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居(2/2)

但见一座山头拔地而起,山上白云缭绕,山下溪流成河,河水清澈见底,岸边杂草丛生,草外绿野覆地,黄土尽头尽是虚无。

看到这样一方天地,张逸虚首感大乘之上,皆属神圣。不过风的这句话,也让他着实在意――

“你和居……合作?”

听闻此话时,儒者内心闪过诸多念头。最后所有思量归于一念,那便是如此逃离这里。

所幸风接下来的话语,便让他打消了这样的念头:“居不愿杀我,所以我也没有了与他不死不休之意。”

“况且,随着居告诉我关于他的故事后,那份身为正修对邪道与生俱来的杀意,便荡然无存了。”

“故事,什么故事?”一听对方似乎要开始讲故事了,儒者便赶紧将其想要问的问题问出,“还有,为何身为四瑞兽的居,竟会化作那副模样?”

什么模样?自然唯我独尊之邪,以及犯我命途之杀!

“故事要从五百年前说起,那时候,居还不是居,他叫温行云……”

……

五百年前。

南荒,玄武大泽深处,一座不知名山峰外,一个模样二十余岁的少年道人皱眉低语――

“说起来,这个什么盛会居然在这里举行,难道他们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危险性?还是说他们已经对这片地方有些新的认知?”

居,哦不,这个时候,他应该叫温行云。此时的温行云还身着烈焰堂的特有道袍,道袍通体火红,其上有烈焰欻欻,其绣为烈火之魂,其饰为熊熔之道,端是华美无双。不过身着这套服饰的年轻人,脸上却带着难以遮掩的凝重。

他自知自己修为不足,而前来此地虽是有心之举,但本来的来者不该是他,只因为他动了不该动的手段,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不过现在并不是细究这些的时候,既然来都来了,再如何也不能改变已然发生的事实。

所以在内心一番抱怨之后,道者花了极短时间便重拾心情,以求好报。正所谓既来之,则赢之。

不过就在他喃喃自语之后,一声兽鸣蓦然响起,惊起万千鸟兽。

面对如此巨大威势的吼叫,温行云望之生俱,但同时心中也不免对“他们”的安排感到好奇。

道者所说的他们,自然是逐鹿盛会的举办者,包括天机在内的诸多大修士。好奇的自是他们的目的。

随着那声嘶吼响起,道者也知晓了南荒还是那个神秘莫测、处处充斥着危险的南荒。

所以在知道这个地方同样危险后,便开始思索之前想探究却不敢过分探究的问题――他们这样做有什么目的,以及目的之后,有什么样的收益。

轰!轰轰轰!

疑似山崩地裂之兆乍起,儒者目光所至,但见远处尘土飞扬,山巅摇曳。见此,道者赶忙收敛心神,向着远处逃窜。

“这才来就遇到这等凶物,这南荒果然危机四伏。不过,其它人呢……”

身影交错间,温行云已然行走了不知多远,可路途所见无一不是大山大川,丝毫不见人影。

兽影倒是见过很多,不过大多都是凡兽。在这片妖兽不管,土着不理的地带,野兽甚是猖獗。

“哦?那是什么?”

逃窜间,目光一转,心有所感,竟是瞥见一抹惊鸿!但见一座巨大石碑崛地而起,巨碑下,一只石龟正驮着它远行。

“石龟成灵,这……怎么可能……”目中所见,已是超越了常理,道者矗立原地失神呢喃。

三番遭遇,三次失神,道者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心性或许不如自己所想的那般超然?

“再远处,便是南荒深处,我是去,还是不去……”心神再收,道者凝神以对。

若是不去,这石龟成灵,本就是奇观,此行定然会有几分奇遇。若是去,这远处便是罕无人迹的南荒深处,入者必定多难。

权衡再三后,道者决心一探。本来嘛,来这南荒便是生平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若是错过这次机会,不知下次是否还能到来,就算来了,又是否能遇到这石龟驮碑。

况且,他是来这里参与逐鹿盛会的,虽然要求是在南荒存活半年,不过取胜条件却是夺得同行者手上的令牌。

所以为了取胜,自然不可能呆在这片不知是否有人的荒芜之地。而石龟驮碑这等奇观,自然会被沿途很多人注意到。

这“很多人”具体能有多少,温行云不知道,不过他却能肯定,比自己在这荒野之地能遇见的多得多。

无论是自傲者,还是自负者,这些人的想法多半也会与他不谋而合。毕竟在这种地方,石龟驮碑便意味着“变数”。

这“变数”可大可小,大者断定数十人的生死,小者决定一场游戏的输赢。

于是道者灵力再转,御剑向着石龟追去。然,就在这时,道者终于看到了一道人影,只不过,这人影位于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