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极限拉扯,倒反天罡,你爹还是你爹(1/2)

不会画饼的名仕不是好名仕。

陈珪画的饼,吕布信了。

袁涣画的饼,吕布也信了。

三十万石麦跟十万石麦,这中间的差距足以令吕布眼红得五脏六腑都是郁气。

在这一瞬间,吕布忽然对散漫的军纪有了强烈的不满。

若军纪好一点,明年夏就有二十万石麦;若军纪再好一点,明年夏就有三十万石麦。

第一年少二十万石麦,第二年少十万石麦,两年就少了三十万石麦,这还只是秋种的麦!

若再加上春种的粟以及瓜菜等作物,吕布感觉脑子已经宕机了、算不清了!

这得少多少石的粮食啊!

吕布从未想过这粮食的产量多少也能跟军纪有关!

这一少就是几十万石!

袁术几个月前许诺的粮米也才二十万石。

强烈的情绪刺激下,吕布终于下定了决心。

军纪,必须整顿。

一切为了粮食!

“袁相!”

吕布敛容正色。

“从现在起,由袁相来助布整顿军纪;只要是袁相说的,布都照办!”

“务必要让布这六千步骑的军纪,达到袁相所言:既有嗜血之气,又有仁义之心。”

“布决不会偏袒徇私!”

嫉妒别人令人疯狂。

嫉妒自己会令疯狂的人更疯狂。

袁涣画的饼太大,大到吕布的决心更胜以往任何时刻。

劝谏温侯,也不难啊。

优雅的抚了抚美髯,袁涣心中微有得意,眼角瞥向了一旁的刘标。

不瞥不要紧,一瞥吓一跳。

“咦?刘公子人去哪了?”

“贤侄不就在……?”

一声惊讶,一声惊呼。

看着刘标方才立足的位置,那空空如也的地皮,吕布的大脑在一瞬间宕机。

唏律律。

战马嘶鸣声响起。

吕布猛然回头,只见刘标正立在吕玲绮在的马车上。

左手拉缰绳,右手舞马鞭。

雄姿英发!

原本驾车的车夫,直接被麻绳给捆绑了,一脸懵逼的立在一旁。

吕布五脏六腑的郁气也烧起来了。

“刘标,给本侯下来!”吕布又惊又怒。

一不留神,竟让刘标抢了马车!

“温侯,你跟袁相方才都不理小侄,定然有不能让小侄知道的秘密公务。”

“小侄就不掺合了,这就送玲绮回府!”

“不用跟小侄客气,这都是小侄应该做的!”

“驾!”

刘标挥舞马鞭。

战马受惊嘶鸣,拖着马车往城门口飞驰而去。

“刘——”

风声将吕布的声音淹没,一阵阵尘土在城门口飘扬。

再看时,哪还有马车的踪影?

袁涣也被惊得不轻。

什么跟老夫专程来迎接温侯,你那是冲着温侯来的吗?

瞥了一眼吕布那阴沉如水的脸,袁涣竟隐隐对吕布生出了几分同情。

“魏续!”

吕布忽然对着城头一声大吼。

城头的魏续,脸色瞬间变成了苦瓜色。

我都躲城头了,怎么还是被温侯给瞧见了啊!

魏续显然忘记了,吕布能箭射一百五十步外的长戟小支,这目力又岂会差?

“末将拜见温侯。”

魏续来到城门口,硬着头皮问礼。

“不用本侯吩咐吧?”吕布瞪着眼。

魏续小心翼翼:“温侯,有个坏消息。”

吕布上前一步,铁塔般的身躯给了魏续莫大的压力。

“什么坏消息?”

“夫人回来了。”

吕布的怒气顿时一滞:“夫人没在小沛?”

魏续求生欲极强:“是刘公子让侯谐派人将夫人接到彭城的,就在两天前!”

魏续在“侯谐”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吕布沉默。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真以为有夫人在,本侯就拿你没辙了是吧!

这里是彭城,本侯有的是机会!

“入城!”

吕布咬牙切齿。

城内。

刘标将吕玲绮抱下车,一阵红晕在吕玲绮脸上浮现。

虽然曾在下邳跟刘标同帐而眠,但毕竟没正式嫁人,吕玲绮这心中依旧有娇羞色。

“刘公子,你就这样带我回来了,阿父会很生气的。”娇羞之余,吕玲绮又心生担忧。

刘标不以为意:“不怕,伯母在。不论什么事,只要伯母在,温侯的气势就得弱三分。”

对吕布的过往及家事,刘标是摸得很清楚。

在入兖州前,吕布对严夫人和吕玲绮其实没那么走心。

跟着董卓时,奢靡迷人眼,吕布连董卓的婢女都偷。

杀了董卓后,又位居高位,吕布更是恣意张狂。

长安陷落后,吕布也只想带走王允而未想过带走严夫人和吕玲绮。

到了南阳后,吕布自恃有恩于袁术,恣意抄掠,不为袁术所容。

改投袁绍后,吕布又自恃功高,目中无人,不为袁绍所容。

兜兜转转回到河内,李傕郭汜又想让张扬杀了吕布,本以为必死的吕布,竟受到了张扬的保护。

自古以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张扬在吕布最落魄的时候选择了保护吕布,这让吕布感受到了真正的兄弟情。

而在这个时候,长安的庞舒又冒着生命危险将吕布的妻女给送到了河内。

兖州的张邈、张超、陈宫、王楷、许汜也亲自来迎接吕布入主兖州。

经历了大起大落的人生。

在最落魄的时候,兄弟舍命相护、妻女失而复得,就连事业也再现生机,吕布认为这是天赐。

当即就指着洛水发誓,表示绝不会再弃妻女。

当然。

以上说辞,皆是严夫人告诉刘标的。

虽然真假有待斟酌,但刘标可以确定的是:严夫人若发怒,十个吕布都挡不住。

有严夫人在,刘标有恃无恐。

门口。

刘标跟吕玲绮你侬我侬的低语了许久,直到严夫人的咳嗽声响起,吕玲绮才惊觉有人在。

满脸羞红的立在原地,揪着衣绣,手足无措。

“贤侄,温侯没回来吗?”严夫人没有恼意,看向刘标的眼神反而多了慈爱。

刘标恭敬温雅:“回伯母,温侯跟袁相有公务,命小侄先送玲绮回府。”

严夫人面带笑意:“以温侯的性格,是不会让你单独送玲绮回府的;你又惹温侯恼怒,我可护不了你。”

刘标表情一变,凑近严夫人,又自怀中取出精巧的彩绘云气纹双层九子漆奁。

“伯母,这是小侄在下邳偶然得到的胭脂,跟朱砂配制的胭脂不同,这是用西域红花汁秘制而成。”

严夫人眼神一动:“贤侄对胭脂也有涉猎?西域红花汁秘制的胭脂,可不是寻常人能寻到的。”

刘标敛容肃声:“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严夫人被刘标的一本正经逗笑了,接过漆奁仔细端详:“这漆奁倒也精致,想必也是出自豪门大族。”

“我也不寻根究底的,既然贤侄有心,我也不能委屈了贤侄。”

“温侯若是怪罪,我会说是我让贤侄去接玲绮回府的。”

吕玲绮压低了声音:“这漆奁你是哪得来的?”

刘标不假思索:“下邳陈家,陈应送的。”

“陈珪那糟老头子想让陈应多跟我走动,可陈应又是个藏不住话的,几句话一套,全给抖出来了。”

“我见陈应对各类脂粉如数家珍,就提了句前汉的彩绘云气纹双层九子漆奁和红花汁秘制的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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