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只是为了一个女人(2/2)
同为明享山门人,凤滔知晓同门手段性格,左手一指,从自身骨头中逼出一注闪耀青色异光的液体。
这些液体落到陶西行的身上,立即烧得他痛苦打滚,明显还有活力。
凤滔正要补刀,忽然感受到一阵惊风。
原来是胜君操控着天地瓶朝两人飞来。
“你这女人好不惜命!”凤滔双手食指各打出一道金光,目标直取胜君眉心灵台。
胜君左手上的碧鳞飞蛇环等待许久,此时分出十六层环带,直接挡下了凤滔的金光。
“又是一件法宝!你到底是什么出身!?”
凤滔开始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成了陶西行口中的那个白痴。
胜君冷笑,默不出声。
双手结印,全力祭出天地瓶的力量。
吞天神通猛然爆发,这次不食世上花草泥水,只食修士灵气法力。
凤滔打出数道攻击全都被天地瓶吸走,连自己身上那些灵气法力也在快速流逝。
攻守之势,逆也。
不得已,他唯有一手一口结印念咒,稳住自身法力。另外一手施术,想要打出又一串青色异光的液滴。
可惜胜君多有心眼提防,护在身前的天地瓶突然起了漩涡吸力,直接吸走了这些可怕液滴。
天地瓶连那边地上的陶西行也没有放过,将他剩下的法力也一息息吸出,让他又领略到另一层的痛苦煎熬,声也低微地呼着“啊哈,啊哈……”
“不过是生息境的修为,不过是生息境的修为!”凤滔放弃了等死的坚持,将阳法真红阵直接引爆。
阵法一炸,只见红色血波层层涌起,散去篾过山林,将一切推平。
胜君有天地瓶、碧鳞飞蛇环、绯络衣三层保护,自是无恙。
哪怕她亲身硬抗,以混沌原初之身融炼过的身躯,也能接下这冲击,不过是吐一口,还是几口血的区别而已。
但陶西行不同,本就伤势最重的他,肉身已经当场气断,不过神魂倒是机敏,居然附在金黄战锤上,想要偷偷溜走。
胜君可不想让人逃出。
直接掷出霞光刀将低空飞着的战锤打落,果断收入天地瓶中后面再处理。
而另一边,凤滔却已经在泥尘中支起了身子。
他不说话,祭出在腰后藏着的那把桃花扇子,扇子一开,场中忽现一场不应该的轻风花雨,而他人影是隐没在这场花雨之中。
胜君留神,捉起手中战旗再摇了一次。
那些被阵法炸散的兵器,再次被充沛灵气召唤到世间。
这些兵器没有人的感官,全靠气机搜敌。
果不其然,不过是刚逃出半里路程,凤滔便被兵器从花雨之中逼出。
凤滔看着疾飞而来的胜君没了之前的神气,跪在地上不断叩头,哭话道:“我可以认你为主!别杀我,我有很多明享山的功法可以……”
而他得到的,只有霞光刀的冷酷。
偌大一颗风流贼子的人头,从颈上飞起,又落到地上染满了泥污。
一刀绝命又绝魂。
胜君老练地用天地瓶收尸,随之施术,用流水冲洗这破烂的山岭,让它黄泥四溢,再也难以复原场景。
“唉。”
做完一切的胜君叹气离去。
她终究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能为了一个女人就能同门互谋,各自相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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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君又寻到了一处平安地界。
无烟无火,就只有些许鸟叫虫鸣声而已。
说起来也奇怪,有人的地方,对她反倒不得平安。
该是好运,还是霉运?
胜君稍稍迟疑,将石台上一片青藓扫开,碧鳞飞蛇环撒开护着瓶子,真身则入了瓶中福地。
那把被陶西行神魂依附的金黄战锤,已经受了天地瓶一天的榨取,此时没了灵气法力,杵在地上,也不见金光闪闪的贵气样子。
陶西行与凤滔的尸身也在附近,甚至隐约生出了一丝腐败的气息。
胜君讲他们两人身上的有点价值的东西剥下,随之送入混沌分境之中,给那腐烂命悼花送吃的去。
只剩下神魂的陶西行看着胜君将自己的身体送入了一处未知空间,再也受不了折磨,控起金黄战锤想要最后一搏。
却是飞临胜君身体附近时,便瞧见一株白色奇花从虚空中脱出。
“这花,你是和白发蛇翁起冲突的那个女修士!”
陶西行见到花的外形,刚想起妙华会里的传闻,还未能做出反应。
白花就已经贴到金黄战锤上。
这战锤敲在花身上,只让它抖了一抖,可随之而来的花根却是像人的手掌一般,紧紧包住战锤。
“不!这什么鬼花!”
陶西行只感到自己的神魂好像被一点点地往外拉,要被拉出战锤这个庇护所。
“仙子我服了!我愿意做个器灵任你驱驰!求你手下留情,莫要叫这怪花吃了我!”
“我还有那明享山的神功秘法,阴阳大道……”
“我师尊有天大秘宝就藏在宗门之外,我有一次窥听到……”
一切说辞,胜君不为所动。
听着陶西行从哀求,到叫骂,再到剧痛嚎哭的所有话。
见着腐烂命悼花将陶西行的神魂从战锤中拉出,然后像蜘蛛吃虫一般,一点点地融化吸食那不定状无实质的神魂。
这位贪婪的敌人,也被彻底折灭在一株花的根须里。
胜君也算是借陶西行的魂魄搞明白了这花的一点用处,面对没有多少反抗能力和原身护佑的神魂,这腐烂命悼花都可以直接吸食,化作养身的美食。
端得是恶煞,也难怪会被天地打上【大世诡种】这样的烙印。
而且胜君还发现这花的透明主茎,好像长起了一枝小小的分芽。依照一花一枝的道理,看来只要继续这样喂补,距离第三朵花的开放不远了。
“但愿少些杀戮吧。”胜君轻轻寄语,又将腐烂命悼花送回分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