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愤怒的ta 39(1/2)
“吱呀。”
张纯良打开了一条门缝,居高临下地看着仅到他腰部的小男孩。
“哥哥……”张纯康看着眼前的青年,眼睛湿润了,他不住地瞅着张纯良,然后猛地扑进他的怀里。
小孩柔软的身体让张纯良浑身别扭,他浑身僵硬,想要把他推出自己的怀里。
这别扭逐渐转化成了一种奇异的灼热,他过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到,自己正在止不住地颤抖。
很奇怪,张纯良并不觉得自己恐惧这个“弟弟”,可是他的整个身体却抖成一团,下意识地想向后退。
就好像有另一个人控制了他的身体一般。
小孩的力气极大,手紧紧攥着他腰间的衣服,热乎乎的像个火球,满脸委屈。
“哥哥,我惹你不高兴了吗?”张纯康难过地看着张纯良,眼神像是快要碎掉了。
实在是太奇怪了。
张纯良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小孩。
他能感受到张纯康的奇怪,可他却又发自内心地觉得眼前这个小孩似乎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哥哥。
“对不起,我有点累了。”张纯良喃喃道,“我想休息会儿。”
张纯康连忙点了点头,跑去自己的小屋子拖出一床厚厚的被褥,想把它送给张纯良。
“我不需要这些。”张纯良连忙拒绝了。
这被褥一看就崭新柔软,说不定是花大价钱做的,如果被这户人家的女主人看到张纯康把它送给了张纯良,他一定吃:吃不了兜着走。
见张纯良态度坚决,小孩才不情不愿地把被子拿了回去。
“你怎么在这里,那一家人呢?”张纯良打开门,向院外看了看,现在张家很安静,好像所有人都离开了。
“他们去菜地了,我说我有些不舒服,提前回来了。”张纯康把包里特意藏给张纯良的点心拿了出来,献宝一般举得高高的。
那是一块儿被小心地包在手帕里的枣泥酥,白净酥脆的外皮往下扑簌簌地掉渣,看起来香甜极了。
“哥哥,你吃吧,这是张爸爸用做工得的粮食给我换的。”张纯康看着青年,表情中充满了期待。
“谢谢。”张纯良并没有推拒,收下点心后问道,“这里物资很匮乏,这个点心需要不少粮食来换吧?”
张纯康并不回答,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酡红痴迷,看上去怪异极了。
“弟弟?”张纯良皱眉提醒道,“我看起来有什么不对吗?”
“哥哥,你太瘦了,是不是在路上受了很多苦呀?”小小的男孩上下打量着张纯良的身体,过了很久才小声的说道,“我要把你喂得饱饱的……”
不论是他的眼神还是他说话的语气都显得那样违和,根本不像一个几岁的小孩。
张纯良有些受不了他黏腻至极的语气,强制按捺着心里的不舒服,温和地下了逐客令:“我现在有些累,想先休息一下,可以吗?”
“好,好……”张纯康点了点头,不舍地叮嘱道,“那你一定要养好身体哦,我晚上还会继续给你送好吃的……”
他话音未落,张纯良便合上了破旧的木门。
男孩久久地站在门前,慢慢地歪了歪头。
他的眼神中充满着毛骨悚然的兴奋,喉头滚动。
“哥哥……”他喃喃道,“我终于又见到你了……好想你呀。”
……
“男人,你的名字叫水性杨花。”屈安然用夸张的咏叹调揶揄着张纯良,两只贼兮兮的鼠爪把他手里的枣泥酥偷了下来。
“屈安然。”张纯良认真地看着他,“小星可以变成猫,等他回来了,我会让他叼着你满世界乱跑的,我发誓。”
小黑耗子“吱”了一声,像是在敷衍地回应着张纯良的威胁,他在枣泥酥上反反复复地嗅了一通,然后又让屈安逸过来,仔仔细细地闻了一遍。
“有问题?”张纯良蹲身下,看着两个小耗子一脸严肃的研究着香甜的枣泥酥。
“没有问题。”屈安然回答道,“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作为一个一看就非常不正常的家伙,怎么会给张纯良一块什么问题都没有的食物呢?
“说来你们可能不信,我觉得他喜欢我。”他观察了那块点心片刻后,厚着脸皮说道。
两只小耗子同时抬起头,用一种微妙的眼神看着张纯良,小白耗子更是跳上了张纯良的衣领,试图去摸他脸的温度。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张纯良有些无奈地解释,“我感觉……这个家伙像在欣赏一样物品一样欣赏我,他似乎对我的身体情有独钟。”
两只小耗子的目光更加诡异了。
“男人,你的名字叫朝!秦!暮!楚!”屈安然一字一顿地说道,“等沈老大回来后,我会让他变成大黑豹叼着你满世界乱跑的,我发誓。”
张纯良没有和他继续贫嘴。
他身上那股浑身刺痒的不适感现在才消退下来。
说来很奇怪,那个张纯康根本不屑于掩饰自己身上的古怪,他似乎完全不担心张纯良会怀疑他的身份。
“他在轻视我。”张纯良轻声说道,“他甚至懒得在我面前伪装自己。”
屈安然没有接话,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这件事背后的含义。
当敌人在你面前不再伪装,往往是他认为你开始变得弱小了。
这天晚上还算平静,张纯良拒绝了张纯康送来的晚餐,那是几颗红彤彤的小果子,看起来酸甜可口。
小孩的表情一点也不意外,他好脾气地冲张纯良笑了笑,并没有强迫他吃下自己送来的食物。
而那块枣泥酥谁也没有吃,张纯良把它包裹起来放在了一边,然后和两只小老鼠分食了自己仅剩的饼干。
“我明天得去找活干。”张纯良计划道,“否则咱们会断粮。”
两只小老鼠一左一右瘫软在他的胸前,和他睡成一团。
在这安静燥热的夜里,张纯良睡得很不踏实,房间灰尘很多,还很暗,用土石铺成的地面凹凸不平,还有很多煤灰石子。他没有用来铺地的地垫,被硌得浑身酸痛不已。
在漆黑的夜里,他的身边缓缓地凝聚出了一团没有实质的黑雾,那黑雾出现得非常艰难,且没有任何形状。
它似乎想触摸张纯良,可是还没等碰到他微皱的眉头,便不甘地轰然消散了。
……
“你手里拿的那个是什么?”屈安然起了个大早,用鼠爪给自己洗了个脸,顺口问着身边的张纯良。
张纯良正站在杂物间破洞的光线下,举着一颗黑色的玻璃珠反复端详。
“不知道,是早上忽然出现在我身边的。”他说道。
他足足看了那颗珠子好几分钟,才小心地收回到自己的衣兜里。
“你看起来心情很好。”屈安然问道,“所以可以给我一块红糖吗?昨天那一块屈安逸一点儿也没分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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