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自古坚城难破,破城当以攻心为上,天命在刘,袁绍病重。(2/2)

“刘标又每日在城外屯田,令人奇怪。”

“昨日孤听得城外皆是河北的民歌,莫非刘标暗中派兵去取其他城池了?”

袁绍头上缠着丝巾。

似乎如此才能让头变得不那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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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丰担忧的看着袁绍,劝谏道:“明公,你现在最紧要的是养病,不可再耗费心力操心大事。”

“有尚公子和我等在,足以保住冀州无忧。”

“不论是曹操还是刘标,都只是在用攻心计,妄想以此来乱邺城民心。”

“只要明公不予理会,安心养病,任曹操和刘标再有诡计,也无济于事。”

沮授也道:“黑山贼一向不服明公,会投降曹操很正常。”

“高干治理并州多年,不是钟繇轻易能击败的,我料这是曹操见黑山贼投降后,故意谎称的。”

“至于刘标。”

“我曾听闻刘标在打皖城的时候,就用过屯田讲术这招去激怒孙权,如今在邺城外屯田讲术,定也是想故技重施。”

“至于那河北的民歌,明公就更不用担心了。刘标这是想效仿汉高祖用四面楚歌之计。”

“曹操和刘标的动作越是频繁,用的计策越是诡异,就越证明他们心中焦急。”

“我已经尽数看破了。”

听了田丰沮授的劝谏和分析,袁绍暗暗松了口气,只是这头疼依旧不见好。

“孤最近精神不是很好,一想事就头疼。”

“邺城诸事,就有劳费心了。”

袁绍说完,又闭上了眼睛养神。

风寒症状,很难用药物治愈。

药物也只是提高人的抵抗力,让身体恢复得更快一些。

只是袁绍年近六旬又连遭兵败打击,这精气神又亏空太狠,想要痊愈也不容易。

府外。

田丰忧心忡忡:“明公的病情一直不见好转,城外的曹操和刘标又阴招频出。”

“如此下去,我怕明公坚持不住啊。”

劝谏袁绍安心休息,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只是越劝袁绍安心休息,袁绍似乎就越想知道邺城内外诸事。

曹操也是吃准了这点,天天往城头抛射檄文,檄文中给袁绍泄露真假参半的情报。

对袁绍这个旧友,曹操也是“煞费苦心”。

沮授同样心情沉闷。

若袁绍能安心养病,沮授自信能守住邺城两年。

两年的时间,曹操和刘标的后勤绝对撑不住!

只是如今。

袁绍的病情越来越重,让沮授的信心也逐日降低。

沮授怕袁绍忽然就有了意外,这城内的军心民心就维系不住了。

能守住邺城的核心只有一个:一个健康的袁绍。

只要袁绍健健康康的在邺城,那就是邺城军民的主心骨。

可袁绍若是病重亦或者......,袁尚是挑不起大梁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

沮授叹气。

眼下这情况,即便智略如沮授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八月中旬。

袁谭奉令押运粮草来到邺城外。

见到刘标,袁谭纳头就拜:“罪臣袁谭,见过楚公。”

刘标连忙扶起袁谭,道:“显思兄,万万不可如此!”

“昔日你我就曾盟誓:要么你助我夺天下,要么我助你夺嗣子。”

“如今你践行诺言助我,又何必这般生分?”

“这私下里,不可再唤我楚公!”

袁谭心中羞愧:“是我贪恋嗣子权位,违背了跟贤弟的盟誓。”

“如今押运粮草前来,也只是想尽些气力,助贤弟拿下邺城。”

刘标闻言一叹:“显思兄,袁伯父可能不行了。”

袁谭吃了一惊:“贤弟这是何意?”

刘标徐徐道:“原本我是想用攻心计破邺城的。”

“计划进行到一半,我事先部署在城内的暗探,探得邺城内如今主事的是袁尚。”

“袁伯父几乎很少露面。”

“又有传闻,袁伯父染了风寒,病情一直不见好。”

“我专门快马去青州,让显思兄押运粮草来邺城,并非想让显思兄助我夺城。”

“而是想让显思兄入城探望。”

“虽然显思兄早已过继,但血脉之情血浓于水,又岂是过继二字能淡漠的?”

袁谭的表情变得复杂。

要说对袁绍一点感情都没有,那是假的。

袁谭作为嫡长子,自幼肯定是受到袁绍宠爱的。

只因袁谭生母死得早,袁绍和后妻又都偏爱袁尚,这才让父子亲情变得淡漠。

如今听闻袁绍在城内极有可能染了重病,袁谭这心中又是心慌。

想去邺城,又顾忌如今的立场。

“慰问的礼物,我都替显思兄准备好了;显思兄也不必洗漱休憩,就这般入城吧。”

“仓促而去,更显真情。”

“倘若袁伯父真的病重,显思兄也能有机会尽孝膝前。”

“只是这邺城去了,显思兄再想出城就不容易了。”

刘标循循善诱。

这些话听在袁谭耳中,更激起了袁谭对袁绍的担忧。

“我这就入城。”袁谭终究还是不敢放下对袁绍的挂念。

刘标提醒道:“显思兄,务必记住。”

“若能入城见到袁伯父,切不可谈任何国事,只谈跟袁伯父的往日情谊。”

“你是以一个孝子的身份入城,而非以楚国使者的身份入城。”

“若有人故意要跟你谈国事,你都可用孝义避而不谈。”

袁谭点头表示记住,匆匆往城门而去。

庞统转过身来,淡淡开口:“孟临,你这样骗袁显思,就不怕他对你生恨吗?”

刘标目视邺城方向:“立场不同,不能因为私事废了国事。”

“虽然城内的探子有传出消息,但并不能肯定袁绍的病情。”

“袁绍不死,邺城就破不了。”

“倘若袁绍真的病重,就让显思兄送袁绍一程。”

袁绍染病,是意外之喜。

刘标其实都做好了长期屯田跟袁绍拼忍耐的准备。

犹如诸葛亮的五丈原屯田计,比的就是谁能坚持更久。

而袁绍染病、袁尚主事的消息传出,刘标果断的将袁谭从青州调来,要用袁谭来确认袁绍是否真的重病难愈。

刻意提醒袁谭的话,明面上在让袁谭尽孝道,实则是为了引起袁尚对袁谭的猜忌。

一个重病的老父亲,在病榻上还要看见二子相争,这心中的凄凉可想而知。

稍有不慎,就得饮恨归西。

刘标这一招挺阴险的,阴险得连庞统都忍不住多提了一句。

话虽如此,但只是相对决漳河之水灌城,刘标这一招又显得挺和善了。

更何况。

若袁绍真的病重,刘标也让袁谭见到袁绍最后一面。

是感恩还是生恨,也不是太绝对。

邺城下。

袁谭的到来,着实吓了城头守将一跳。

闻讯而来的袁尚,指着袁谭大骂:“袁谭狗贼,你还有何面目来邺城?”

袁谭看着城头披甲持戟的袁尚,高声呼道:“显甫,让我入城。”

袁尚喝道:“你一个叛魏降楚的逆贼,竟然还想入城?”

袁谭面不改色,直接将盔甲和武器都扔到了地上,:“显甫,我已经脱掉了盔甲,丢了武器。”

“现在的我,是以一个儿子的身份要入城见我的阿父。”

“得知阿父染病,我自青州马不停蹄的赶来,只为见阿父一面,煎药端药,奉以孝道。”

“如今你已经是魏国的嗣子,难道还容不下我一介白身吗?”

袁尚心中慌乱,大喝道:“休得胡说!公父身体好得很,何时染病了?”

袁谭再呼:“既然没有染病,你为何要阻止我入城?”

袁尚心中气恼不已。

袁谭这么问,直接将袁尚的回答堵死了。

不让袁谭入城,那袁绍可能就真的染病了,这是会动摇军心的。

让袁谭入城,袁尚心头又不舒坦。

一时之间,袁尚陷入两难。

最终。

袁尚只能让人放下吊篮,喝道:“你如今降了刘标,我是不会开城让你入城的。”

“念你一片孝心,可坐这吊篮登城。”

袁谭看了一眼吊篮,咬了咬牙,坐上了吊篮。

而在远处的高台。

曹操目睹了城下的动静,目光也变得锐利:“连袁谭也来了,看来刘标掌握了孤不知道的情报。”

“本初,恐怕是真的病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