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孙权不听话,那就换个人当吴侯(2/2)
孙家不是世家,只是豪强。
即便今后军功再高,刘标都能镇得住。
对江东的怀柔,刘标一向很有分寸。
镇得住的才会去怀柔拉拢,镇不住的就得想办法干掉。
就比如孙策孙权兄弟。
刘标会派刺客刺杀孙策,也会设法让孙权当不了这个江东之主。
孙静依旧没有给刘标答复。
要下这种决定,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决定的。
相反。
孙静越是思考得久,刘标反而越是放心。
只有深思熟虑仔细权衡利弊,才能真正领会刘标的用意。
似那种假装沉吟然后“兴奋答应”的,就太假了。
孙静的孙子都有了。
这个年龄若还是个愣头青,也没资格替代孙权。
这一夜。
孙静醉如烂泥。
刘标将孙静安置在了上宾住的客房中,让侍从自去休憩,亲自在客房中照看孙静,只是靠着墙壁小憩。
翌日。
孙静在宿醉中醒来。
见刘标靠墙小憩,慌忙从榻上爬起来,惊呼问道:“伏波将军,你怎会在此?”
刘标听到动静,睁开有些血丝的双眸,笑道:“孙昭义怎不多睡会儿?”
“昨夜你喝得烂醉,我这当主人的自然不能不管。”
“万一你这酒后身体不适,侍从惊惧下不能及时送你就医,岂不是误了事。”
“左思右想,就借地小憩了。”
说完。
刘标又起身来到桌间,给孙静倒了一碗醒酒汤:“孙昭义,这宿醉后容易头痛,喝完醒酒汤解解酒。”
孙静面色复杂,将醒酒汤一饮而尽,随后向刘标一拜:“伏波将军器量,即便高祖光武也不过如此。”
“请伏波将军为孙家指条明路。”
孙静想通了。
孙家若继续任由孙权这么作死,今后恐怕没几个子侄能活。
刘标的器量,也让孙静看到了诚意。
孙静没有说想当这南部九郡之主,而是直接请刘标指条明路,等于是在告诉刘标没有觊觎南部九郡之心。
刘标扶起孙静,道:“孙昭义,不必如此。”
“我的许诺不会变,若孙昭义愿意助我,我可上表朝廷,以你为镇东将军、并督荆南四郡江东五郡事。”
“如此,不论是孙贲孙辅,还是孙翊孙暠,都不用心生异心,也不用跟孙权相争。”
“我只有一个要求:南部九郡,稳定即可。”
“至于你用什么方式罢黜孙权,我不会主动干涉。”
“若有所需,我也会派兵助你。”
孙静沉吟片刻道:“孙家内部事,我希望能由孙家人来解决。”
“若是轻启兵锋,难免会波及无辜。”
“我会召集孙家子侄,一并罢黜了仲谋。”
刘标拊掌:“既如此,我就在彭城静待孙昭义的好消息了。”
亲自送孙静登船后,刘标又遣人快马入下邳和广陵,令张飞、陈登暗调兵马在江水北岸,密切关注吴郡动静。
若孙静能成事,兵马自然不用动。
若孙静不能成事,刘标就会直接对吴郡用兵。
返回吴郡后,孙静来见孙权。
向孙权具言了刘标拒婚一事,又故意夸大了刘标对孙权的无礼。
气得孙权恼恨大叫:“刘标小儿,屡屡辱孤!真以为孤不敢对徐州用兵吗?”
孙静忙谏道:“吴侯,如今公瑾等人都在荆州。这个时候对徐州用兵,恐难取胜啊。”
孙权冷哼:“既然是用兵,自然要思虑周全。孤不会现在就对徐州用兵。”
“叔父,孤以为,堂兄应该好好想想要不要助孤了,你觉得呢?”
在对徐州用兵前,孙权得先将孙家内部的争斗给解决了。
孙辅废了,孙贲、孙翊、孙暠和孙河还在。
若不能将这几个不同心的兄弟解决,孙权也不敢轻易对外用兵。
孙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叹道:“吴侯,孙暠只是一时没想明白。”
“我会以长辈的名义,召孙贲、孙翊、孙河和孙暠来吴县。”
“当着父兄的牌位,我拉下这张老脸,为尔等劝和。”
“若我不能劝和,希望吴侯能念兄弟同根之情。”
孙静的意思,孙权也懂了。
人,我给你喊来。
能不能劝和,听天由命。
若不能劝和,孙辅怎么处理,孙贲四人就怎么处理。
孙权大喜:“有叔父相助,定可让众兄弟幡然醒悟。”
若不是怕孙贲四人起兵反叛,在问罪孙辅后孙权就想将几人的兵权给卸了。
如今孙贲四人因为孙辅的下场对孙权颇为忌惮。
若是孙权相请,孙贲四人必不敢来吴县。
若是孙静出面,当着孙静这个长辈的面,孙家众兄弟的面上也能好看些。
豫章。
陈大寻到了孙贲,向孙贲表明了身份。
得知陈大来自于天策府,孙贲下意识的按住了剑柄:“我跟伏波将军似乎没什么交情。”
陈大扫了一眼左右:“孙豫章跟曹操,似乎也没什么交情。”
孙贲面色一变,按紧了剑柄:“你在这胡说什么?”
陈大面不改色:“曹操能给的,伏波将军也能给,还能给得更多。”
“曹操的权势再大,也只是一个外姓逆臣;以伏波将军如今的威势,只要败了曹操,未来就属于新的大汉。”
“孙豫章是个聪明人,想必能明白我的意思。”
孙贲冷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吴侯如今据有南部九郡,何惧曹操?”
“我又岂会跟曹操有私通?”
陈大静静的盯着孙贲:“孙辅身边的近臣,都死了;孙豫章认为,孙权会放过你吗?”
孙贲脸色大变,拔剑架在了陈大的脖子上:“竟敢挑拨我和吴侯的兄弟情谊,你想找死吗?”
陈大淡然一笑:“孙豫章何必如此激动,伏波将军对你并无恶意。”
“以江东如今局势,伏波将军完全可以作壁上观,等着孙家兄弟内斗时再举兵南下。”
“只是伏波将军以为,孙豫章乃骁勇之士,理当在战场上建功立业,而非在这江东跟自家兄弟相争。”
“兄弟阋墙,只会受人鄙夷。”
“倘若孙豫章有意,伏波将军可表孙豫章为征虏将军,复兴汉室,同讨曹贼。”
孙贲见陈大气定神闲,丝毫不受脖子上的利剑影响,顿知眼前的人是个死士。
想到这里。
孙贲收剑回鞘:“你走罢。回去告诉伏波将军,我孙家兄弟一向齐心,不要再用这等拙劣伎俩了。”
陈大笑了笑:“我会暂时待在城中,孙将军若是改了主意,可来寻我。”
孙贲面色复杂。
虽然在陈大面前表现出一副“兄弟坦诚”的样子,但在心底孙贲对孙权是很忌惮的。
亲弟弟孙辅被软禁了!
那可是亲弟弟!
孙羌死得早,孙辅是孙贲从小带大的!
如今孙辅的近臣被杀光,人还被软禁了。
孙贲自知理亏,又惧怕柴桑的周瑜,不敢有丝毫妄动。
烦恼间。
人报孙静差人送信。
一见信中内容,孙贲的脸色变得更难看。
“叔父竟要在这个时候,让我返回吴县?”
下意识的。
孙贲的心中滋生几丝惶恐。
若是回去,恐怕会是孙辅一个下场。
若是不回去,孙贲又担心北面柴桑的周瑜和西面长沙的程普引兵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