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幺鸡你个八万,判孙权:流放岭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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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肃冷哼:“委曲求全的入城吗?”
“若我不来,公瑾你就算是钻狗洞入城我也不拦你。”
“可我既然来了,就不可能不拦你。”
“你是庐江英豪,就算要死,也应该是站着死,而非跪着死。”
“你可以怨我恨我,可我遇见了就不能不管。”
“我认识的周公瑾,是江淮之杰,是个闻我之名就敢带着几百人来找我借粮的坦荡英豪。”
“是个用当今之世,非但君择臣,臣亦择君来劝我不要投郑宝的睿智之士。”
“而非如今,只知愚义。”
“你倒是能为义而死,可你的妻儿,孙伯符的妻儿,你要指望谁来照料?”
“指望城头那个吗?”
“还是指望我?”
“你觉得我很闲?”
鲁肃毫不留情的喝斥,听得周瑜一阵惊愕。
印象中的鲁肃,一向都是个温雅君子,何曾如今日一般“毒舌”?
平日里的鲁肃,自然不会如此说话。
只是今日的鲁肃,实在不想再看到周瑜这般颓废。
看着周瑜求死,去成全周瑜的义?
或许别人能如此,鲁肃不愿如此。
看着好友宁可受委屈也要入城,鲁肃是绝不会坐视的。
方才怒斥孙权,也是想让周瑜彻底看清当前的局势。
或许再给个几年时间,孙权能更成熟、手腕更强、能掌控江东。
可现在的孙权,是扶不起来的!
际遇不同,人的成长方向和成长高度也是不同的。
周瑜再次沉默。
任由鲁肃喝斥,也只是默然的静待。
等待孙权可能有那么一丝悔悟,会开城。
只要开城,周瑜就能让濒死的孙权迎来一丝生的机会。
然而。
周瑜的期望注定落空。
等了半个时辰,孙权都没有改变想法。
孙权连自个儿都生出了难以回天的颓废感了。
而让周瑜的期望彻底落空的是:孙静自乌程引兵到来。
城外的夏侯博不攻城,城内的兵马在孙权的威望下也不会开城。
可孙静来了就不一样了。
家宴上的争斗,城头的军卒虽然不了解;可孙静亲自带兵来,只要不傻都能看明白。
孙权的叔父堂兄弟都要反孙权,这仗还如何打?
“孙昭义,真要如此吗?”周瑜面容苦涩。
孙静看着周瑜那憔悴的面容,叹了口气:“公瑾,你为了伯符,已经足够了。”
“是孙氏愧对你,非你愧对孙氏。”
“你是庐江周氏麒麟子,你应该为自己而活,为周氏而活。”
“仲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他是我侄儿,我不会害他性命的。”
“这是孙家内部的事,我也希望能内部解决。”
听到孙静的话,周瑜只感觉内心的气息一阵紊乱,仰天大笑,笑声凄苦。
对啊。
孙家内部的事,关我一个姓周的什么事!
伯符,你终究只是你。
“子敬,该走了。”
周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勒马转身。
鲁肃欲言又止,随即向孙静拱了拱手。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鲁肃看得清楚。
孙静是故意这般说的。
以一个孙家人的身份让周瑜不要管孙家的内部事,这是直接将周瑜真正的视为外人了。
让周瑜彻底心死。
也唯有这样,才能让周瑜离开。
孙策死了。
孙权撑不起江东。
周瑜的坚持已经没了意义。
“对不住了公瑾,你只是伯符的义弟,我不能太自私。”孙静淡淡低语。
随后。
孙静看向城头,大呼:“会稽太守孙权,擅拿庐陵太守孙辅,又欲捉拿豫章太守孙贲。”
“昭义中郎将孙静,奉扬州刺史严象令,缉拿孙权问罪。”
“不相干的,放下你们的武器,不要枉送了性命。”
孙静只称呼孙权为会稽太守,又抬出扬州刺史严象的名头,也是在给跟着孙权的将吏军士一个台阶。
什么南部九郡之主?
只是个会稽太守罢了!
在孙静的呼吁下,本就士气低迷的城头将吏军士,相继放下了武器。
又有内应打开了城门。
只有周泰还引亲卫护卫在孙权左右。
看着仗剑而来的孙静,孙权苦涩一笑:“叔父,值得吗?南部九郡,父兄基业,你就真的拱手让人了?”
孙静看着披头散发、双眼通红的孙权,眼中也闪过一丝不忍。
只是想到孙家的未来,孙静又坚决了语气:“仲谋,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天命,不是孙家能得到的!”
“当年兄长得了玉玺,却在江夏殒命;伯符得了江东五郡,却死于刺客。”
“你想振兴父兄基业,我不反对;可孙家没有天命,逆天而行只会令家族覆灭。”
“我不能看着孙家的子侄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天命,去为你赴汤滔火。”
孙权惨笑:“乱世中不求天命,就只能受人摆布。”
“孙家人不为天命赴汤蹈火,也会为功名利禄而赴汤蹈火。”
“外姓人是靠不住的。”
“你就不担心刘标,会在得了天命后卸磨杀驴吗?”
孙静凝声道:“仲谋,这就是你跟伏波将军的不同。”
“你有手段,也懂权谋,就是器量太小,疑心太重。”
“倘若徐州没有伏波将军,以你的能力也能守得住江东的基业。”
“可伏波将军不同。”
“不仅能认反复无常的吕布为岳父,还能让吕布不再反复。”
“不仅能用袁术的将吏、袁绍的将吏、刘表的将吏,还能让袁术、袁绍和刘表的将吏心悦诚服。”
“器量,是骗不了人的。”
“只有器量足够大,大到能容纳这天下,才能真正让这天下人信服。”
“你认为伏波将军得了天命后会卸磨杀驴,是因为你的器量太小;以己度人,你认为你会卸磨杀驴所以伏波将军也会卸磨杀驴。”
“仲谋,你跟伯符都一样,见不得有名仕能聚人心。”
“可连聚人心的名仕都容不下,又如何能容得下这天下人?”
“终究还是吃了家族底蕴不足的亏。”
“孙家虽然世代小吏,但也只是小吏,族人又大抵因贫寒种瓜为生,少有能读书的。”
“没有族学流传也没有祖宗榜样,在器量的认知上终究是太浅薄了。”
孙权咬牙,又扫了一眼孙暠,道:“叔父有这想法,可其余人未必会有。”
孙暠怒道:“孙权,少在这挑拨我父子关系!”
孙权冷笑:“孙暠,你敢说你没有跟孤一样的想法吗?真的不想在江东称孤道寡吗?”
孙暠有些心慌的看向孙静。
若没这想法,孙暠又何必想着去会稽自立?没事干了来反孙权?
孙静只是淡淡一笑:“有想法是很正常的,伏波将军也不是容不下有想法的人。”
“就如同仲谋你,伏波将军也让你当了这南部九郡之主。”
“可只有想法也是不行的。”
“有仲谋你这个前车之鉴在,有想法也得藏着掖着。”
“与其每日里战战兢兢的活着,不如刀口对准曹操和袁绍,来日也不失为云台功臣。”
“孙家人虽然没有天命,但肯定有将命;论骁勇善战,孙家人还未服过谁!”
“若能位列云台功臣,孙家照样也能成为百年大族!”
孙权沉默。
孙静只是几句话,就让孙暠不再心慌,也给孙暠指了条明路。
“仲谋,言尽于此,我也不多说了。”
孙静再叹。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去祖坟,一个是将你流放岭南。”
孙权凄惨一笑:“叔父倒是对小侄考虑周全,小侄也无颜再去祖坟了。”
“岭南小侄还没去过,那就去岭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