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2/2)
而承接上下的轮转司实际上是独身其外,故而,我也压根就没有在这里也捣乱的想法。
转眼间已经行至转轮经旁。此处为下七层的入口,十八泥犁狱的划分并非严格按照一层一狱的标准来。例如熔岩狱旁边就有可能串联着刀山狱。而像是寒冰狱等,又有可能和无间狱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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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不请自来,落至转筒身前,抬眼见上头青烟寥寥,黄白色的巨大筒骨上,一个披头散发的独眼男人坐在边沿,他伸出手在面前的流白中轻轻招了招,那风竟也不动了。
我该是有些错愕才对,但看着那盘腿坐在转经筒上的巨人,出于礼貌,我还是将外表那层道隐神衣给褪去。
在与他对视间,见他眼中神色留有惊讶,我心中一沉,难不成方才是故意诈我?
却听得他像认识我很多年似的,坐在那高处意味深长的望向我,说:“你比我想的要早很多。”
“敢问是哪方神仙?”
独眼男人从转经筒上一跃而下,直到他落地,我才看清,这原是个三丈高的巨人。
“天乙-值符”
值符者,当值之义,符为应信。其为八神统帅,九星之首。
不过,这么一位大神,其在地府跳反之后据传受到不小的排挤,又或者传出这个消息本身就是地府有意为之?
心思百转间,值符伸手拍了拍背后的转经筒,不知用的是何金属造就的这等伟物,在大手的拍击下,身子连晃都不晃一下,上头红绿黄白等各色彩绳仍自顾自摇摆。
我记得这种样式,当初逃亡西南,在过路的雪山旁见牛羊群中有个批袄子的牧民,手里拨弄着这玩意。
那时候走的匆忙,只远远瞧见一些人在草地上行走,她们身上穿戴有毛皮做的大褂,身旁,踩在沙砾上的牦牛们一动不动伫立原地,好似一群生根地面的小小菌毯。
似乎是知道我时间不多,那位也没唠嗑的想法,他直言道:“此处往后,要去娘娘寝宫,需转动经纶一百一十八下,而下无间狱则只需要一下。”
“你怎知我要来?是上头有人?还是提前算到?”
我身后,五丈高的巴卫六臂环抱,做那低眉假寐。
值符面无悲喜,祂问我“你选好了吗?”
我看着那奇怪家伙,也不知道祂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却见那厮将手腕上的一节红陵解下,自顾自走到一面墙前,将那鲜红大布挂在上头一处凸起的钩索上。
他一言不发的立在原地等我,我则悄悄开启神识,小心扫描方圆百十里,见既雾伏兵也无暗门,方稍稍松了点心。
我上前,问祂,“张福生关在何处?”
值符盯着我看了会儿,忽的身子一用力,手腕上拽着的那截红绫被他扯的,狠狠崩紧,随着他伏低,腰身带动那巨大转经筒一起开始颤巍巍的转动。
忽的,成千上万只铜雀活了过来,筒骨上,那些镶嵌在铜雀嘴上的小圆环随着运动相互间碰撞,似风刮过铁叶林,朵朵彩带迎风飞舞。
我望着那走的极艰难的巨人,他脚下,红沙泥土留下一个又一个深深烙印。
或许,只是我想多了,天上白云苍狗了这么些年,总要留一些后手防备着下面人,也或许,祂就是一个在激流暗涌中坚持己见的一个人。
而我实是没有办法再去分辨这样的是与非。
远远的,一座山开了。
双手拽着那红陵,身子如同一头犁地老牛般,哼哧哼哧用力着的值符已经走满一圈,那风铃声不断。
地狱之门洞开。
我有些惊讶于祂真的信守承诺,可再看向祂时,却听
“我走不出这苦海,你带你的朋友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