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旧事重提(2/2)
从诗集的第五页开始,讲述了一个故事。流云历三百八十五年,天降神石,落于北方大荒雪山之中,无数人趋之若鹜,想要一探究竟,但因落在雪山深处,地势险峻,条件恶劣,并没有人到达过那片区域。但在那神石落下之后的五十年后,原本世代隐居在北境的一个边陲番邦,开疆拓土,四处征战,开始跻身于大陆之中,正式改国号为渊。也就是从那时起,大陆上有了第十个国家,也就是后来的北渊。
世人传言,北渊的开国先祖探得的那块神石所在的位置,并得到了那里的宝藏,所以才让其从一个番邦成长为一个国家。北渊一时间名声大震,各国都派遣使臣来朝贺。但北渊的先祖却都否认北渊的建国和那块神石有关,然而世人却是不信的。
北渊从建国开始一直到灭国,都没有再进一步的征战,这么多年来都始终保持着与各国之间和平相处,不起纷争。这期间三百多年的岁月里,北渊也曾遇到过很多的困境,但却都巧妙的化解,比如农具的改进,水利的修建,某些药方的改良,以及新的经商方法,这是北渊逐渐强大的资本,也是导致神石的传说越来越神乎其技的原因,而其中当属北凌最为相信。
当年的北凌在大陆之上的处境也是十分艰难的,北渊曾相助良多,两国也世代交好。
但就在流云历七百六十二年,北渊撕毁盟约,公然宣战。两国交战一年,最终在流云历七百六十三年那个寒冬,北渊城破,血染皇城。
看到这里,雪凰有点好奇,“你说北渊为什么撕毁盟约啊?”
“往后看。”少年只是淡淡道。
雪凰往后翻了翻,果然后面还有一段故事。
流云历七百五十七年,定国将军沈从风谏言北渊边军犯境,恐有撕毁盟约之心,北渊兵力逐年衰败,在盟约之中的地位逐渐下降,为表示两国交好,特将皇子萧辰安送与北凌为质,然流云历七百六十二年的那个新年,北渊那位最小的皇子死在了北凌的旧都。所以北渊撕毁了盟约,开始宣战。
“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啊?”雪凰皱眉又往后翻了翻,诗集的最后还有一段故事,谁啊?这么含蓄,不能一次讲完吗?雪凰挑眉继续看下去,最后的结尾则是一个真相。
近年来,北凌的军权不断落到沈从风和当年的寒曦侯手中,二人的野心也越来越大,曾多次秘密打探神石的传说。而北渊的皇族也确实流传着一个秘密,但这个秘密据说一直藏在当年的太极殿之中,所以为了得到这个秘密,他们不断挑起两国纷争,最终将毒手伸向了质子萧辰安,北渊当时的皇帝作为兄长自然悲愤欲绝,但仍旧保持着理智,他知道一旦与北凌交战,北渊定然生灵涂炭,为了百姓不再流离失所,所以最终忍痛求和,但等来的仍旧是北凌三十万大军压境,国破城亡。交战期间,渊皇也曾经多次表示不愿开战,但沈从风却并没有将这个消息传回北凌旧都,而是执意开战。
“当年的事情,是个阴谋。”少年道。
“什么意思?”雪凰不解的合上书本。
“萧辰安并没有死,北渊不可能撕毁盟约。如果北渊撕毁了盟约,只能说明北渊并不知道萧辰安还活着,这就是问题。”
“有人隐藏了真相。但盟约既然没有被撕毁,北凌就没有出兵的理由,为何最终三十万大军压境呢?沈从风再怎么狂妄,也不能擅自调兵攻打北渊吧?”
“那是因为有人从中作梗,假传消息,沈从风想要得到北渊皇族的秘密,所以他势必会让凌皇相信,北渊撕毁了盟约。”
“为了一个不知真假的秘密,血洗皇城,真是无耻又残忍。”雪凰气愤的骂道。
少年没有说话。
雪凰想到了什么,“哎,不对啊,你怎么知道是有人从中作梗?当年的事情,你好像很清楚啊!”
“你很小的时候,我听你爷爷讲过这段往事。你可能不记得了。”
“旭尧一心追寻的真相,没想到就在当年的故事里。”雪凰叹道。“不过他知道也好,至少他不会再走很多弯路了。”
“我觉得未必。你记不记得三年之前旭尧来找你的时候,说过什么?”
雪凰回忆了一下,“他说他在追寻一个秘密,那个秘密很有可能就是北渊灭国的真相。如今真相已明,但秘密却还不知真假。”她看着手里被动过手脚的诗集,卫云洲是不可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告诉她这些事的,如今府内多半是山河门的人,既然他说都是可以信的过的,那必然不会有什么问题。那什么人能在山河门这些武功高强的探子眼皮底下把这个送到她的房间?
“沈从风和墨云沉应该也没有放弃追寻。”少年道。
“你觉得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秘密啊?”
“我不知道。”少年道。“但我觉得就算真有秘密,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倒是真的。”雪凰躺下身体,将诗集盖在了脸上,“一个破秘密,害的北渊国破,害的那么多人失去了家,哪里是什么好事。”
“你还是先关心一下,这是谁放进来的吧。”
“你觉得是谁?”雪凰问道。
“你二叔肯定不可能了。”
“算了”,雪凰蒙上被子,“放这个东西的人肯定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不去找他,他也定然会现身的。别影响我睡觉就行。我明天还要去找清澜哥哥一起去山上玩呢。”
少年叹了口气,“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什么?”雪凰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
“他如今是翰林学士,每日要上朝的。”
“上朝……”雪凰迷糊的应了一声,“那我也去……”
少年听着她糊里糊涂的话,有些无奈的叹道:“不知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你还能过多久?”
雪凰一觉睡到了天亮,睁眼的时候发现外面的雨下的犹如瀑布一般,这样的天气别说爬山了,出门都是个问题。她郁闷的翻了身,接着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里,外面的雨就没停过,由磅礴大雨变成淅沥细雨再变成磅礴大雨,她的院子里都积了大片,后门的那条河也涨了不少,都快淹到亭子的地基了。
不能出门,她就整日待在府上,不是练功就是睡觉,要不就是坐在窗前赏雨。
而这场雨竟连着下了七八天才停,雪凰高兴不已,以为自己总算可以出门了,结果又到了她的月事期,疼的她满头大汗,连下床都是问题,便又窝在床上睡觉了。
云倾让厨房给她煮了好几碗的姜汤,喝下去都不管用。她也是女子,自然知道女子月事期有多难受,但雪凰这种手脚冰凉,脸色惨白,满头大汗的样子还是吓到她了。她赶紧让人去通知了落凝,没多久落凝便带着东方琮来了。
“姐姐,少主她这样我实在不放心,便劳烦你带着东方先生来了。”
落凝摸了一下雪凰的额头,冷的像是冰块一样,“她自小体寒,每到这个时候都会这样子,东方先生,快给她看看吧。”
东方琮点头,上前摸了摸雪凰的脉搏,“少主的体质特殊,这种寒症药石无医,只能细心调理,减缓痛苦。但她这几日是不是着凉了?”
云倾点头,“那日和人打架淋了雨,又摔了一跤,这几日连着下雨,少主待的无聊,常跑到雨中练功。”
“这丫头”,落凝既无可奈何又十分心疼的看着她,“明知道自己体质特殊,还不注意自己身体,就知道胡闹。”
“是我不好”,云倾有些自责道,“如果我看着她一些就好了。”
“东方先生”,落凝皱眉道,“她疼成这个样子,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能缓解一下?”
“这个时候不易服药。”东方琮掏出针,“我先施针帮她抑制一下,稍后我再写个方子,你们照着方子给她熬汤即可。”
“辛苦先生了。”落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