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医疗,不是装逼!(1/2)

看到这一幅画作之后,陈路忍不住眼睛一亮,走了过去。

这画可真的是罕见啊!

这幅画的名字叫《残花》,旁边还有一首诗。

陈路看着画作上面与众不同的“泼墨”和诡异的画风和笔锋,顿时多了几分欣赏。

或许历史上徐渭的名字没有那么响亮。

可是……陈路却很清楚,这是一位在文学艺术领域颇有造诣的一名大家。

同样,也是一名重度抑郁症患者!

徐渭的一生,说起来十分坎坷!

一生坎坷,二兄早亡,三次结婚,四处帮闲,五车学富,六亲皆散,七年冤狱,八试不售,九番自杀,十(实)堪嗟叹!

就是这样一位被生活璀璨的遍体鳞伤的艺术家,却又是文坛不可多得的一位怪才!

多才多艺,在书画、诗文、戏曲等领域均有很深造诣,且能独树一帜,给当世与后代都留下了深远的影响。

最重要的是,其画能吸取前人精华而脱胎换骨,一改因袭模拟之旧习,喜用泼墨勾染,水墨淋漓,重写意慕生,不求形似求神似,以其特有之风格,开创了一代画风。

但是……

这并非是陈路真正惊喜的原因所在。

让陈路对于徐渭画作如此喜欢的主要原因是……他的画,有奇效!

这时候,陈路认真欣赏画作的时候,一旁的道袍男子忽然眉心紧促起来。

“和尘大师,怎么了?”

燕陶然紧张的凑了过去。

道袍男子深吸一口气,对着燕陶然说了句:

“情况不是很好!”

“不可否认,这个房子的布局是不错的,修建这个小区的人,也对于风水相学命理颇有研究!”

“可关键不在这里……”

“问题在于房子和主人的命格,有些冲撞。”

此话一出,陈路也是微微一愣,忍不住看向道袍男子。

燕陶然也是忍不住皱眉,眼神里满是担忧:“到底怎么回事?”

“和尘大师,还希望帮帮我们!”

燕陶然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因为何正华的情况,她已经费劲了心思,找来了各种各样的专家,拜访了不少名家。

可依然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

何正华的病,并不像是单纯的抑郁症一类的。

反倒是像是遇到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后来,燕陶然也是找了一些风水相师过来帮忙,可前前后后,钱花了不少,可真正效果,却寥寥无几!

这位和尘大师,是“道医”,潼川白明山道馆的馆主,据说水平很高,口碑也很好,不少达官显贵都会找他咨询。

可这位大师,却颇有个性,格调高雅,不为钱财动心。

很多有钱人豪掷千金,也不曾见到一面。

若是燕陶然委托人引荐,她也见不着。

而这位和尘大师见了燕陶然,却淡淡的说了句:“燕大夫乃是自带功德之人,无需诊金。”

所以,这让燕陶然多了几分信任。

毕竟,人家一不图钱,二不求名,主动愿意帮忙,她没有怀疑的道理!

燕陶然忍不住说了句:“我听人说,我老公可能是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发病的时候,宛若是……鬼上身了一样邪乎。”

燕陶然是中医,原本对于这些是不屑一顾的。

可事情只有到了自己身上,才知道疼痛,在何正华前前后后国内外专家都诊断之后都没有办法的时候,她也不得不相信这些了。

或者说……

相信与否,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如何治病!

和尘微微一笑,眼神里多了几分嗤笑:“呵呵,邪祟和鬼魂?”

“这世界上哪有这些东西!”

“刚才在何先生卧室,吾观其方位,发现与居住者命理相冲,形成'方位煞'!

这是影响居住者之健康的。

而且,室内角落尖锐,形成'尖角煞',犹如利刃直指,令人心神不宁。

再者,门窗之设计,似有阻塞,看似屏风玄关,其实是阻碍,导致正风不来,气煞滋生,空气不畅,犹如死水不流,令人窒息,久而久之,气煞乃是贼风,风气属木伤肝,肝煞亦随之而起,扰乱心神,影响情绪。

而且,平素窗帘常闭,光线之明暗,亦需注意。

若光线过暗,则'阴煞'滋生,令人情绪低落。

何先生喜欢书画,这室内之颜色搭配,亦需和谐。

过多之红色,易生'火煞',令人情绪波动;

而黑色过多,则形成'阴煞',令人感到压抑。

房间里多为水墨国画,黑色滋生,且画作偏于阴郁,

悬挂在房间里,宛若横梁压顶,形成'梁压煞',给人以沉重之感,压力山大。

此等煞气,若不加以化解,久之必影响居住者之身心健康。

吾建议燕大夫,宜速速调整室内布局,增加绿植,改善空气流通,调整光线,以化解'气煞'与'阴煞'。

同时,把房间里的画作都撤掉,避免压抑之风,可悬挂风水挂件,如五帝钱、八卦镜等,以平衡负能量,驱散煞气,还此室以和谐安宁之风水。”

燕陶然听完,连忙小心记录下来,随后问了句:

“需要开方吗?”

和尘大师闭目摇头:“道法自然,无为而治。”

“何施主所患之病,源于内心,名于七窍,形在四肢,状在百骸。”

“非药石可医。”

“需内观其心,外观其形,心无挂碍,和光同尘!”

“我这里有一口诀,你让他每日练习百次。”

听见这话,燕陶然顿时愣了一下:“这……这可以吗?”

和尘没有说话,而是演示起来:

“此乃六字真诀!”

“嘘,呵、呼、呬、吹、嘻”

“双手拍肩,怒目扬眉,头部左顾右盼,头向左转,右手拍到左肩,头自右转,左手拍打右肩,头正吸气,转头呼气时发“嘘”字音!”

“子时前和午时后各叩齿36次,用舌搅至唾液满时,漱口数遍,分3次咽下。咽唾液时必须猛咽有声,用意念送至丹田,然后吐气发“呵”字音,发音不要出声。

“呵字法……”

“呬字法……”

“吹字法……”

“嘻字法……”

说话间,和尘把六字真诀说了一遍。

看的一旁的燕陶然颇为惊讶。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治疗方法!

燕陶然还没有说话,可一旁一位中年男子则是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呵呵呵呵……”

“这治疗方法,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严主任,恕我直言,我这人就是看不惯那些坑蒙拐骗的和尚道士。”

“打着导师的名头,成天招摇撞骗,这能治病?”

“还有这风水……”

“这哪儿有问题了?”

“我看这房间挺好的,哪能有什么问题?”

“严主任,你可不要被这个道士给骗了!”

听见这话,燕陶然的脸色也是微微皱眉,她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中年男子,脸上多了几分皱眉。

“王经理,和尘大师不是骗子。”

“是我请来的贵客,你即便是不喜欢,也不要随意污蔑。”

听见这话,王定文忍不住笑了起来,摆了摆手:

“燕主任,你也是医生!”

“这么多年的专家了,真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这道士口中的六字真诀要是真能治病,还要这医生有什么用?”

“这摆明了就是坑蒙拐骗!”

“这位和尘大师,是不是好了以后,还要在您的道馆点个长明灯,然后捐赠一笔修葺的费用?”

“呵呵呵!”

“都什么时代了,骗人也要与时俱进,好吗?”

被王定文如此羞辱,和尘大师却面不改色,反倒是微微一笑:“福寿无量天尊。”

王定文一听这话,顿时笑了起来:“福寿无量天尊?”

“呵呵,你倒是把你们道祖给请来啊?”

“我倒是想看看,你们道祖长什么样子?”

如此带着几分羞辱的话语说出来,和尘却依然面带笑容:

“道可道,名可名,道法自然,道不远人。”

“道友信则有,不信则无。”

王定文看见这道士也不恼怒,顿时觉得有些无趣,忍不住看向燕陶然。

“燕主任,要我说,就别耽搁时间了!”

“齐老爷子我可是好不容易请来的。”

“何先生现在病情这么严重,真要被这道士忽悠了,别真的出什么事儿。”

“你也是医生,你可不敢犯傻,要拧得清啊。”

“再说了,这么怠慢齐老爷子,你这可不像话啊!”

“医学是科学,不是封建迷信。”

“你得搞清楚啊!”

燕陶然眼神里看着王定文,颇有几分不喜欢。

说实话,若不是他联系到了医阁那边的人过来,燕陶然已经想要把他赶走了!

这和尘大师是不是骗人的,她心里清楚。

再说了……

骗啥了?

和尘来给自己老公看病,前前后后,一分钱没有要。

对自己而言,又没有损失。

更何况还是自己亲自邀请来的,现在燕陶然看见王定文如此没有礼数,也是心情不太好,可是……真要是得罪王定文,把医阁来的人给带走了,燕陶然心里显然是有些担忧的。

那些医阁的人,一个个眼高于顶,平时根本请不到,虽然人数不多,可每一个都有一手绝活。

所以,燕陶然也只能深吸一口气,忍住没有发作,转身看着和尘,小声抱歉道:

“和尘大师,还望您不要生气。”

“都怪我,没有协调好这些。”

和尘至始至终,没有任何恼怒甚至就连表情都没有变化丝毫,似乎这王定文的话,压根对他没有任何叨扰。

“无妨!”

和尘说完,并没有着急离开,反倒是站在了陈路的一旁,细细的观察着这一幅画。

陈路见状,对着和尘点头一笑:“您好!”

“我叫陈路。”

和尘看向陈路,表情依然云淡风轻,但是片刻之后,顿时瞳孔里闪过几丝惊讶,紧接着,那瞳孔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道友好!”

“贫道和尘。”

“这厢有礼。”

“只是……我有些看不透道友!”

陈路有些好奇的看着和尘,同样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忍不住问了句:“我……怎么了?”

和尘深吸一口,闭着眼睛,默念一番不知名的口诀,片刻之后这才说道:

“贫道道行浅薄,但观君之貌,非凡品,似藏龙卧虎,待时而动,君之气质,如松之独立,如鹤之清高,非凡世所能及。”

“实乃……贵不可言!”

陈路闻声,顿时一愣,他看着和尘,微微一笑:“承您吉言。”

这时候,王定文在一旁,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呵呵呵……你这道士,真的是会做人啊!”

“满口吉祥话,通篇唬人言。”

“瞧见没?”

“燕主任,这样的人,你也能信?”

燕陶然没有理会王定文,而是看向一旁端坐一边的老人,恭敬的说了句:

“齐老,还希望您能帮忙治疗我家先生。”

“拜托了!”

“之前承诺您的诊金,一分钱不会少。”

这时候,名叫齐老的老人忽然看向陈路和和尘同时观摩的那一幅画,说道:

“诊金不用了。”

“但是,这一幅画,我想要。”

听见这话,顿时燕陶然顺着齐老的视线,看向一侧。

看到那一幅画之后,顿时紧张起来,本能的想要拒绝。

“齐老,这是我家先生的挚爱,也是先生家里家传收藏几代的画作,您看……能不能换一种?”

那老人微微一笑:“那就算了!”

“回吧!”

说话间,那老人竟然直接站起身子,就要朝着外面走去。

燕陶然见状,顿时愣了一下。

她着实没有想到,这医阁里面的人竟然这么不好相处!

而且,这幅画的价格,可不低,徐渭的画作流传至今,本就不多。

而《残花》更是他的巅峰作品。

这满屋子的收藏,以及诸多画作,何正华最喜欢的就是这一副。

平日里站在画前,一看就是几个小时。

可以说……

这是先生的心头所爱啊!

可是……

王定文见状,忍不住看向燕陶然:“燕主任,你怎么这么不明事理?”

“我之前也说了,医阁内的大师出手,看重的可不是钱。”

“齐老能看重这一幅画,你送给他便是。”

“人命重要,还是这一幅画重要啊?”

陈路跟和尘闻声,也是忍不住看向齐老。

燕陶然深吸一口气,眼神里多了几分失落,不过还是说道:“我愿意给一千万,可以吗?”

可齐老的脚步压根没有停下。

顿时,燕陶然着急了,连忙说了句:“好!”

“好!”

“我答应了!”

这时候,齐老这才转身折返回来。

陈路看见这一幕,内心也颇为不喜。

说实话,医阁内的人竟然这般做派,让他有些瞧不上。

这和抢夺有什么区别?

以技欺人,而且是患者,这身为医生,却是这般德行,多少有些鄙夷。

“叫他出来吧!”

齐老坐在了桌子的一侧。

而燕陶然起身,把老公从房间里带了出来。

陈路也正式见到了这位怪病的患者,何正华。

只是……对方太瘦了!

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却形若枯骨一般,瘦的皮包骨头。

精神萎靡,行动影影错错,步态不稳。

刚走几步,就开始喘息,而且头上全是汗水。

呼吸频繁,颇有一种少气乏力的感觉。

眼眶深陷,瞳孔闪烁,一看就是长期失眠导致的。

难怪!

难怪燕主任如此急切,显然……这是真的到了绝路了。

燕陶然可能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这才果断辞职了。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李牧遥对着陈路点了点头,小声说了句:“这就是何正华!”

陈路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嗯!”

而何正华走了一半的时候,说什么也无法迈开腿了,站在那里,身体想要往前走,可是……脚步却无法踏出去。

属实有些诡异。

而嘴角此时竟然浮现出一些诡异的笑容。

可偏偏就在这时候,一股尿液从裤腿之间直接冲了下来,瞬间湿透了裤腿,留在地上。

可是……

即便如此,他竟然有些傻笑的看着燕陶然:“尿了……尿了……”

“嘿嘿嘿……尿了……”

看到这一幕,燕陶然眼泪直接一下子就奔涌而出。

此时的她内心无比焦急,甚至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

既心疼,又无奈!

谁能想到,当初风度翩翩的忧郁王子一般的着名艺术家何正华,现如今竟然成了这般模样。

燕陶然连忙走了过去:“不怕,不怕,我帮你换衣服……”

说话间,这个本来就有些矮胖的燕陶然费尽全身力气,把何正华抱起来想要回到卧室。

陈路见状,连忙起身,主动抱起了何正华。

“我来吧!”

燕陶然看着陈路,连忙说道:“别,别!”

“陈院长,脏呢!”

陈路连忙说道:“我们是医生,这很正常,我来就行了,燕主任。”

说完,陈路直接把何正华抱到了卧室里。

一边流泪,一边用湿巾帮忙擦拭。

陈路看着卧室墙上挂着的结婚照片,顿时也感慨一声。

相比此时瘦骨嶙峋的何正华,照片里他意气风发,英俊潇洒。

燕陶然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一边擦拭,一边说道:“你怎么就成了这样了?”

“你说说你……”

“哎……”

“都怪我,没有关心好你!”

“都怪我……”

陈路见状,安抚道:“燕主任,何先生只是病了,好了以后,就会恢复的。”

燕陶然摇了摇头:“哎……”

“他们家每一代人,都有一个疯子!”

“没有一个治好的。”

“我虽然行医这么多年,也是医生,我不相信那些迷信。”

“可是,我不得不相信啊!”

“不怕你笑话,我晚上磕头烧香,祈求保佑……”

“哎!”

说话间,燕陶然的眼泪越来越多。

而此时的何正华也跟着哭了起来:“不哭……不哭……老婆……”

“不要哭……”

“呜呜……”

“我错了……老婆,你别哭了……”

说话间,何正华似乎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不断的给燕陶然擦拭眼泪。

燕陶然看着何正华此时傻乎乎的样子,忍不住呢喃:

“你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这日子,真的不像日子了……”

说话间,陈路和燕陶然帮助何正华换好衣服之后,来到了客厅。

坐到了齐老的对面。

齐老这时候,开始给何正华把脉。

只是……何正华很难集中注意力,时不时的左顾右盼,身上的肌肉和肢体似乎不受控制一样,偶尔就会哆嗦的颤抖几分,或者是随意摆动。

而那位齐老把脉之后,顿时皱眉。

显然,这脉象让他有些看不懂了。

“这脉象……好奇怪!”

“时而滑数。”

“时而细数!”

“有时候,却还有一种细弱无力的感觉!”

“可偏偏回来却突然又如弓弦一般紧绷!”

“啧!”

齐遵岚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凝重。

虽然已经做好了疑难杂症的准备,可是,此时此刻,依然被这种特殊的脉象给整的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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