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回：前因后果（2/2）

郭破虏哼的一声道：“不要以貌取人，除非是真正的傻子，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明白的很。只是不想说出来罢了！”

媚姬点头道：“不错，你是不是上当受骗后，放开了内心，不在束缚！”郭破虏道：“也不全是，这次让我知道好人不一定会有好报的。”媚姬道：“你要做坏人吗？”郭破虏道：“不是，我要做内心的自己！”

媚姬说道：“所以你知道你对我大有用处，提出诸多要求，我是不敢不从。幸好没什么过分要求。”

郭破虏道：“对了，我要你去崆峒派，帮我救出两个人，你去救了没有？”媚姬笑道：“当然去救了，我都差点回不来了！不过她们不是我救出来的，而是害你的人救走的，她们已经回昆仑山了。”

郭破虏听了，问道：“是班姑娘吗？”媚姬点头道：“是她，我也想不到她害了你，还要帮你去救人，真是奇怪。我差点也要被她打死，幸亏我跑得快，才留下一条命！”

郭破虏听了，“哦”的一声，便没有说话。媚姬好奇道：“你不恨她吗？你如此照顾她，她还偷偷把你真气吸走，要不是我出现，你可能就被她害死了，这个女人真是恶毒，等我做了大天师，一定要把她千刀万剐，才能消心头之恨！”

郭破虏摇头道：“都过去了，就不要提了！”媚姬听了，不解道：“你这人真是不可思议，别人害了你内力尽失，形同废人，你还如此心平气静，从不愤怒，也不出口痛骂她，真是奇怪！要是我天天诅咒她十八遍！”郭破虏静静道：“祸兮福兮，也未一定。何况痛骂，有用吗？”

媚姬想了想，笑道：“虽然我是巫师，但也知道多半没用，不过心里能舒服些。”郭破虏道：“好像不是舒服吧！越骂越感到生气吧！”媚姬一听，愣住，道：“你说的好像是这样，魅影与无用书生，这两个狗贼想抢我功劳，多次暗算我，我天天心中痛骂他们，可是越骂越气，一想起来就是生气。”

郭破虏道：“你天天生气，他们安然无恙，自由自乐，比你还快乐，你说骂人有用吗？”媚姬点头道：“是没用！为什么会这样？”

郭破虏想了想，说道：“记得以前在全真教时，师父曾经说过，怨恨是用别人的错来伤害自己，徒劳无益。现在想想确实如此。”媚姬听的愣了，道：“那仇就不报了吗？让坏人逍遥自在吗？是不是还要以孔夫子所说的以德报怨，我可是做不到。”

郭破虏恨恨道：“错了，孔夫子说的是，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小仇小怨，可以一笑置之！但是大仇大怨，关系生死存亡，杀父之仇，国仇家恨，全都要报。”媚姬听到他言语变得惊恐，也是一愣，道：“你还说不要怨恨？”郭破虏道：“我是说不要徒劳无益的单纯去怨恨，若是有能力就去报仇，没能力就不要天天怨恨，反而让自己整天活在怨恨中，一事无成。”

媚姬道：“那该怎么办？”郭破虏道：“舍得，放下！”媚姬疑惑不懂，郭破虏又道：“舍得舍得，舍就是得，得就是舍。放下便是自在，便是得到！”

媚姬听了，摇头不懂，道：“这是什么道理？你是不是真傻了！”郭破虏道：“我不傻，有些东西，说了你也不明白？”

媚姬点头道：“我确实不明白，你说的话我不明白，你做的事我更不明白。就像当时在那个村庄中，你体内还有些真气，为什么要全部散去？别人拼命练功，或者吸别人的内力真气，你却把仅剩下的真气内力全都散掉，真是匪夷所思。至少那些真气打几个三流角色还是绰绰有余的。”

郭破虏听了道：“我的仇人都是绝顶高手，我只剩下三流角色的武功，要之何用，还不如一点没有的好。就像鸡肋一样，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还不如忍痛丢下的好，才有可能重新得到整只鸡！”

媚姬道：“若是得不到呢？”郭破虏道：“要么死，要么活，绝不苟且偷安，不死不活！”

媚姬道：“我也从没想到，散功竟然把练功还要痛苦。你如此坚毅之人，散功时都发出惨烈的叫声，看你当时的样子，简直比死都可怕。

我挺佩服你，看你散功，头疼的去撞墙，身体几乎散架，真佩服你的毅力，但想不通你为何如此决绝？”

郭破虏道：“我在赌博，不知是输是赢？”媚姬道：“我不管你是输是赢，你提出的要求，我都帮你完成了，只要你老实跟我去大都，见阿里不哥大汗就行。你现在形同废人，我更不怕你耍什么花招。”

郭破虏道：“我现在是废人一个，能有什么花招？还要依靠你来保护周全！”媚姬笑道：“你知道就好，所以别想着耍什么花招，若是我无法把你交到大汗手中，不论是谁把你救走，我都会杀了你。我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

郭破虏道：“我知道，没有了武功，我若是还想报仇，只有依靠别人了，阿里不哥大汗好像挺有诚意的，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媚姬道：“你知道就好！不过这一路凶险甚多，已经有对头知道我们去大都，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送你去见阿里不哥。若是我有三长两短，你也就没命。所以一路上听我指挥，不然也要没命！”

郭破虏没想到这女子如此歹毒，只得点头称是。

过一会，郭破虏也吃好了，媚姬收拾好干粮，跃到马上，一伸手把郭破虏提上马背，两人共骑，继续向前疾驰。

走了一个多时辰，突然树林中白光一闪，媚姬道：“小心。”只听“当”的一声响，媚姬挥伞将前边飞来的一枝长箭击落。郭破虏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若不是媚姬眼明手快击落暗箭，此刻只怕自己已然命丧黄泉了。于是问道：“是什么人？”

媚姬道：“趴在马背上。”朝马背上一打，马嘶叫向前疾奔。郭破虏连忙俯身趴在马背上，前方树林两边“呼呼”长箭激射而来。媚姬花伞当当当连打，长箭被击落。突然纵身跃起，向右前方几棵大树跃去。但听叮叮当当声响不绝，一个黑衣人啊的一声从树上落下。接着媚姬跃回，在马背上一点，又向左前方树上跃去，又有一个人被打落地上。

媚姬来回跃来跃去，十来个藏身树上的人被打落。两人纵马疾奔，后面突然齐声呐喊，前面出现数十人窜出拦在路上。中间一个大汉手持大刀，高呼道：“看你还望哪里走！”大刀就朝马蹄砍去。媚姬看他过来，花伞一扬，嗤嗤几声，五六根钢针激射而出。大汉挥动大刀，挡开钢针，其他人可就遭了殃，登时就有五人中针，摔倒在地。媚姬趁机，一提缰绳，白马腾空而起，从他头上跃了过去，就向前疾驰，后面那些人哪里还能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