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丰收（2/2）

都是正规的运输车辆，运输正规的货物，有着正规的手续，一切都是那么正经，没有任何破绽。

只是送去的目的地，有那么一丢丢偏差而已。

哈默尔恩会在接头地点，将物资进一步转移。

蜥蜴人夏洛克·葛朗台是个不受待见的高利贷者，这没错，很多人都不喜欢放高利贷的。可不代表别人也都如此，经营着正经生意，又涉及到不那么正经的行业的人，也有很多。

他们有合法的工厂、种植园、店铺等等，运输渠道、卖家也全都正常。只是在这些正常的事物里，混了点不正常而已。

怀特在被可莉佩娜吓尿了之后，急火火的与商业伙伴们，逃回了商会，在办公室内跪倒一片，向着赫尔墨斯的神像“咚咚”磕头。

磕头磕的山响，祈求着赫尔墨斯神的庇佑。

“哎呀哎呀，平时不烧香，出事了才想起来抱我的脚啊。”赫尔墨斯出现在办公桌后舒适的转椅上，两条长腿交叠放在了油光锃亮的大办公桌上。

听到赫尔墨斯那略显轻佻的声音，怀特等人调转方向，又面向办公桌磕头，显得特别虔诚。

赫尔墨斯脸上有些许厌烦：“干嘛呀，是咖啡还是茶的先来一杯，点心什么的也得来点吧，光从那里磕头，有个卵用啊？”

怀特抬起头，额头一片红肿：“对对，快，给赫尔墨斯神准备上好的咖啡和点心，还有香烟、水果啥的，快去！”

吩咐下去，就有人小跑着去办。

赫尔墨斯双臂手肘撑在转椅扶手上，十指交叉这么搭成桥的样子，他笑眯眯的说道：“有啥难事了啊？我可是很忙的，这么一会你们就得付不少咨询费了。”

“神啊，帮帮我们吧，我们又被地牢里那伙人盯上了，我们想摆脱他们，可是摆脱不了啊！”怀特认为自己把事情说的清清楚楚。

“啊，可是你们当初说想赚大钱，才跟他们合作的吧。由那个蜥蜴牵头。”赫尔墨斯坐在椅子上，根本瞧不见跪在办公桌下的怀特等人。

背后的百叶窗透出火焰云的光照，照在怀特等人身上，倒像是照耀着一群被赫尔墨斯驯服的野兽。

赫尔墨斯仰着头靠在椅子背上：“怎么，现在不想赚钱了吗？可是你们不赚钱，就不能付给我钱了啊。”

怀特等人听见这话，顿时满头大汗、汗流浃背，衬衣和马甲全都被汗水浸透，连西服背上似乎都有了水印。

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滴落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

他们没人知道赫尔墨斯作为神来说，要钱干嘛用，他们只知道要想赚钱，就必须要先给赫尔墨斯交钱。

赚得越多，交的就越多。交的越多，他们就得赚更多钱。

这就成为了一个死循环。

外表光鲜的商会老板们，总觉得自己在过着苦不堪言、无法向人诉说的日子。因为他们自己也知道，跟别人说自己过得苦，别人是不会相信的。

可事实就是如此。只要是做大做强的商人，都会发现自己有个瓶颈——赫尔墨斯。

甭管是掠夺、压榨剥削还是自己慢慢积攒，这一切都有赫尔墨斯的一份，并且他说多少就是多少。

资产总是凭空蒸发一部分。

太可怕了。

任何不遵守赫尔墨斯规则的人，必定会家破人亡，这是已经证实过的事。

无法给赫尔墨斯上供的人，最后还是家破人亡，这也是证实过的事。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自然这个行当里没人敢忤逆赫尔墨斯。

茶和咖啡，各式茶点、果盘啥的，只要是好吃的好喝的，都放在了大办公桌上，铺的满满当当，连盛满饮食的小推车都放在了一旁。

赫尔墨斯放下两条长腿，直起腰板凑近桌子，端起红茶轻轻嗅了嗅：“嗯，茶味不错。你们有事快说吧，我的时间可值钱了。”

“就这一件事啊，我们就想脱离老爷那帮人。神啊，救救我们吧。”怀特代表所有人，说出了心声。

赫尔墨斯抿了口茶：“啧，简单啊。你们跑路不就行了，阿得罗斯这么大，你们跑的远远的，跑到永夜之下，跑到卓尔的地盘，或是矮人、高等精灵那边，还怕被那些人找到吗？这都要我教。”

“可是、可是，我们的家业……”怀特怔住。他们偌大的家业可都在黄石镇，以及周边地区。

有的经营的好的，在王城也有产业，哪里是说走就走的。

“那我就没办法啦。”赫尔墨斯笑的很阴险，“你们要是问我，我就这一条对策。至于别的，你们是想跟地牢那些人开战，还是跟提尔右手开战，还是跟复仇使徒开战，都与我无关。唉，上次我心善，都没管阿列克斯要报酬。这次你们把他的那份也算上吧，嗯，就要你们资产的一半好了。”

“一、一半？”怀特几乎要晕过去。

“一个神给你们做顾问，只要你们一半资产，很贵吗？”赫尔墨斯笑意不改，但是没来由的，办公室内温度下降了几分。

与虎谋皮或许就是这个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