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2/2)

“我就会二进三上五,逢五进一,五去三净二,二一添作五地拨拉算珠子,对诗词歌赋如同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郑天罡抬手挠挠脑袋说。

“老二天正,那你来一首。”郑啜氏有些愠怒地又把眼神儿递给了郑天正。

“妈,您教我背诵诗词,那真是睁着两眼走道生撞在墙上没门儿。”郑天正不无幽默地说:“我会闭着两眼拆装枪支,闭一只眼睁一只眼瞄准儿射击,睁开两眼不用看便知击中了目标,是那单刀赴会的武圣人,不是那支笔《春秋》的文夫子。”他这么一说,逗得大家都乐了。

“那就请卫明大哥来一首吧!”郑天燕觉得刚才在众目睽睽之下,又是亲吻,又是背诵那卿卿我我的诗,实在是有些悔意。

“得令!马鞭一摇啪啪响,天天晚上喝二两;大车住店赌两把,赢钱寻欢当新郎。”孙卫明自编自诵,一气呵成,逗得大家更乐。

“不好,不好,俗气,无品,还是个顺口溜儿。”郑天燕摇着小手、撅着小嘴,天真活泼地把头转向宋佳瑛:“还是让我二娘来一首吧。”

“二娘我论姿色可以说是风情万种,还行吧;可要是论起诗文来,那是狗屁不通。”宋佳瑛起身吸了一口“老刀牌”香烟,晃动着曲线分明的身躯,嗲声道:“不过,既然我们的天燕邀请,这面子不能驳,我就把我听到的一首《晚事》叙事诗背诵给大家听一听吧!‘日落一畦洼,路旁出吃麻;幸遇王孙扁,扁敲驴蹬啪;啪响麻嗖跑,灯鼓二更家;哥狗跟后恨,帮绑道边杀。’”

诗是背诵完了,在座的对这诗的意思没有一个明白的,一个个都费心理解,越理解越糊涂,简直是百思不得其解。宋佳瑛又吐了一口烟雾,摇头晃脑、绘声绘色地道:“你们谁也别费心理解它的意思了,谁也理解不了它的诗情话意,它究竟说的是啥意思也许只有作者本人知道,这也许就是好诗呗。这首《晚事》一诗的大意,经过无数文人墨客研究了多年,才基本清楚:话说作者的父亲骑着驴外出回来,在太阳落山时路过他们村子的一畦洼这个地方。忽然,道边窜出来一个吃人的大麻猴,给他父亲吓得够呛。有幸的是,他庄叙儿的王、孙二位叔叔,每人拿着一条扁担收工回家,正巧撞见,便纷纷举起扁担朝麻猴打去,没想到准头儿不大,两条扁担都‘啪啪’地敲在了驴蹬上,‘啪啪’的响声,给麻猴吓得‘嗖’地一下跑了。这么一折腾,他父亲和王、孙二位叔叔,直到掌灯的二更天时才到他家的门口儿。此时,他哥哥的狗真恨人,跟着他父亲的屁股后头汪汪乱叫,气得他父亲叫王、孙二位叔叔帮忙,把他哥哥的狗绑了起来,拉到道边,给宰了。”大家听了这《晚事》一诗的大意后,无一不捧腹大笑的,郑家大厅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