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装傻的权,烦恼的瑁,破碎的荆州,抑郁的表,我不帮他谁帮他(1/2)
蔡瑁很烦!
出身荆州大族、姑母是故太尉张温之妻、长姐嫁给襄阳名仕黄承彦、二姐嫁给镇南将军刘表、侄女嫁给了刘表次子刘琮,又历任江夏太守、南郡太守、章陵太守、征南将军军师的蔡瑁。
在荆州即便不是一人之下,那也是万人之上。
尤其是在助刘表除掉江南大半宗贼势力后,蔡家又成了荆州最顶级的世家豪门。
没有之一!
按理说:
蔡瑁的日子应该过得很舒坦,不是公侯,胜似公侯。
然而,
现实是个大熔炉,铜皮铁骨去了都得化成溶液,更何况人乎?
刘表在荆州的战绩是一年不如一年。
除了对西策反了刘璋部将恶心了刘璋,对南灭了不服的张羡。
对曹作战,新野以北的南阳丢了。
对孙作战,引以为傲的沙羡水军全军覆没。
黄祖的不佳表现,让刘表一度想让蔡瑁去江夏督修偃月城和夏口水寨,重建沙羡水军。
虽然蔡瑁曾为江夏太守,但那是早几年前的事了。
以蔡瑁如今的身份地位,去江夏督修城寨、重建水军,那不等于没苦硬吃?
于是蔡瑁力保兵败的黄祖,又调拨了大量的物资给黄祖,令其在江夏“再创辉煌”。
前些日子,蔡瑁听闻孙策死了,兴奋得手舞足蹈。
这意味着:东面无忧了!
只需要调拨点物资,黄祖就有足够的时间去督修偃月城和夏口水寨,重建沙羡水军“射杀孙坚的辉煌”。
作为镇南将军军师的蔡瑁,在襄阳城就可以高枕无忧,该吃吃该喝喝。
享受声色,快意人生!
不曾想。
孙权这崽子,竟扬言要攻江夏以报兄仇。
孙策死了,关荆州什么事?
找不到理由了是吧!
蔡瑁第一反应:有人祸水东引,栽赃构陷。
蔡瑁第二反应:孙权装傻充愣,想要立威。
能当上镇南将军军师、让蔡家成为荆州顶级世家豪门的蔡瑁,自然也不是个傻白甜。
没当上镇南将军军师前,蔡瑁也经常用类似手段清除异己。
毕竟。
世家内部的争权夺利,同样血腥残酷。
不用非常手段,谁承认你这蔡家嫡子?
皇帝都能被架空,嫡子照样能被架空。
孙策死了,孙家不止孙权一人姓孙。
明知有人祸水东引,孙权依旧装傻充愣,目的显而易见:打荆州,立军威!
真以为荆州好欺负了?
真把我蔡瑁当盘菜了?
虽然恼恨孙权,但蔡瑁更烦恼的是:偃月城和夏口水寨才竣工不久,黄祖新练的兵具体水平是个未知数。
面对一心想来荆州立军威的孙权,黄祖未必挡得住!
“德珪,你在想什么?”
刘表蹙眉,对蔡瑁神游天外的状态很不满。
老夫召你来,是问你对策的,不是看你发愣的!
听到刘表不满的语气,蔡瑁回过神来,道:“我在想,若使君去皖城,孙权会不会罢兵。”
刘表浑浊的双眸瞬间变得凌厉:“你的意思,让老夫去皖城向一个小辈低头?”
蔡瑁忙道:“使君误会了,我绝无此意!”
“孙策方死,孙权就着急来打荆州,不外乎想以军功立威,震慑江东有异心的人。”
“刘标想效仿齐桓公在江淮立威,故而设宴邀请使君和孙权同往皖城,此举看似让使君弱了辈分,却能让孙权在江东立不了军威。”
“使君试想:孙权立不了军威又受刘标威胁不得不罢兵,孙策的旧部故吏以及叔伯兄弟,又岂会对孙权心服?”
“我料皖城一会后,江东必生内乱。”
“届时:使君水陆并进,水路取柴桑,陆路取豫章,即便不能尽得江东之地,也能跟徐州同分江东!”
“忍一时之辱,得江东之地,岂不美哉?”
蔡瑁这个“镇南将军军师”也是有真才实学的。
孙权如今在江东的尴尬处境,蔡瑁一眼鉴真。
不能向孙策的旧部故吏及叔伯兄弟证明才能,孙权就没资格号令江东众人。
然而。
蔡瑁对江东的分析虽然有理,但不全面。
堂堂荆州牧、镇南将军,怕孙权一个江东小儿来打荆州就亲自跑去皖城接受刘标的“解斗”。
这要传出去,刘表的面子往哪儿搁?
荆州诸郡县又会怎么看刘表?
会不会认为刘表老了,提不动刀了?
刚刚平定的荆南四郡会不会再反?
倘若是“单骑定荆州”时期的刘表,或许会去赴会。
那个时候的刘表,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可如今的刘表,绝无这种可能!
这就跟曹操现在死了曹丕要去讨伐袁绍,拥有四州且官渡兵败的袁绍专程“屈尊降贵”来赴会请刘标“解斗”一样离谱。
官渡败了叫胜败乃兵家常事。
可不敢跟曹丕打,袁绍是不是也成了“冢中枯骨”?
刘表冷哼一声,怒火直冲心头:“德珪,你的意思,老夫挡不住孙权?”
蔡瑁一愣。
我是这个意思吗?
蔡瑁连忙解释:“使君坐断汉沔,神威当世,孙权小儿又岂会是使君的对手!”
“只是挡住孙权相较于夺取江东之地,孰轻孰重,还请使君细思。”
刘表语气不乐:“德珪,老夫召你来不是问你去不去皖城。”
“老夫已经回信不去皖城,让刘标的使者黄猗带回。”
“这事,不会再有更改!”
“你要想的,是如何调兵遣将,助黄祖击退孙权,报沙羡兵败之仇!”
蔡瑁更烦恼了。
我好歹是镇南将军军师,使君你下决定前就不能跟我商量吗?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不去当黄雀,非得当螳螂,如此决策,我看不懂啊!
以蔡瑁对刘表的了解,刘表外表儒雅,其实内里很阴险。
否则去年也不会看着刘备和吕布南征江东时,作壁上观。
“使君,我不明白。”
“孙策被杀,疑点重重,定是有人祸水东引,故意挑起荆州跟江东的纷争。”
“孙权装傻充愣,一口咬死是使君派人杀了孙策,是想趁机立军威。”
“我们完全可以不理会孙权,作壁上观就可以了。”
蔡瑁想了想,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若不问清楚,蔡瑁这心中始终有疙瘩。
刘表冷哼:“你都能明白的事,老夫岂能不明白?”
“孙策被杀,必跟刘标小儿有关,小儿挑起荆州和江东的纷争,必在觊觎荆州。”
“这小儿在忌恨去年老夫作壁上观,先是挑动孙策来打荆州,又怕孙策骁勇不能制衡,就派人刺杀了孙策。”
“如今又挑动孙权来打荆州,其心可诛。”
“若老夫去了皖城,这荆州诸郡都会以为老夫怕了孙权,刚刚平定的长沙四郡定会再起叛乱,交州的张津也会再来犯境。”
“就连那西川的刘璋,为报老夫昔日挑动州吏反他的仇,也可能出兵犯境。”
“忍一时之辱,不仅得不到江东之地,还会给荆州招来祸事,让宵小以为老夫软弱可欺!”
“你真以为老夫只是为了颜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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