果趋宜的效果很强,那么他可能会将我们的话抛诸脑后吧?”

“所以不妨打个赌,赌秦泽今天会不会犯忌,会不会遇到危险?”

简一一思考了一会儿后:

“我赌小泽会听我的话。”

“巧了,我要赌的,就是他会铤而走险。”

简一一温和笑道:

“人是会成长的,有时候慢下来,才会更快。小玉,等你的新绯闻哦。你好久没有新表情包了是时候得补充一下了……”

蓝彧心里有句mmp很想当场说出来。

自打那位表情包火了很多年的鸡天帝陨落之后,网友们急需一个新的小鲜肉。

蓝彧是有这个趋势的。蓝黛玉系列的表情包虽然比不上背带裤中分头的那位鸡天帝,但也逐渐有火的趋势。

不过蓝彧认为秦泽绝对会犯忌,人教人是教不会的,只有遇到事儿了才会长记性。

……

……

临襄市郊外,公墓区,

秦泽回忆起了很多往事。

他记得父亲临终前写过一封信,信的内容还满煽情的。

后来秦泽发现,是摘抄了好多人的,小护士说,秦先生到处抄文案,就想着能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

他是一个害怕被人遗忘的人,至少害怕被儿子遗忘,因为他的人生里。只有一个儿子。

那是秦泽十三岁的时候。

其实那个时候,秦泽已经明白了很多事情。那时候的秦泽,也早已不再是哭哭啼啼的少年。

“崽,好消息是,我再也不会给你讲坏消息了。”

“坏消息是,我也再没有办法给你讲好消息了。”

“我的一生是如此浑噩,但我在竭力带给你快乐了。”

“不要记恨医生,因为我的病情已经很重。这场手术是非常成功的~”

“这场手术结束了我失败的一生,不过我从此以后,就不再是一个无神论者啦。”

“那么多人骂我看不清现实,那么多人骂我没有进步,但我还是进步了啊。至少,现在的我,从一个做梦的人,变成了托梦的人。”

“我会经常来你的梦里小子。不要害怕我。”

这是秦瀚遗言里最后的几句话,前面其实就是交待了很多琐事。

这些琐事,就像是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

但秦瀚就是无一例外的,让护士帮忙写下来。

那个时候秦泽还在读书。

他想着放学了就去找父亲,但他没有想到,有一天还是一如既往的放学,有的人,却留在了昨天。

秦瀚大概是意识到了死亡的将近,所以才将无数的琐事写进去。

写小时候秦泽第一次尿床,写小时候秦泽生病时,明明哭到一半了,忽然不哭了……把护士都吓到了。

写小时候秦泽做题就像做游戏一样,将一个个题目想象成不同属性的敌人。

写小时候秦泽总喜欢冒险刺激的事情,爱听那些怪谈故事。

写秦泽只爱沙漠和大海,不爱群山。

写小时候一起去赏月,将便宜的月饼放在昂贵的盒子里送人情……

又写小时候被人欺负,在极度愤怒时反抗,将人打得鼻青脸肿,但最后却一脸平静,仿佛啥也没有发生。

关于秦泽打架这段事,写的略微长点。

秦泽打完人以后,平静的回到家,又冷静的讲述了一切。

讲应该如何将事情大事化小,如何运用法律的武器让对方不敢闹事,如何利用同学们的印象,围观之人的口述,让自己从不利局面转为有利局面。

秦瀚在信里夸他:儿子,你是真的很聪明!我按照你说的说了,他们家原本还很凶,但后来就不敢闹事了。

这是秦泽最破防的一段。

在最后那煽情的告别时,秦泽没有破防,只是心里难受,没有和父亲一起走下去。

但这段小时候被人欺负的事情……其实并不是信里这样的。

那个欺负秦泽的人家里其实很有钱。

秦泽那个时候以为自己可以靠学到的知识保护自己。

虽然还是个孩童,却以为自己有着过人的头脑,就可以处理很多大人也无法处理的风险。

秦泽准备好了很多说辞,告诉父亲应该怎么应对,怎么博取同情,怎么引来其他人共鸣,以及法律条文上,自己这种行为是如何的正当……

他的说辞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他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钱是可以买来正义的。

钱一旦到位了,校方里所有围观到事情始末的人,都可以当场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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