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没当女婿就能翻天,吕布真是个厚道人啊(1/2)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袁涣曾为郡功曹,董卓死后又被公府征辟,举为高第,迁侍御史,后又被授予谯县县令一职。

然而。

袁涣不仅不去谯县任职,反而在刘备出任豫州刺史后,竟接受刘备的推荐,举为茂才,又心甘情愿的跟着刘备去徐州任从事。

要知道。

公府征辟、举为高第、迁侍御史、授谯令,这都是有天子降诏的。

刘备的豫州刺史,是陶谦表奏的;刘备的徐州牧,是徐州人共举的。

不论是豫州刺史还是徐州牧,都是没有天子降诏承认的。

即便如此。

袁涣依旧选择了助刘备!

旁士论心,袁涣论迹。

商鞅徙木立信,许以重利;袁涣身体力行,施以真诚。

两者虽然方式不同,但初衷相似。

彭城相亲自走访村落,慰问鳏寡高年、孝子贞妇,这让刘标的《告诸县民户书》也得到了更多民众的信任。

九月。

一群百姓扶老携幼、推车挑担,沿着泗水河畔南下到彭城。

“尔等何人?为何来此?”

城门走卒见来的人不少,不敢大意,连忙关了城门。

只见人群中走出一布衣老者,向城楼拱手一礼:“劳烦通报,小沛罗朴,应彭城国农都尉邀请,携罗家村及附近小村乡民一百二十户、男女七百二十一人,前来投奔。”

城门走卒吃惊不小,一面稳住罗朴,一面分人通报。

不多时。

城门开启。

刘标扬鞭策马,在城门口勒马停下。

罗朴见到刘标,忙上前行礼:“老朽罗朴,见过刘公子。”

刘标大笑,下马扶起罗朴:“长者为尊,不必多礼。我只是让长者派些青壮来彭城助耕,长者怎么将乡民都带来了?”

罗朴语态恭敬:“刘公子正是缺人之时,只派些青壮助耕肯定不够。”

“老朽心想,这在哪耕田都是耕田,跟着刘公子耕田,这心中更安。”

“老朽就跟乡亲们一合计,干脆都来彭城投奔刘公子;这附近小村的人听闻此事,也都跟着老朽来了。

刘标心中感动,拜谢道:“长者有心了。只是你们这一走,原有的田地岂不是又荒废了?”

罗朴取出一封信递给刘标:“这些田地,都被小沛的许从事买走了。”

“许从事又给老朽等人立了字据,暂时支付一半的买金,另一半等老朽等人在彭城安定后再行支付。”

“有许从事的书信在此,让老朽务必要亲手交给刘公子。”

许汜?

刘标微微诧异。

拆开书信,许汜的字里行间直指人性。

大意就是:

【人的认知是跟阅历有关的,彭城国的百姓不会因为刘标自称能让粮食增产,就会相信刘标的农术。

若违背百姓的意愿,强行让百姓用新的耕种方式,不仅会让百姓怨恨也会让百姓倦怠。

而尝到了甜头的百姓对刘标农术的一句夸耀,胜过官家小吏十句劝说。

许汜又提议:可大力宣传一百二十户乡民投奔一事,令彭城国的百姓滋生好奇心思。

再让罗家村的老幼妇孺奔走相告,令彭城国的百姓滋生羡慕心思。

待民心齐稳,可发屯田令。】

刘标看完许汜的书信,明白了许汜的用意。

陈宫和王楷弃吕布投袁公,让许汜的地位变得尴尬,昔日迎吕布入兖州的几个核心人物,只有许汜还在。

许汜虽然没什么大志,但也不想一辈子当个无人问津的小吏。

看似在购买罗家村的田地,实则是在向刘标示好。

许汜不傻。

刘标如今在刘备和吕布两个阵营中的特殊地位,许汜瞧得很清楚。

【这许汜,倒是挺会来事的。】

许汜的示好,刘标接了。

虽然许汜比不上一流的智者,但以刘备和吕布目前的声望,有人能用就不错了。

更何况。

在刘标眼中:郡县治,则天下治。这打天下和治天下,最缺的不是万中无一的举世奇才,而是能治郡县的郡县之才。

即便是用兵如神的帅才韩信,也得有足够多的将才效命才能百战百胜。

彭城内多有无主的空宅,虽然荒废失修,但略微修补就能用。

刘标分了一百二十处空宅、六千亩田给罗朴,又辟罗朴为守农令,组织这一百二十户实行屯田。

用集中化的管理,尽可能的让这一百二十户乡民能种出更多的粮食来。

刘标以前在罗家村的声望,让罗家村的乡民对刘标的安排没有任何的怨言。

跟着罗家村南下的其他乡民,虽然对屯田有些抵触,但听到罗家村乡民那高昂而热血的欢呼,这心中的抵触也少了几分。

在人性上,许汜的眼光的确很毒辣。

若无罗家村对刘标的信任和支持,纵是刘标也很难推行屯田令。

刘标一开始只是分发《告诸县民户书》,而不是直接分发《屯田令》,也是考虑到百信对屯田的抵触。

自有屯田以来,屯田令就不是一项利民惠民的政令。

绝大部分的屯田令,都是通过军事化管理将人视为牲畜牛马,尽最大可能压榨其劳动价值的残忍政令。

比起豪门大户中的佃农,更不把人当人。

剩下的小部分“仁慈”的屯田令,也仅仅只是“同行衬托”,而非真的仁慈!

罗朴及罗家村等乡民的到来,以及府衙刻意的宣扬。

一传十,十传百,刘标善农术且又乐于授业的名声,也逐渐在彭城国散播。

民心依附,这政令才好推行。

袁涣不由惊叹:“真没想到,刘公子你竟然还藏着这一手!如此一来,彭城国的秋种和屯田,就可以顺利开展了。”

“这小沛罗家村的村民会迁徙来彭城,莫非也是刘公子你一早就预料的?”

刘标谦逊而笑:“曜卿公过誉了,能测未来的是神,不是人。”

“古语有云:明者因时而变,知者随事而制。我只是在根据时期和事情的不同去改变行事的策略和处理问题的方法。”

“谈不上一早预料。”

袁涣点头:“明者因时而变,知者随事而制,语出前汉桓宽所录《盐铁论》。”

“刘公子虽然不治经典,但对诸贤经典又多有涉猎,能博采众长,又能付诸于用,难能可贵啊。”

刘标笑而不语。

这都是前世托了生在盛世的福。

只是下一刻,袁涣话音又转:“世治则礼详,世乱则礼简,这其中的分寸在于临时斟酌。”

“虽然这世道不太平、难以推广礼仪,但是否要尊礼在于个人是否有心而非世道是否混乱。”

“刘公子若能再在礼上博才众长、且付诸于用,今后必能成为德才兼备的当世大儒。”

“如此,也不会枉费了刘使君对刘公子的殷殷期待。”

又谈礼!

刘标嘴角抽了抽。

自从袁涣来到彭城后,只要一有空闲就会对刘标授礼教诲,理由是:“老夫不能辜负了刘使君的信任”。

刘标对学“礼”,是全无半点兴趣。

袁涣授的“礼”,可不仅仅是简单的与人和善、举止有礼,还要让刘标将古贤的“礼”全都学了,且能博采众长、付诸于用。

用后世的话来讲:得让刘标在“礼”这个专业上拿个知名大学的“博士”学位且能对着一群“研究生”授课。

这要求,也忒高了!

刘标寻着理由推诿:“曜卿公,诸事有轻重缓急,这在礼上的博采众长,且等世治了再学也不迟。”

“算算时间,温侯也快抵达彭城了。”

“彭城国民户不到万户,青壮又少,即便屯田也产不了多少的粮食。”

“想要让军中将士自给自足,不能依靠民户,只能开辟良田行军屯之法。”

“只是这军屯不同于民屯,拿起了刀剑的农夫,想再卸甲归田并不容易。”

“曜卿公得设法约束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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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受过思想约束的兵,军纪不会比匪强多少。

吕布的兵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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