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前缘(63)(2/2)
这是以死相逼了,就算大皇子为了他面前做戏,也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吧?
柳秋悟眼里划过深意,对柳金笙说他没答应,可也希望他能明白,现在是大皇子一家独大,不是他想不同意就不同意的,除非大皇子歇了心思。
柳金笙听去后就歇火了,人也学乖了,不但主动跟柳秋悟道歉,说是他没弄清楚,以后会改改咋咋呼呼的性子的。
柳秋悟配合他演戏,欣慰地夸他一句懂事了不少,又说他之所以对他严厉也是为了他好,对于他即将托付终身的人有疑,也只是希望对方不仅看中他的身份,而是看中他人,这样才会真心待他好。
说罢又送了柳金笙一些价值不菲的物件,毕竟舍不得东西套不住狼。
而柳金笙也惺惺作态,受教地连连点头,拍了些舅舅果然是对他最好之类的马屁后,就又替金家小子辩解了几句,说他不是那样的人,他都不嫌弃他嫁过人的事实……
目前看来,柳金笙是真不想嫁大皇子当侧君。
柳秋悟觉得这点很关键。
乔文槿自称是大皇子的说客,即使他别有用心也不可能左右大皇子纳侧君,否则事情败露他两边不好收场。
再者就是,如果他们真是一伙的,理应串通一气才是。
难道是因金家之事被他拒了,另寻的良策?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
又或者,柳金笙和金家都不是大皇子的人?可那消息常送入大皇子府又作何解释?
柳秋悟深知急不得,一边他已经给柳金笙下了鱼饵,另一边也让眼线潜入了大皇子府中,一探究竟。
真相迟早会被挖出来的,但在这之前,他还得继续和他们虚与委蛇。
柳秋悟本以为要等很久,但不到几日乔文槿就改口了,说大皇子得知小柳公子和金家小公子是两情相悦后愿成人之美,就不棒打鸳鸯了。
这话显然没什么可信度,大皇子想通过通婚拉拢他,怎可能不清楚柳金笙早和金家小子定了亲的事,行插一杠之后又悻悻收手,确实诡怪。
其次就是,乔文槿虽然极力掩饰,但柳秋悟还是看到了他眼底闪过的不悦与烦躁,遂问了句世子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当然,他也不指望对方会回答。
然而乔文槿却说柳公子不愧是生意人,连这都逃不过他的眼,然后又轻叹一声,说不过是被只平时不叫的狗给咬了裙角,也不是什么大事。
柳秋悟闻言笑笑,只道了句原来如此。不过瞧他也不像没事的样,便又说一条狗而已,既然这么养不熟,叫下人抓去打死就是,省的心烦。
乔文槿被他话取悦了,语气惋惜地说那狗颇得大皇子喜爱,继而又转移话题,开始传达大皇子剩下的意思。
那就是即便两家不联姻了,只要柳家站他们这边,以后他柳秋悟加官进爵不是梦,荣华富贵更不是梦。
对此柳秋悟表现出的心动更明显一点,却依旧没有一口应下,乔文槿见他已逐步沦陷,自诩明白三顾茅庐的道理,走前笑着说等他好消息。
他一走柳秋悟脸上的笑就消失了,面色也冷了下来。
看来柳金笙到底是不是大皇子的人,还真不好说。
李景然得知后也是这般认为,然而他们还没挖掘出想要的答案,皇宫中就传出老皇帝病情加重的消息。
瞬间,朝中局势变得格外紧张,连京城上空都好似覆盖上一层阴云,压在了每一个人心头。
这天,恐怕要变了。
“那边还没有消息吗?”李景然询问柳秋悟,他眉宇间带了疲惫之色。
柳秋悟捏着眉心摇头说没有,然后又放下手抬眸问他:“你那边出什么事了?”
李景然无奈道:“我爹要站大皇子了。”
柳秋悟瞳孔微微收缩,“李大人他……可想好了?”
“谁知道他呢。秋悟,他是他,我是我,我不会和他们一起的,我脱离族谱了。”李景然凝望着他的眼道。
“什么?脱离族谱?”柳秋悟眼睛睁大,显然被他最后一句话震懵了。
“嗯。”李景然不甚在意应了声,“其实脱离族谱也没什么,我爹他早就不止一次说过要和我断绝关系了。”
“是因为我吗?其实你大可不必,我……”
“是也不是,秋悟,我本不喜那一派的手段,所以你不必多想,我们各自甘愿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就好。”
“你就不怕我也投靠他们吗?”柳秋悟反问。
李景然笑了下,“谁都会,但我知道你不会,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应付他们,他们估计已经等不及了。”
“是没办法敷衍下去了。”柳秋悟叹气,思索片刻目光坚定道:“我想去拜见闲王,或许,我早该去了。”
“那就去吧。”李景然说。
就闲王阻止焚城,给难民请拨粮仓,还斩了不少贪官污吏等等而言,他何止胜大皇子一星半点。
不过,去拜见闲王无异于向大皇子宣告他俩的答案,可两人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一去柳秋悟是直接开门见山,询问闲王“自己”和小哥儿是不是他的人。
闲王没否认也没承认,只说“自己”和小哥儿都是大渊国的好将士好子民。
他这反应柳秋悟不觉有什么不对,便先呈上自己秘密,说小哥儿才是他的亲外甥,而柳金笙不过是鸠占鹊巢的冒牌货!
不光如此,此人还与金家及大皇子都有着密不可脱的关系,最后又不忍问闲王一句,难道他和小哥儿不像么。
像,当然像…乔瑞承和虞书澈皆是一愣,只是没想到两人还有这么深的羁绊。
有了柳秋悟开头,李景然也把他从怀疑小哥儿身份起到确认他身份的事说了遍。
接着柳秋悟也将柳金笙、金家、还有乔文槿受大皇子意来拉拢他的事全盘托出,说里面定大有文章,若闲王不信,大可去查。
乔瑞承和虞书澈自然不可能信他俩的片面之词,毕竟他俩一个家中投靠了大皇子,一个则与大皇子的人走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