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苏德战场是决定性的战场(4)(2/2)
这已经不是罗斯福第一次展示他对全美铁路运输系统的熟稔了,老杜瓦和埃莉诺都笑着看向德内尔,准备给他递上一张美国铁路地图,来向他展示罗斯福思维的敏捷和对总统事务的尽心尽责。但是他们却出乎意料地看到德内尔沉思片刻,然后平静地称赞罗斯福道:“完全正确,罗斯福先生,您的记忆里果然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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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斯福的自信转变为惊讶,一旁的老杜瓦也非常吃惊:“喂喂喂,阿让,你是怎么记住的?”
“我当然不可能罗斯福先生那样熟知美国的铁路系统,但记住自己走过的路已经是我的职业习惯了。”德内尔还是那副宠辱不惊的表情,“我干了二十年邮递员。”
“哦吼。”埃莉诺夫人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富兰克林这次可是遇着行家了。”
罗斯福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摆出了一副“我认输”的架势。
接下来几人就围绕着德内尔的邮递员生涯开始闲聊,德内尔介绍了自己所在的CH邮局的种种业务,以及自己战前的日常工作。总统夫妇对他的描述很感兴趣,不断向他提出问题,而德内尔也不厌其烦地回答,直到埃莉诺夫人因同劳工部长伯金丝的约定而不得不中途告退。
在埃莉诺夫人走后,罗斯福总统显然想用总结性的感慨终结这个话题:“多么美好的战前生活啊,不过在摧毁辣脆德国之后,您可能就没法隐居了——相信这次法国政府绝不会再错失您这样一个出色的将军了。”
“战后的事,战后再去想吧。”德内尔礼貌地笑笑。
“确实,现在的局势实在是麻烦。就在一周前,我们的驱逐舰已经在大西洋上同德国人的潜艇交过手了。金上将和我汇报说,这不是摩擦,而是你死我活的战斗。德国人毫不留情地向我们的驱逐舰打了鱼雷,我们也毫不留情地回敬了深水炸弹,没有伤亡单纯是因为运气好,而不是因为双方的克制。”
“德国人显然不准备尊重您提出的‘中立水域’。”
“倒也不能完全这么说。”罗斯福微微摇头,继续用学者般儒雅的语气描述着当下的情况,“在那次交锋之后,海军报告发现德国潜艇活动的次数明显变少了。”
“有可能是希特勒退缩了,也有可能是因为德国人在发现美国海军是动真格的之后,就提高了警惕。”
罗斯福肯定了德内尔的猜测:“金上将也是这么认为的,如果是后者还好,要是前者那可就糟糕了。虽然我们都知道美国早晚会参战,但合众国是民主国家,在我国遭遇袭击或国会确信敌人有袭击我国之意图前,爱好和平的人民不会允许我国投入战争。”
“我能理解您的担忧,辣脆德国的实力与日俱增,如果再不做点什么,等苏联崩溃,一切就太晚了。”
“说到苏联崩溃,您觉得斯大林还能顶住吗?”
“我殷切地盼望布尔什维克能够再次力挽狂澜,但目前的情况很难称得上是乐观。”
“我听说您的儿子在俄国作战,您和他联系过吗?他对俄军持什么看法?”
“我没有和他联系过,但我们在苏联的军事代表皮埃尔·比约特上尉对苏军的战斗意志评价极高,比约特认为苏军官兵的战斗精神并不亚于上次战争中的法军官兵。”德内尔称赞过俄军的斗志后,继续说道,“因此民族委员会认为,自由法国应尽最大努力向苏联提供援助。”
这并不是事实,自由法国实际上持的是观望态度,但却希望美国加大对苏联的援助,所以德内尔面对罗斯福只能说瞎话,毕竟他总不能诚实地回答:“我们不准备给武器,但我们希望你们能给。”
德内尔并非不尊重罗斯福,但外交就是外交,即使罗斯福早就通过老杜瓦一再强调,他希望同德内尔先交个朋友,然而他终究是美国的总统。只是此时的德内尔也没有多少愧疚,因为他也的确认为,加大对苏联的援助对美国也有利。
毕竟苏德战场才是决定性的战场。
“为什么呢?”
“从来没有一场对陆上强国的战争是靠封锁取胜的,只有彻底摧毁德国陆军,才能摧毁辣脆德国。”德内尔为罗斯福总统解释道,“就像拿破仑真正败于侵俄战争,而非特拉法尔加海战。”
“但我听说上次大战时德国陆军就没有完全失败。”
“其实他们的确完全失败了,罗斯福先生,所谓‘背后一刀’仅仅是德国右翼的宣传罢了。”德内尔以确信无疑的语气回答罗斯福的质疑,“德国防线已经土崩瓦解,士气也彻底崩溃,而协约国军队特别是美国军队却兵强马壮、斗志昂扬,即使他们不投降,我们也能在1919年2月前打进柏林。”
“毫无疑问,富兰克林。”老杜瓦忆及往事同样意气风发,“我们能做到。”
“那真是极好的。”罗斯福称赞过老杜瓦后,又将目光投向了德内尔,“话说回来,戴泽南将军现在穿的就是那时法国的军服吧?”
“确实如此。”德内尔不得不再次解释自己的着装,“杜瓦说私人造访白宫最好不要穿的太正式,可我除了军服外实在是没有其他衣服穿。”
老杜瓦也在一旁吐槽:“我们这位可敬的将军穷得都快需要救济署的帮助了。”
罗斯福忍不住笑了:“这太不应该了,霞飞将军还说过两天要请他去试车场看坦克,哪能白请顾问不付薪水呢?戴泽南将军,您得向他开个价啊。”