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一章 出乎意料(2/2)

“可……可是怎么到你这边,却成了这副模样?难不成真的如玄悲大师所言,有那因果报应之,是老夫这双手沾了太多的血,这苍才在我寿数将近之时,将你投到了冷家来,想让我走得也不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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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耳孙也没您得那般不堪吧?我这刚到二十就已筑基,怎么也称得上是个良才美玉。”冷秋蝉低声道。

在七百年来,冷家虽然已经繁衍了数十代人,但是她从血缘来算,正好是家族老祖的第九代孙辈。

闻言,阳风真人冷笑了一声,吹胡瞪眼地道:“良才美玉,这种话你也能厚着脸皮出来?我倒是宁愿你没这资质,那我倒也不会这般烦忧!老夫都快要死的人了,怎么还有那么多糟心事要操心?”

紧接着他拂去了冷秋蝉伸过来搀扶的手,径直地又走到了锦榻上,躺了上去。

只见他背对人,叹声道:

“可惜了,到底还是你这娃儿生不逢时。若是老夫还有个百年寿数,怎么也能护你至渡劫结丹那一刻,指不定族中也能再出个金丹修士,如此也不会有今日这些烦忧。凡是力不能及之处,那便是命,但是老夫不想认命,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得不明不白!”

“是耳孙不孝!”冷秋蝉低声道。

“也不关你的事情。若不是老夫一时疏忽了,让你身具青鸾灵体的消息暴露在外,也不会有今日的事情。只是那时老夫这身子骨已是枯竭,精力不济,没有顾及方方面面。如今所能做的就只能将你放在身边看护起来。在这二十年来,老夫既要安排族中后辈退路,又要防着其他的老家伙阴谋诡计,着实是耗费了莫大的心力。再等你长大了一些,老夫这状态又是时好时坏,常年都只能以灵犀龟灵之法吊着一口元气,无法言传身教于你。”

冷秋蝉侧坐在榻上,双手轻敲着老祖宗的背,沉默不言。

过了好一会儿后,阳风真人终于缓过气来,他整个人坐了起来,伸手抚摸着这个耳孙女的头发,苦笑了一声,而后缓缓道:

“洞府岁月悠且长,可不比在外那般勾心斗角,你虽活了二十年,但是在心智上实际也不过是个孩子而已。到底你对人性之恶到底会恶到何种程度,没有一个深切的体会!你看看,这里以及那在外面的众人,老夫特意带你来此,就是想让你看看,希望能有所感悟!”

冷秋蝉思索了片刻后,有些犹豫地道:“老祖宗,孙儿看这些人不像是修士,更像是一群披着衣冠的野兽!”

“你能出这种话,如此也不惜此行了。滚滚红尘,浮生万千,皮囊看似俊美衣裳看似华丽,实则都是狰狞,人因欲望而丑陋,在你没有能力改变这世道之前,要学会接纳它,要学会如何与之相处。其实这种表象也不能是仅我们人族所独有,这世间只要是开了智的生灵,便懂了如何为了达到目的而去伪装自身,不过骨子里的本能纵然是历经再漫长的岁月,也不会多少的改变,所求的东西也无非是那几样而已!这一点,老夫也是到了晚年才感触良多。”阳风真人叹声道。

“老祖宗,您指的是?”冷秋蝉仍是不解。

“人生在世无非有三,一来是为了更高的地位,其次是更好的物质条件,以及更多的交配机会,这是本能,生如此,已经深深刻在了骨子里,无须去过多提倡,仅依靠着人性自然而然就能形成一股滔滔洪流,冲破撞碎所有拦路之物。你我又或者在外的那些人,不管是元婴修士还是凡俗之辈,到底在这洪流中也不过是泥沙土砾,区别无非是大一点又或者一些而已,大势倾然之下,所有的拦路者不过是螳臂当车,只会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所以这世间更多的人是与之同流。”阳风真人感叹道。

而后他伸手指向了正走进山谷中的两位浩然书院的筑基修士,缓声问道:

“冷蝉,那个玄衣中年人名为孟泽庭,另一位青衣年轻男子唤作孟泽友。他们都是浩然书院弟子,也是孟家同族族人。昔日这孟家老祖实在是太过自以为是了,此人整日都是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将还只是一位炼气修为的弟子投入了魔宗,却不料这弟子却翻了身,成了如今高高在上的六道魔君。这位魔君在数月前下了法旨,将这些年来擒获的浩然书院弟子尽皆投入了西域各处兽场中,言明了哪人能胜出活下来,便将其安然送回去。若是当中有人舍身为同门弟子甘愿一死,那这活下来的人还能得到重赏。这两缺中,你觉得谁可杀死对方?”

“老祖宗,要是有人能为他人舍命呢?”冷秋蝉问道。

“确实是有这种人,不过很少,而且还多存在世俗中,就是那些被驯化过的凡人!这两个既然能参加到魔门与浩然书院之间的争斗,必不可能是这种人!”阳风真人缓声道。

“那我赌这孟泽友能胜!”冷秋蝉道。

“为何?”

“这两人都是筑基初期修士,孟泽友此人所修为土系功法,自然要比修行水系功法的孟泽庭厉害几分!”

“五行相生相克,哪能如此断定?要是仅凭着所修功法的属性,那也就不用打了。老夫倒是觉得孟泽庭会胜出。”阳风真人笑了起来。

“老祖宗的眼光自然比耳孙要高,但是其中又有何法?”冷秋蝉问道。

“也没有什么,老夫自觉如此而已!不过要真想一,那倒也勉强能讲一两点,六道魔君此举可是为了撕下那浩然书院的脸皮,因而魔门的那些金丹修士必定不会将实力悬殊过大的两人放在一块。其次就是孟泽庭年岁高一些,人生经历的也多一些,或许能多一点胜算!”阳风真人缓声道。

话语刚落下之时,忽然间他勐然坐起,而场中哗然。

只见在谷中斗兽场中,那身穿着玄衣的孟泽庭仰首环顾,看着台上那密密麻麻的人,而后冷笑了一声,竟双脚勐然一用力,膝沉入土,而后毫不犹豫地拔剑自刎,没有了生机后仍不倒地!

而对面的那青衣年轻人则一脸的茫然,以及抹不去的懊悔苦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