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老头子还是有点用的（2/2）
老头放下茶杯，说道：“苏玲说一会送饺子过来，你要不要一起吃点？”
“成啊！”
杨小乐答应了下来，反正家里吃饺子要等老爹老娘都回来才行。
将两瓶白酒放桌子上笑道：“师父，今儿太忙，没时间给您买卤煮，明天给你弄点过来。这酒一会您老喝着。牛栏山二锅头。还几斤五花肉，您老没事的时候吃。”
听到这话，老头点了点头。
“行，放那里吧，对了，你要是侨汇券我弄了2千块钱的。我给你拿。”
说完，起身去了里面，没一会拿出来一个木头匣子。
杨小乐见状，直接把东西拿了出来，也没有点直接塞进了自己兜里。
随后笑道：“师父，还是您路子广，我本来还准备过来找您看看有没有给我弄呢！我再给您一点，有时间再给我换了。”
放好以后，将钱拿出来了一些放在了桌子。
老头看了一眼，将钱收进了盒子里。
同样没有数。
杨小乐看他将钱收起来，说道；“师父，您先忙，我去阿姨家看看，一会弄好了给您送过来。”
索爷将盒子盖上，轻轻颔首。
示意他去吧！
“那我先走了啊！”
杨小乐见状就准备离开了。
不过想到今天看到的纸条上内容，在那里想了一下。
自己能找人商量的，而且毕竟有资历的，好像没什么人，除了面前这个老头子。
至于信任不信任的，他倒是没想那么多。
就算泄露了，他也不在意，没几个人会想到和宝藏有关。
犹豫了一下，还是对着索爷问道：“师傅，跟您问个事情，您老帮我参谋参谋。”
索爷将盒子盖好，疑惑的看他一眼：“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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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有几个暗语，您老帮忙分析一下什么意思？……”
随后将内容给说了出来。
听到这话，老头在那里皱着眉头嘀咕着：
“鬼龇牙，人提灯，终究谁是阴阳？
白水浆，天命绝，倒是柳暗花明。
”
“鬼龇牙，人提灯，鬼龇牙，人提灯……”
又反复嘀咕了一会，对着他问道：“你这是什么啊？地方？还是人？还是某件事情吧？总得给个提示吧？”
杨小乐摇了摇头：“不知道。我要知道了，我还问您老干嘛啊？”
老头闻言眉头又皱眉了起来，嘀咕了一句：“说实在了，没明白什么意思，也就鬼龇牙，我知道，还不知道对不对。其他的，我是一点也不清楚。”
听到这话，杨小乐眼睛一亮：“师父，鬼龇牙什么意思？您快说。”
总算是有点眉目了。
“我也不知道说的对不对。”
“没事，您说！”
老头见状点了点头：“咱们旁边的鸽子市场，你知道吧？”
“知道啊，不就是鬼市嘛！”
这个他自然是知道的。
看到他的表情，老头轻轻颔首，继续解释道：“鱼肚白，鬼呲牙，意思就是指的是刚刚天亮，太阳即将升起的时候鬼呲牙，意为“鬼”最活跃的时候，其实就是说人在天将亮未亮时。
这鬼龇牙，在T津那边其实说的就是鬼市儿。
你也知道咱们京都附近其实也有不少的地儿叫鬼市儿，但是最早的鬼市儿是从T津那边传过来的。
清朝时候，那里是个难民聚住的地方，一到灾祸年月就有人往那边逃难。
时间长了人越来越多，就有人打开了灾民的主意，走街串巷收来了一些别人不用的旧东西卖给灾民。后来有些市民也将自己家里不用的家什拿到灾民居住的地方去卖。久而久之，在天宝路一带就自发形成了一个旧物市场。
之所以叫鬼市，就是因为这个市场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黎明前开张，天一亮就收摊。
当黎明前，市场里熙来攘往的非常热闹。每个摊位都点着一盏煤油灯、蜡烛、豆油灯什么的。
当时的天宝路一带除了难民们搭建的窝棚外，就是一片片的农田和乱葬岗子开洼地。远远望去，那灯影明明暗暗、忽忽闪闪，影影绰绰的还有买卖的人在活动，那阵势，不知情的人准得吓一跳。后来人们就叫它鬼市儿了。”
杨小乐当听到T津的时候，眼睛顿时一亮。
张德福就是在T津失踪的。
那这有可能说的就是地方，而且就是T津的鬼市。
但是他没说话，安静的听着。
光听这些，他就感觉挺有意思的。
直到老头说差不多了，他这才问道：“师父，我听您说的，好像和别人不一样啊！我说了您老可别生气啊！”
说完，看了一下老头。
索爷轻轻颔首：“你说！”
“那我可说了啊！您老可别揍我啊！”
杨小乐说完，对着他继续说道：“我听说，清末、民国时期，城里的一些王公贵族没有了进项，家里落魄的，不得已变卖家里的东西，又怕人看到认出来，所以晚上蒙着脸，天没亮出去，天亮了回来。所以才是天没亮就出去摆摊的原因。您老别揍我啊！”
随后小心的看着他，深怕他生气了。
听到这话，老头也是一阵的唏嘘。
“你说的也不算错，当年有规定，，所有的在旗人员一律不准经商，不准务农，终身只能在官方设置的“满城”附近活动，超出规定范围，以京师内城周边40里为界，驻防八旗以满城周边20里为限，一律处以重罪。你以为以前提笼架鸟的八旗子弟不想找事情干嘛？是不能。
父辈有些在位的子弟还好些，能偷偷找人代理在外城做点生意，父辈不在位的，天天就只能提笼架鸟，成了街窜子。”
老头说完，摇摇头：“不说这个了，说说这个鬼市儿吧。为什么会在天亮前，其实是有原因的。”
杨小乐疑惑了一下：“哦，什么原因？”
“你想想，那时候买东西的其实都是穷人，那怎么赚钱啊？
这有的人就把破棉衣漏出棉花的地方叠在里面让你看不来；有的将旧鞋刷上墨汁，看着就新了许多；还有的把要散的家具钉巴钉巴，瞧着挺结实的，没准拉回家就散架了，说白了就是骗人。反正买的卖的心里都清楚，看出来了也不说，使劲地往下砍价。可你再砍价，也是“买的没有卖的精”啊，到头来，还是谁买了谁认倒霉了。你说，做这种买卖大白天能干吗？所以也就约定俗成了黎明前开张，天一亮就收摊了。别说，这鬼市儿里面还真有鬼，只是有人捣鬼的意思。”
听到这话，杨小乐轻轻颔首：“明白了，那现在那边后面怎么样啊？”
“那边啊，形成规模以后，也搬家过几次，后来成了旧物市场，因为那边在当时是重要的港口，八国联军撤离，都是从那边和青D撤离的，当时有很多士兵就在那里抛售东西，来自全世界的文物贩子都到这里来买东西，慢慢就形成了古玩市场。”
老头说完，拿起紫砂壶喝了一口，继续说道：“不过那里面的东西也就当年八国联军撤离的时候真东西多，值钱的东西多，后来就不行了，十件里面有一件是真的就不错了，而且还是那种达不到博物馆收藏级别的，顶多是古玩，称不上文物。珍品少之又少，但是那里已经形成规模了，慢慢也就成了全国古玩重要的集散地。不少洋人经常过来进货。”
杨小乐听完，明白过来了。
估计上面说的应该就是T津了。
不过这都是按照老头的眼光和时代来说的，这里面很多老头看不上的东西，估计放后世几万十几万还是随便卖的。
而珍品，那都是几十上百万级别的。
随后问道：“还有能？”
老头闻言思索了一下，最后还是摇了摇头：“白水浆，没听过，但是白水异浆倒是知道一些，不知道是不是。”
“哦~~师父，您说说！”
杨小乐赶忙催促着。
看到他的表情，索爷想了一下说道：“白水异浆其实说的也是一个地方，就是咱们西北方向的房山，那里有个白水兴隆寺，我们平时说的白水异浆，其实说的就是白水兴隆寺，至于白水浆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房山？
听到这个名字，杨小乐灵光一闪。
地图上确实有过这个地方，但是这都是孙殿英这一生经过的其中一个地方，而且是好久以前是事情了。
应该和张德福没关系吧？
这让他一时间有些疑惑了。
搞不清楚，暂时没有去想，改天去看看就是了。
T津很远，但是房山距离这里可是很近，就在他们老家门头沟隔壁。
随后又问道：“师父，剩下的呢？有没有什么猜测？”
老头想了一会，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暂时没有了，等有时间我给你琢磨琢磨。”
见老头也不知道他，他也只能轻轻颔首：“哎，那行，您老没事帮我琢磨琢磨，要是有什么发现，您老再告诉我。”
也就老头见多识广，要是换个人，大部分的人都会抓瞎。
只是不知道张德福是怎么给他儿子传递消息，还同时让儿子能明白他什么意思的。
看来，现在重要的是得盯紧张兴堂。
随后起身说道：“师父，那我先走了啊！去阿姨家，我带的有东西，让他给我包点饺子。”
“行了，去吧！”
老头对着他摆摆手。
杨小乐见状，打个招呼就离开了。
走在路上，他在思索一个问题，老头子今天说的事情让他联想到了一个人。
破烂侯。
其中牵扯到了一个传说。
当年北宋辽国大都督韩昌妄图侵占中原，于山中摆下‘天地绝命阵’……这天地绝命阵连绵数百里，阵里有阵，阵外有阵，阵阵相连。
韩昌给杨六郎下战书，若是能破了此阵，辽军就永不犯边。
可如果破不了此阵，辽军将一统大宋河山！
于是杨六郎孤身一人探查天地绝命阵，但这阵中怪味扑鼻。若不是杨六郎的坐骑‘夜照明’驮着杨六郎躲进山沟里，杨六郎怕是命都没了。
等杨六郎迷迷糊糊醒来，就瞧见一座石头砌的古寺，名曰‘白水兴隆寺’。
此时的杨六郎浑身饥饿，连路都走不动。”
但他的马却啃下一块墙皮送到了六郎面前，杨六郎一试才知道，这墙皮是用江米面和成的。
“就这样，杨六郎和战马用墙皮止饥，又熬过了整整四天毒气才慢慢散去。
寺庙的墙皮都已经被他和战马吃光了，杨六郎许下诺言，待打败了辽兵，一定重修庙宇，再塑金身。
后来杨六郎破了‘天地绝命阵’，兑现诺言，重修了白水兴隆寺。
当然了，这些都是传说，中间能剩下多少真实的，就有待考证了，毕竟很多传说都是杜撰而来的。
其实真假已经不重要了。
白水异浆，天地绝命。这几个字，和他手中的字也就差了两个字。
白水浆，天地绝。
这不能不让他联想到一起。
而且巧合的是，不管是孙殿英的路线图，还是杨六郎的传说，都指向了一个地方。
那就是房山。
T津鬼市，房山白水兴隆寺庙。
杨小乐感觉自己或许已经侦破了其中的秘密，至少是其中的一点点。
知道地名了。
还是有收获的。
看着花有容家的大门，杨小乐将思绪给抛开，直接敲响了花家的大门。
没一会，粉头粉面的花有容就从里面出来了。
看道她的样子，杨小乐一乐：“你说你包个饺子，怎么弄的跟个小花猫一样，你得包多少饺子才能弄这样啊？”
听到这话，花有容用胳膊拐了几下小脸蛋笑道：“这是和面的时候弄上的，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今儿是小年。
一般不会上门去别人家，所以花有容还是一阵的疑惑。
“阿姨！”
进了里面，就看到苏玲正在那里忙活着擀面皮。
看到他过来苏玲也是笑了笑：“怎么现在过来了啊！不在家过小年？”
杨小乐见状笑了笑：“师父不是一个人嘛！我准备过来陪他过小年，吃饭我再走，阿姨，这是油渣，你放点进去，弄个油渣大白菜的。多包一点，我一会带点回家。”
桌子上放着一盆大白菜肉馅，加油渣倒也合适。
放进去搅拌一下就好了。
苏玲看着盆里的面笑了笑：“行，我去再和点面，你来擀面皮，一会先包点给索爷送去，让他先吃。我们不着急。”
前面他和花有容合伙包过饺子，所以她才说出这种话来。
听到这话，杨小乐笑着去洗手，接过擀面皮的活。
不过在这之前，将满满两饭盒油渣都倒进了馅料里。
苏玲弄了一点面过来，看到他倒了这么多油渣，一阵的无语：“你这弄的太多了吧，你看，都是油渣了！”
本来三个人吃的饺子，就准备包多的，留着明天吃。
但是他放的油渣太多了。
杨小乐不在意的笑了笑：“没事，多就多吃，不行再加一点白菜叶子。”
随后开始擀面皮。
苏玲见状只能进了屋里，烫了一点大白菜叶子，拧干水分，掺进了馅料里，又加了一些调料。
对于面粉，杨小乐倒是没有客气。
因为苏玲两个人，除了正常的定量以外，每100元RMB的侨汇券，可以另外单独买30斤粮食票。
而这个粮食票可不是他们手里的那种粮票。
这种侨汇券附带的票，可以买细粮也可以买粗粮，所以花家的粮食就算是在以后困难时期，只要有外汇，都不担心粮食的问题。
也就是副食品困难一些。
要不是担心以后牵连太大，他们那边会有麻烦。
他甚至都想打着苏玲的名义。
看着正在那里包饺子花有容，再看看调馅料的苏玲，随后问了一下：“阿姨，港岛那边的情况你现在知道吗？那边普通人的经济水平是什么样子的？叔准备过去吗？”
他人是不准备出国定居。
但是不代表他以后不会出国溜达一圈。
要只知道，港岛除了有过几次经济危机，后面的几十年，那经济可是跟给开飞机一样。
因为内地现在往外面进出口东西，港岛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中转地，没有之一。
有机会还是要提前去溜达溜达。
苏玲摇了摇头：“他爹的信还没来呢！不过他舅舅倒是来信了。说那边这几年发展的很快……”
随后说了一下情况。
不过苏玲了解的也不是多。
“我听她舅说了，那边的生活比这边其实也差不多，稍微好点。市中心的工资挺高的，接近一百二三一个月，郊区偏远地带的工资也就七八十一个月。物价说是这边的两倍……不过好在那边只要有钱，什么东西都能买到，就是天天吃肉也很正常。”
杨小乐轻轻点头。
苏玲说的差不多，是基于汇率和和物价水平。
因为RMB现在兑换港币的汇率是1：2.34.
100港币只能换42.7RMB。
物价水平又是这里的两倍，如果一个人七八十块钱一个月，也就相当月这里三十块钱左右的消费水平。
港岛有工资高的，这里同样也有工资高的。
不过这都是现在的事情了，估计很少有人知道，这其中的差距，以后会越来越大。
有些有眼光的人，能看出来，只是猜不到港岛会繁荣到什么地步。
一边干活，一边聊。
等苏玲调好馅料，也加入了包饺子的行列里，瞬间速度就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